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媼侍立一旁垂眉不敢答話,攏在袍袖中的手微微地顫著。
夜里出門的事,她不敢在謝玄面前承認,一旦認了,不說南平會窮追猛打,連她自己也就洗不干凈了。
阿磐莞爾,笑得坦坦蕩蕩的。
不答南平,仍舊與一旁君王說話,“妾被人算計怕了,擔心有人拿吉服做文章,因此這才請嬤嬤暗中盯著,但求無事,不使大王再憂心?!?
看起來笑得坦蕩,不過也是硬著頭皮,虛張聲勢。
那人仍舊溫和點頭。
那人溫和點頭,南平便不樂意,因了不樂意,故此叫道,“姐姐真是好一張巧嘴,黑的也能狡辯成白的!夜里的事,誰又看見了呢?左右我自昨日晌午就再未來過大明臺,這吉服也就與我沒什么干系!想誣陷我,我可不許!”
角觴就在那人手里攥著,那人聲腔沉沉,眸光頓時冷凝下來,呵斥了一聲,“趙氏!”
黃門侍郎忙示意噤聲,“公主可慎吧!這是王后娘娘,豈能說什么‘污蔑’,來辱沒王后娘娘啊!”
南平哭著要跳腳,“大王這豈是要給平兒公道?大王分明是審問平兒!難怪.........難怪都說姐姐是妺喜!”
那人那漆黑如點墨的眸子神色不定,眼鋒凜凜,“謝允,去查!”
他顯然十分不悅,不愿聽什么“妺喜”這樣的話。
謝允這便起身應了,“是,臣弟領(lǐng)命?!?
領(lǐng)了命正要告退,南平趕緊問道,“大王要查什么?”
那人微瞇著眸子,聲腔冷得要結(jié)出冰來,“查華音宮。”
南平又哭,“大王怎么如此偏心?只查華音宮,卻不查大明臺嗎?”
謝允一旁笑道,“自然都查,華音宮沒有,自然來查大明臺。若在大明臺,也許與南平公主無關(guān)。但若在華音宮,只怕…....…公主可就說不過去了?!?
南平憋著一肚子的氣,卻啞笑了起來,腰桿繃直,朝阿磐與趙媼瞥了一眼,“我怕什么!”
等待搜查的空當,謝玄就在一旁坐著,自顧自地飲茶。
除了王駕,殿內(nèi)這兩撥人一個個兒的全都心神不寧。
大明臺的人猜疑被華音宮的人暗算,吉服也許又回到了大明臺。
華音宮的人見趙媼死而復生,便要揣度被大明臺的人又奪了轉(zhuǎn)機,移商換羽,吉服也許到底還是去了華音宮。
因而一個個提心吊膽的,無人敢說些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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