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自己的臉,就對胖子說道:“我們得換種思維方式來思考這里?!?
胖子說道:“快換,你盡管換,我先換換心情,你換思考方式?!?
我道:“我們現(xiàn)在思考的所有依據(jù),來自于我們之前的經(jīng)驗,我們之前經(jīng)歷了太多,總是把之前看到的東西和這里進行聯(lián)系,希望所有的都是一體的,對不對?”
胖子點頭,說誰也不想搞那么長的時間,發(fā)現(xiàn)這兒的事情和我們之前經(jīng)歷的完全沒有關系,小哥只是到這兒來避暑順便除害什么的。
我就道:“這樣我們就會跳過無數(shù)的細節(jié),野蠻地讓很多事情之間建立聯(lián)系,比如說,我看到這里有很多的框,就會想到是不是和之前看到的另一顆隕石是一樣的。這樣是強行把自己的思維從a聯(lián)系到了z,我們并不知道,a到z之間還經(jīng)歷了多少點;這樣我們會形成一種非常不好的簡單思維方式,就是——因為z是那樣的,所以a也是那樣的。”
“你這個大學生給胖爺我滾犢子?!迸肿诱f道,“你能說人話嗎,你這么說誰能聽得懂?”
“我舉個例子。”我道,“如果反過來想呢,如果在西王母城下面的隕石,上面的孔洞是人為挖成的,并不是天然就有的,那么,這里這些圖案就完全不標示孔洞的圖案,而是標示出——哪里要開挖孔洞的圖案了?!?
胖子皺起了眉頭,我繼續(xù)道:“這只是一個例子而已,但這告訴了我們,按照我們這樣考慮問題是絕對不會有結果的,必須要摒棄掉所有以往的經(jīng)驗,從這里的本身出發(fā)來考慮問題,才不會走偏?!?
胖子顯然還是沒有聽懂,但他說道:“你覺得對你就做吧,如何才是從本身出發(fā)?”
“從已經(jīng)發(fā)生的絕對的事實出發(fā)開始推斷。”我有點進入說教狀態(tài)了,“我們現(xiàn)在所擁有的絕對的事實不多,只有一個基本可以確認,就是我的血可以在這些圖案上流動,形成有規(guī)律的圖案。那也就是說,雕刻這些花紋的人用了特殊的技術,使得這一現(xiàn)象可以實現(xiàn)。那最起碼這些雕刻花紋的人,對于這種血的認識,要遠遠深于我們?!?
“同意。但是說了也是白說?!迸肿诱f道。
“誰對這種血的認識會遠遠深于我們?我們對于這種血的概念是從哪兒來的?”我指了指自己的傷口,“張家的小哥,毫無疑問,這些圖案和張家有關系?!宝?Ъiqiku.nēt
“這種血應該不一定只有張家也有吧,你也有啊。你不是姓吳嗎?這東西是可以后天得到的。”
胖子說的是有道理的,我嘆了口氣,心說:現(xiàn)在我們知道自己有了一個探索方向,就是這種麒麟血到底有什么樣的來歷,有什么特性,由此我們就可以進行第二次推斷了。我覺得張海杏應該知道一些,等下可以問她。
胖子就道:“還有呢,你這個說法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說了等于白說?!?
我道:“反推一下,只有有麒麟血的人進到這個洞里,才能看到這些紋路所顯示的信息,那是否可以認為,這些紋路有一個作用就是身份的認同。”
“同意。”
“但是,一般的身份認同,我們可以使用更加靈巧的方式,比如說,完全可以做一個只有臉盆那么大的機關,為什么這里的整個紋路遍布了山洞本身?這樣的工程量必然得有一個理由來支持?!?
“你不是說古人的很多行為都沒有理由嗎?也許是為了標榜自己的工藝強悍程度!”
“這種行為一般是為了討好統(tǒng)治者啊,比如說秦始皇陵就是為了討好始皇帝,工匠本身是不會把一個東西做得太夸張的,很多玉雕的大師會創(chuàng)作細節(jié)非??膳碌牡窨套髌罚词故撬麄冏约红偶?,也只是一個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能完成的東西,而且也一定會去炫耀。這些紋路在這么深的山里,必然不是一個人完成的,一組人完成一件無比精美的東西,其目的肯定是為了討好某人。”
“于是,這兒的所有者,那些工匠的主人,是個喜歡煩瑣圖案的人?”胖子給我作總結,“或者說,這樣的設計有實用的用途。你等等,老子要記一下?!?
胖子信奉爛筆頭,于是拿出那本筆記本把我說的可能性寫了下來,一個推論到這里分成兩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