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瞇著眼,杵在那滿滿當當都是貨物的倉庫門口,陽光直愣愣地扎過來,刺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身邊那些工人,個頂個的身強體壯,胳膊粗得像大腿,胸脯厚得像堵墻。
我夾在他們中間,就跟小雞崽兒似的,又瘦又小。
“都聽好了,今天的任務(wù)可不輕松,誰都別偷懶!”工頭扯著嗓子喊,那一臉的橫肉跟著聲音一顫一顫的。
他瞪著眼睛,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手里還拿著個本子,不停地揮來揮去。
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兩只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心里頭跟自己說:“一定得撐住嘍!”
走進倉庫,一股子濃濃的灰塵味直往鼻子里鉆,那貨物堆得跟山似的。
我費了老鼻子勁,才扛起一包貨物,那分量壓下來,我膝蓋猛地一彎,身子晃悠了幾下,差點就摔個狗啃泥。
這時候,旁邊一個大漢歪著嘴,斜著眼瞅著我,“喲,小姑娘,行不行啊?”
這大漢光著膀子,一身的腱子肉,汗水跟小溪似的,順著他那粗壯得嚇人的胳膊不停地往下淌。
“喲,小姑娘,行不行啊?”旁邊的一個大漢嘲笑道,他光著膀子,汗水順著他粗壯的胳膊流淌下來。
我咬著牙,沒吭聲,一步一步地朝著貨車挪去。
那腳下的地,仿佛跟沼澤似的,每抬一次腿都費老勁了。我的臉憋得通紅,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汗水一個勁兒地往外冒,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往下掉,都快迷了眼。
好不容易挪到了貨車跟前,我深吸一口氣,彎下腰,雙手緊緊抱住那沉甸甸的貨物。
這貨物死沉死沉的,我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才勉強把它扛起來。
每走一步,都感覺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身子也跟著晃悠,好像隨時都能栽倒在地。
好不容易把貨物搬到車上,我已經(jīng)氣喘吁吁。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一包貨物遞到了我面前。
“接著干,別磨蹭!”工頭扯著嗓子吼道,那模樣兇神惡煞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手里還拿著根鞭子,在空中甩得啪啪響。
我看了一眼工頭,咬咬牙,又彎下腰去。這一包貨物比剛才那包還重,我剛扛起來,膝蓋就直打哆嗦。
我硬撐著,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心里頭就一個念頭:“快點搬完,快點搬完?!?
就這樣,我不停地扛著貨物,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濕透,貼在身上難受極了。
那汗水流到眼睛里,蜇得生疼,我連擦一下的功夫都沒有。
中午休息的時候,其他人都成群地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我一個人躲在角落里,拿出早上買的饅頭,就著涼水啃了起來。
這饅頭又干又硬,咽下去的時候,喉嚨都刮得生疼。
“妹子,過來一起吃點?!币粋€好心的大姐招呼我。大姐長得胖乎乎的,臉上總是帶著笑,眼睛瞇成一條縫。
“謝謝大姐,我吃這個就行。”我擠出一絲笑容,嘴唇干裂得都出血了。
大姐走過來,遞給我一塊,“吃點這個,有滋味?!贝蠼愕氖峙趾鹾醯?,長滿了老繭。
我接過咸菜,心里一陣感動,“大姐,謝謝你。”
大姐在我身邊坐下,“妹子,看你年紀不大,咋這么拼命呢?”
我咽下一口饅頭,“大姐,我攢錢買個手機?!?
“買手機?”大姐好奇地看著我。
“嗯,我想和一個人聯(lián)系?!蔽业拖骂^,小聲說道。
大姐拍拍我的肩膀,“妹子,加油!”
下午的工作更加繁重,我的肩膀被貨物磨得生疼,雙手也了血泡。每扛一次貨物,都疼得我直咧嘴。
但一想到能攢夠錢買手機,能和她聯(lián)系上,我就又有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