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說,可看著錦衣衛(wèi)手里的紙,又忍不住渾身發(fā)抖,前不搭后語,“要搶、搶……公主說,說有一天,也要讓郡主嘗嘗,嘗嘗這個痛苦……都督,我只知道這些了!公主身邊一直是金蕊和空月伺候,奴婢就是管衣裳首飾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您饒命!饒過我吧??!”
段春熙使了個眼色。
玉盤被堵住嘴,原樣拖了回去。
段春熙平靜道:“提空月。”
空月被提進(jìn)了刑房,衣衫襤褸,滿身鞭痕,奄奄一息。
“招吧,公主的藥是打算給誰用的?”
空月呆呆道:“給別人用的?!?
“不是給自己?”段春熙意味深長地說,“上一回,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空月道:“都督既然問了,肯定已經(jīng)知道,我們再瞞有什么意義?反正都是要死的,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無所謂了?!?
段春熙道:“你好好答,答得我滿意,留你一個全尸?!?
“都督想知道什么?”
“公主可有服藥的想法?”
“公主不想為駙馬生兒育女?!笨赵缕届o道,“興許最早提起這個事,是想以防不測,可此藥毒性劇烈,容易血崩,我們都勸公主莫要涉險(xiǎn),將藥丟了??晒髡f,她不吃也該留下,萬一駙馬在外面不老實(shí),處置起來也便宜。”
段春熙冷笑:“說謊?!?
“我沒有說謊?!笨赵碌?,“我不知道別人怎么說的,但這件事,明白的人都明白,都督為什么不自己想一想?”
段春熙道:“據(jù)我所知,駙馬在外頭也沒有拈花惹草?!?
空月沉默了片刻,道:“都督,請屏退左右?!?
段春熙示意手下人都出去。
“你要說什么?”
“我要說的是大不敬之詞,也許說了,我馬上就會死,但愿都督能遵守承諾,留我全尸。”空月說,“其他人沒有犯大錯的,也希望您能饒他們一命?!?
段春熙:“你且說來?!?
“這么多年,公主過得很不開心。每次駙馬上門,她都恨不得拒之門外,偏偏御史多事,逼她不得不和駙馬圓房生子。論起公主最討厭的人,駙馬首當(dāng)其沖,其次便是寧遠(yuǎn)夫人?!笨赵卤е厮赖臎Q心,將隱情娓娓道來。m.biqikμ.nět
“您問我藥是給誰用的,我可以告訴您,十有八-九是給他們倆?!?
段春熙提醒:“這是墮胎藥?!?
“都督,奴婢們怎么可能給公主弄毒-藥?”空月反駁道,“若非見公主真的郁郁不樂,不喜駙馬,我們也不敢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段春熙皺起了眉頭。
“藥是我弄來的,就憑這一點(diǎn),我就知道我活不成了?!笨赵驴嘈?,“但天地良心,一開始,奴婢真不知道公主的意思。直到茜染試藥,說用了兩顆就會死,公主問了她好幾遍,確定死透了,我才隱約猜到公主在打什么主意?!?
她喘了口氣,“公主不可能問我們要砒-霜,誰都不敢干這事,但墮胎藥就隱蔽多了——或許從一開始,公主就有了這樣的念頭?!?
段春熙暗暗皺眉。
他并不完全相信空月的證詞,但所有的口供都要呈給陛下,這就為棘手了。
但他沒有質(zhì)疑,只是問:“你從哪里弄來的?”
空月說了一個店鋪的名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