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頭也算熱熱鬧鬧,一片巾幗天下之氣派。孟盛楠后排坐了一個男生,個子一米七五差不多。人挺瘦小,就是和周圍人說話少,但腦子特別好使。
“這題你得換個思路,反證明知道吧?”
他不緊不慢的問孟盛楠,女生直點頭,然后他又繼續(xù)說完。之后孟盛楠側(cè)著身子,盯著他手下的草紙看了會,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羨慕。
“傅松,沒想到你數(shù)學(xué)這么好?!?
男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沒搭腔。
“以后但凡遇到重難點,就找傅松。”他同桌叫薛琳,這時候也湊過來,笑嘻嘻的說。
等薛琳說完,傅松才慢慢開口說話。
“學(xué)習(xí)是一個過程,我們在研究它的同時要學(xué)會享受它。當(dāng)你達到那個飽和點之后,時間速度雖然有所減緩,但很多事情已經(jīng)水到渠成?!?
孟盛楠:“……”
薛琳:“……”
晚上下晚自習(xí)的時候,戚喬過來等她一起走。
那時候她們(4)班已經(jīng)走的沒剩多少人了,她們那一組,就她和傅松還沒走。戚喬進來坐在她座位上,笑著問孟盛楠感受。
“新生活怎么樣啊孟女士?”
孟盛楠正在往書包里塞書。
“挺不錯?!彼f。
戚喬‘嗯嗯’了好幾聲,“看你這滿面紅潤我信了。”
收拾好書包,倆人從后門走,經(jīng)過傅松,孟盛楠打了聲招呼再見。男生表情挺淡的,沒怎么看戚喬一眼。路上,戚喬就評價了。
“剛那個男生看著挺呆的?!?
孟盛楠胳膊撞了她一下:“他才不呆,那叫高人知道么?”
“呦,儂曉得?”
“他可是我在這學(xué)校認(rèn)識的所有人中智商最讓人佩服的,不僅題目講的漂亮,那話也說得讓人簡直了——”
戚喬看了孟盛楠好幾眼:“嘖嘖,才認(rèn)識多久就夸上了?”
“你懂什么,這叫惜才?!?
“切?!?
走了一會兒,孟盛楠想到什么。
“你今晚怎么不和宋嘉樹走了?”
“哦,他有個街舞要排練,挺忙的?!?
孟盛楠看了戚喬一眼:“什么街舞?”
戚喬:“聯(lián)校比賽,他有表演。”
“哦。”
第九中距離孟盛楠家不近,她一般都是騎著自行車來回的。
戚喬蹭在后座,孟盛楠騎得也就慢了。過了會兒,又換戚喬載她。晚自習(xí)放學(xué)后的夜晚,街道上的小攤販擺著小吃攤,隨處可見成群結(jié)隊的男男女女圍在那兒等燒烤。
青春的味道彌漫,不張揚。
回到家的時候,盛典與孟津在看晚間新聞。
“我今兒下午遇見你喬阿姨了,她給喬喬報了二胡,我琢磨著也給你報個興趣班。”盛典邊磕著瓜子邊說。
孟盛楠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大口。
“我沒什么興趣?!?
盛典瞥她一眼:“沒有就培養(yǎng)一個,你天天呆學(xué)校上課不悶啊?!?
電視里,新聞頻道主持人字正腔圓的報道著。一個屋里幾種聲音交匯,這時候孟津的聲音也進來了。
“這點我同意你媽的意思,就當(dāng)去玩玩,放松心情。就那么倆小時,能耽誤個什么。”
孟盛楠看了這倆人一眼。
“你們商量好的吧?”
孟津立刻舉手表態(tài):“這可就冤枉你老爸了啊。”
盛典嗔他一眼又將視線落在孟盛楠身上。
“想想,有什么比較感興趣的?”
孟盛楠想了半天,然后說:“吉他行么?”
第二天去學(xué)校,有姑娘聽見這事兒忍不住哀嚎了。那表情扭曲的簡直就是放大鏡下的痛苦,不管擱誰看都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你媽給你報了個吉他班?”(4)班外頭,戚喬忍不住驚呼。
孟盛楠點頭:“嗯,怎么了?”
戚喬狠狠的抱了她一把,然后將臉貼在她肩膀上,假哭。
“盛典阿姨太好了,我們家那老佛爺說什么二胡是傳承曲藝,非得讓我去不可沒得選擇,你真的太幸福了孟盛楠?!?
“注意形象成么大小姐?”
孟盛楠掃了一眼過道,不時的來回走過一男女,盯過來看,她實在不好意思。戚喬從她肩膀起開,裝模作樣的抹了把臉,憤憤的說了句。
“今晚就找喬美麗談判!”
孟盛楠面無表情:“祝你失敗?!?
戚喬眼睛瞪得老大。
“孟盛楠?!”
倆人趴在欄桿上又待了會兒,戚喬還在嘮叨。
微風(fēng)拂過倆人的臉頰,吹起戚喬的長發(fā),孟盛楠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留了三年的齊耳短發(fā),想起一首歌唱喜歡你長發(fā)飄飄的年紀(jì)。
后來終于送走戚喬,孟盛楠回了教室。
薛琳問她:“那是你高一同學(xué)?”
“小學(xué)同學(xué),一塊長大的?!泵鲜㈤獡u頭。
“哦——”她拉長了音。
“怎么了?”
“她是宋嘉樹的女朋友?!?
孟盛楠:“……”
傅松正在做王后雄,聞聲看了孟盛楠一眼,聲音平淡。
“老師來了?!?
孟盛楠默聲,立刻轉(zhuǎn)過去坐好。只是,屁股還沒挨上板凳,就聽見教室后排有一個女生在叫——
“李巖,過這兒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