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灰心,再想想辦法?!彼参课?,語氣盡量放得溫和。
掛了電話,我蹲在路邊,雙手抱頭,頭發(fā)被抓得亂蓬蓬的。突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來,也顧不得拍掉身上的灰塵,拔腿就追了上去。
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那身影左拐右拐,我緊追不舍,累得氣喘吁吁。
可追到一個死胡同口,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不見了。
“到底是誰?”我氣得直跺腳,額頭上青筋暴起,朝著空蕩蕩的胡同大聲吼著。
我不甘心地在胡同里來回找了好幾遍,又向周圍路過的人打聽,可得到的都是冷漠的搖頭和不耐煩的擺手。
我心里那個憋屈啊,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無奈之下,我只好又回到大街上。走著走著,迎面走來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小青年,嘴里叼著根煙,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
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上前攔住他,“兄弟,跟你打聽個事兒?!?
那小青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撇撇嘴,“啥事兒?”
“就是之前在這一帶出現(xiàn)的那個神秘人物,你聽說過沒?”我急切地問。
小青年彈了彈煙灰,一臉不屑,“沒聽過,別擋道!”說完,推開我就走了。
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滿心的失落。不知不覺,天漸漸黑了,我漫無目的地走著。
路過一家酒吧,里面?zhèn)鱽沓臭[的音樂聲。
我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酒吧里燈光閃爍,那光跳躍著,晃得人眼暈。人們在盡情地狂歡,男男女女?dāng)D在一塊兒,隨著音樂扭動著身子。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屁股剛沾著椅子,就沖服務(wù)員喊:“來杯酒!”
旁邊坐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描得細細的眉毛往上一挑,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跟鉤子似的。
“妹子,咋這么愁眉苦臉的?”女人問道,嘴角還叼著根煙,說話的時候煙霧就從嘴里飄出來。
我苦笑著搖搖頭,啥也沒說。那女人倒也不罷休,身子往我這邊湊了湊,“跟姐說說唄,說不定能給你出出主意?!?
我還是沒吭聲,端起酒悶頭喝了幾口。這酒一進嘴,火辣辣的,沒一會兒我就感覺腦袋有點暈乎。
我從兜里掏出幾張票子,往桌上一扔,站起身來,腳步都有點打晃。
付了錢,走出酒吧。外面的風(fēng)一吹,我打了個哆嗦,清醒了一些。剛走沒幾步,一摸身上,“糟糕!”
我心里一緊,我的包不見了。我趕緊沿著剛才走過的路去找,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把地上的每一個縫都瞧個清楚。
找了半天,終于在一個垃圾桶旁邊看到了我的包。我一把抓起來,趕緊翻了翻,還好,東西都沒丟。
我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我繼續(xù)在這城市的角落里尋找著線索,每走一步都盼著能有點發(fā)現(xiàn),可每一次的希望都變成了失望。
這腿都快走斷了,腳底磨得生疼。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偏僻的街道。街道兩旁的店鋪都關(guān)著門,那門板灰撲撲的,有的還掉了漆。
只有幾盞路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那光也是有氣無力的,照得路面影影綽綽。
這時,我聽到后面有腳步聲,“啪嗒啪嗒”,一下一下的,聽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我回頭一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我的心跳陡然加快,“砰砰砰”地像是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我也顧不上多想,撒開腿就往前走,這鞋跟都快被我踩掉了。
突然,一只手從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鞍?!”我尖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別叫,是我?!币粋€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他把帽檐壓得很低,大半張臉都藏在陰影里,只能瞧見他下巴上那亂糟糟的胡茬。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道。
他微微抬起頭,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聲音低沉沙?。骸拔抑滥阍谡沂裁?,跟我來?!?
我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裳巯挛液翢o頭緒,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哪怕這根稻草不知道靠不靠譜,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于是,我咬咬牙,跟在他身后。
他步子邁得很大,走起路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我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帶我走進一個廢棄的工廠,那工廠的大門銹跡斑斑,一推就發(fā)出“嘎吱嘎吱”的怪聲。
里面黑漆漆的,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鐵銹味,嗆得我直咳嗽。
“就在這里面?!蹦腥酥噶酥敢粋€房間,那房間的門半掩著,像是一張等著吞噬人的大口。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房間里堆滿了雜物,破木板、爛鐵管橫七豎八地躺著。
我剛走進去沒幾步,腳下就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
突然,我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就像一群瘋狂的野獸在逼近。
“不好,快跑!”男人大喊一聲,轉(zhuǎn)身就往門口沖。
我也顧不上許多,跟著他拼命往外跑??蓜偱艿介T口,就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那個男人長得五大三粗,臉上一道長長的傷疤,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你們跑不掉了!”他惡狠狠地說道,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手里還拿著一根粗粗的木棍,在地上不停地敲打著。
我看著他們,心里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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