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做成事嗎?
她徐徐吐出氣,有點醒悟。
若獨善其身,已然不難,若兼濟天下,就必須先與世同流。
要怎么選擇呢?
“咳?!标跳欀迩迳ぷ?,又喝了茶。
程丹若立時回神,好奇道:“您和我說什么人家?”筆趣庫
晏鴻之微微一笑,不答反道:“前些日子,王厚文又來找我。說,在內(nèi)閣過你?!?
她不明所以:“是。”
王尚書入了內(nèi)閣,自然要值班,因為是新人,值班房就在小書房對面,小小一間,還是和許尚書共用。
她進出碰,再正常有了。
這有什么好說?
“又來提親了?!标跳欀龡l斯理說,“問我老六行不行?!?
瞥她眼,主動解釋,“是長房,王厚文百年后,們這房肯定占大頭,王六這孩子也聰明,有才氣,就是狂了點?!?
程丹若:“……”真不知道王尚書怎么就看上她了。
“先說哥哥,再說弟弟,不好吧?”她問。
“一家有女百家求,這算什么,又定?!标跳欀?,“王厚文是看中了你事,能制得住人?!?
那天,王尚書原話是這樣:“你那干女兒確實了不得,有脾氣,有事,小五委屈她了,該說給小六——這小子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尋常女子都不放在眼里,上回還和嘉寧郡主叫板?!?
冷嘲熱諷:“若非郡主『性』子傲,剛好吃那套,聰明反聰明誤,招做上門女婿,我看怎么哭去!”
晏鴻之覺得有趣,這是明貶暗褒啊。
“王厚文對家小六給予厚望。”和程丹若分析,“你搞定了王六,以后王家就你做主了?!?
一副慫恿鼓勵樣子。
“……義父。”她真心誠意問,“您為什么會覺得我能行?”
搞定一個出身好、有才華、眼光高男人,權、才、貌總得占一個。程丹若對自己條件很有數(shù),她一個都不占。
晏鴻之心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已經(jīng)做到了。
中卻說:“林家也有這個意思,日新同胞弟弟不小了,向你義母打聽。你義母覺得那孩子不錯?!?
程丹若等下文。
“那孩子長得頗為秀氣,已經(jīng)中了童生,人么,”晏鴻之回憶,“稍顯懦弱,不過秉『性』純善,嫁到們家,不至受委屈?!?
程丹若安慰自己,好歹有挑。
“還有嗎?”她挺知道晏鴻之找了幾家單位。
說:“還有一個?!?
她洗耳恭聽狀。
“也是我學生,文武都不錯,家世也過得去,人品端方。就是家里兄弟多,比較復雜,耽擱了年?!标跳欀粍勇暋荷?,“你覺得怎么樣?”
程丹若:“……”就這點描述,能怎樣?
她委婉道:“我再。”
婚姻對女人來說,利少弊多,她不貿(mào)然做決定。
“這是應該?!闭f,“你請了幾日假?”
“尚宮準我住一晚再回去。”
“那好,回頭安排你先一個?!?
程丹若:“???”
“嘛,又不是讓你定下來?!标跳欀?,“世人皆婚姻,可過得好不好,與人相關。你覺得不好,不嫁就是了。”
話說到這份上,程丹若不便再拒絕,只好答應先一。
多個朋友,多條路。
晚些時候,洪夫人帶著『藥』王廟桃花糕回來,又專門讓廚房做了南邊菜,并介紹了晏二新娶妻子韓氏。
程丹若這才到晏二非娶不可女人。
比起傳聞中剛強堅韌,這位二嫂外表卻十分柔美,是典型淑女閨秀,說話輕聲細語,談吐很有分寸,從不問宮里事,是個明人。
洪夫人雖然在婚前對她頗有微詞,可娶都娶了,再給難堪也意思,所以,只是面上淡淡,倒也不為難。
小聚過后,洪夫人留她說話,誰晏鴻之又派墨點來叫。
當家主母火大,拍桌子道:“回去和老爺說,孩子難得回家,指使得團團轉,不心疼,我心疼?!?
墨點灰溜溜跑了。
過了會兒,晏鴻之身邊老仆親自過來,笑瞇瞇道:“是要緊事,就這一回,下不為例?!?
這是晏家老仆,洪夫人只能給面子,放程丹若走,心里卻起了疑,決定回頭好好審審丈夫。
程丹若離開正院,老仆帶到了藏書庫房。
“時候還早,姑娘慢慢看。”老仆說,“老奴在茶房燒水,您有吩咐,喊一聲我就聽了?!?
程丹若忽覺古怪,大晚上相親,還有長輩?但到痛風痛苦程度,也十分理解:“好,辛苦您?!?
老仆退下。
她推門走了進去。
月『色』下,菱窗邊,身材頎長青年轉過頭,劍眉星目,疑似謫仙。
她驚住了。
這撲面而來荷爾蒙是怎么回事,數(shù)月不,就換了一個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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