蘇無際聽出了這句話里的余地,說道:“不是盡量,是一定,不然我看咱倆的關(guān)系要變淡了啊?!?
慕千羽的聲音柔軟了下來:“好,聽你的,不能變淡。”
“這還差不多?!碧K無際又扯了幾句,隨后掛斷了電話。
慕千羽把手機收起來,看著桌子對面的運動裝姑娘,輕笑著說道:“首都的早餐不如臨州好吃?!?
“臨州是出了名的美食荒漠,全國人民都知道你們那兒不好吃?!边@運動裝姑娘夾起包子,咬了一口。
慕千羽說道:“其實好吃的挺多的,和首都相比,我們那里口味清淡一點,吃完腸胃都挺舒服的?!?
“不咸不辣,多沒勁?!边\動裝姑娘說道。
這倆人聽起來真的像是在評價吃的。
運動裝姑娘隨貨指了指桌上的豬肉大蔥餡包子,說道:“無際挺喜歡這家的包子的,每次都得吃十來個,還得點一份炒肝和芥菜。”
這個穿著黑色運動裝的姑娘,竟是……江晚星!
要是蘇無際知道這倆姑娘竟然坐在一起吃飯,不知道會不會感覺到頭皮發(fā)麻!
“晚星。”慕千羽忽然話鋒一轉(zhuǎn)。
她最初都是稱呼江晚星為“晚星姐”的,這次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而改了口。
江晚星說道:“怎么了?”
慕千羽說道:“我其實挺羨慕你的?!?
江晚星想起了某件事情,笑了一下:“嗯,我理解。”
畢竟,在某個領(lǐng)域,現(xiàn)在的江少??芍^是遙遙領(lǐng)先!
慕千羽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江晚星的潛臺詞。
但以慕大小姐的敏銳直覺,已經(jīng)感覺出來了,此次再見到這位少校,和之前的感覺并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的江晚星是漂亮的話,那么,現(xiàn)在她的這一種漂亮,多了一層“水潤”的光澤。
緊接著,江晚星便說道:“但其實,我能感覺出來,這一次的你,和以前也不太一樣了?!?
兩人的變化并不相同。
慕千羽攏了攏頭發(fā):“最近,確實是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江晚星點點頭,半開玩笑地說道:“更有女王范兒了?!?
慕千羽也微笑道:“現(xiàn)在,見到的越多,越是覺得自己之前太膚淺。我可不奢求成為女王,只奢求不要被那些真正的女王踩在腳下。”
江晚星的表情認真了一些,就像看著一個很難對付又值得尊重的對手,她說道:“我理解你的想法?!?
慕千羽說道:“晚星,我這次來首都,其實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應(yīng)該對你來說挺重要的?!?
江晚星的眸光一凝,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以她的聰明,自然瞬間就猜出來這消息到底和什么有關(guān)!
“我在回國之前,和雷蒙達成了合作,深度查閱了雷蒙情報局的絕密s級檔案。”慕千羽說道。
她知道面前的漂亮少校值得信任,因此并沒有掩蓋自己與雷蒙交易的事實。
兩人雖然在某些領(lǐng)域中存在著事實上的競爭關(guān)系,但未來更多的還是要并肩作戰(zhàn)——為了那個男人。
江晚星說道:“然后呢……”
她本能的伸出手,握住了慕千羽的手。
后者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此刻江晚星的掌心已經(jīng)因過度緊張而變得冰涼。
“放心,是好消息?!蹦角в鹣茸尳硇前擦诵摹?
她隨后接著說道:“雷蒙情報局的s級檔案庫里,有當年墜機案參與者的證詞?!?
江晚星的話語里控制不住地帶上了顫音,她問道:“什么級別的參與者?”
慕千羽說道:“禁錮黑淵的叛徒,裁決庭的第一禁衛(wèi)?!?
第一禁衛(wèi)!
在阿德里安鉆石礦山的行動結(jié)束之后,蘇無際便已經(jīng)跟江晚星聊起過禁錮黑淵的事情,她對“裁決庭”和“禁衛(wèi)”這兩個詞已經(jīng)完全不陌生了。
“這個第一禁衛(wèi)曾經(jīng)是禁錮黑淵激進派的人,后來覺得和激進派理念不合,便倒向了溫和派。但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他在溫和派中也得不到信任,便干脆直接叛出了禁錮黑淵。”慕千羽說道,“現(xiàn)在,這個曾經(jīng)的第一禁衛(wèi),還在黑淵裁決庭的全球裁決名單上?!?
平日里堅強的江晚星,此時眼眶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他……他知道我爸的消息嗎?”
慕千羽的右手也握住了江晚星的手,她說道:“我看到了他的證詞,他說,黑淵后來已經(jīng)后悔對華夏專機動手了,即便是激進派的那幾個瘋子,表面上也不敢擅動江叔叔,只能限制住他的自由,而江叔叔在離開非洲之后,被送往了墨西哥……”
停頓了一下,慕千羽說道:“這個第一禁衛(wèi),就是押送者,他還為江叔叔擋住了幾次襲擊。”
“而雷蒙判斷,這個第一禁衛(wèi)之所以從激進派轉(zhuǎn)到了溫和派,應(yīng)該和江叔叔的勸說有關(guān)?!?
江晚星的眼淚已經(jīng)流下來了,如同一株被雨水淋濕了花瓣的凌霄花。
“千羽,我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她說著,隨后站到了桌子邊,對著慕千羽敬了個軍禮。
慕千羽起身,輕輕抱住了這流著淚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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