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坐起身來。這一晚上睡得,渾身都酸痛得厲害。
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就準(zhǔn)備繼續(xù)趕路。
剛走了沒多久,天上就開始下起了小雨。那雨滴跟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打在我身上,涼涼的。
我趕緊加快腳步,眼睛四處瞅著,想找個地方避雨。
終于,我看到一間廢棄的倉庫。我撒開腿就往那兒跑,跑得太急,還差點摔了一跤。
等我跑到倉庫里,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頭發(fā)也濕漉漉地貼在頭皮上,往下滴著水。
“這雨什么時候能停?。俊蔽彝饷?,眉頭皺成了一團,心里滿是焦急。
我在倉庫里來回踱步,鞋子踩在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這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打得倉庫的屋頂“砰砰”直響。
我的肚子也開始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那聲音在這安靜的倉庫里格外響亮。
我從背包里拿出一塊已經(jīng)有些發(fā)干的饅頭,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難以下咽。
我就著雨水,勉強把饅頭咽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漸漸小了,最后終于停了。
雨停后,我又踏上了路程。路上的石頭把我的腳硌得生疼,可我咬著牙堅持著。
走到一個山坡下,坡很陡,我瞅著那坡,心里直發(fā)怵,可沒辦法,硬著頭皮也得上啊。
我把背包往身上緊了緊,彎下腰,手腳并用往上爬。
這坡上凈是些硌手的石頭子兒,雜草也跟著搗亂,纏在我胳膊腿兒上。
我使勁兒扒拉著,嘴里呼呼喘著粗氣。
“哎呀!”一不小心,手被劃破了,一道大口子,血呼呼往外冒。我齜牙咧嘴地罵了句:“真倒霉!”
趕緊用衣服袖子擦了擦,那衣服本來就臟得不成樣子,這下可好,又添了一抹紅。
我顧不上疼,接著往上爬,手上腳上都是泥,臉上也蹭得一道道黑。
好不容易快到坡頂了,腳下一滑,差點又滾下去,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手忙腳亂地抓住旁邊一根樹枝,這才穩(wěn)住了身子。
終于爬上了山坡,眼前是一條寬闊的馬路。一輛輛汽車飛馳而過,帶起一陣塵土。
我站在路邊,灰頭土臉的,朝著過往的車輛揮手。
“師傅,能捎我一段路嗎?”我攔下一輛貨車。
司機探出頭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不行,我這拉貨呢!”
說完一踩油門,車“呼”地一下跑遠(yuǎn)了,留下我吃了一嘴灰。
我不死心,又連著問了好幾輛車。
“師傅,幫幫忙唄!”
“沒空!”
“大哥,行個方便!”
“去去去,別擋道!”
接連被拒絕,我心里那股子失落勁兒就甭提了。沒辦法,我只能拖著兩條像灌了鉛似的腿繼續(xù)走著。
腳底的水泡破了,疼得我直抽涼氣,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太陽又高高升起,那陽光明晃晃的,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流到眼睛里,蜇得生疼。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蔽乙е?,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鎮(zhèn)里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包子,新鮮的包子!”一個小販扯著嗓子叫賣。
我一聽到“包子”兩個字,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口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我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小販瞅見我這副饞樣,笑著說:“瞧你這可憐樣,給你一個?!?
我愣了一下,趕忙感激地接過包子,連連道謝:“謝謝大哥,您真是好人!”
我大口咬著包子,那滋味兒,別提多美了,感覺身上有了點力氣,又繼續(xù)趕路。
這一路的艱辛,只有我自己知道。但只要能靠近蘇曉所在的城市,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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