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開腿沒命地跑著,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還有那幾只惡狗扯著嗓子的狂叫。
這廢棄工廠的地面簡直就是個“地獄”,到處都是硌腳的碎石,還有銹跡斑斑的鐵釘,每邁出一步,都感覺腳底像是被針扎了一樣疼。
“站??!別跑!”身后傳來威脅者扯著嗓子的怒吼。
我壓根兒不回頭,心里就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他們給逮著!
冷不丁,前方冒出一堵高高的圍墻。我哪有功夫琢磨,手腳并用就往上爬。
這圍墻又高又滑溜,我剛爬上去一點,“哧溜”就滑下來,再爬,再滑,連著好幾次都摔了個屁股蹲兒。
這時候,那幾個威脅者可算追上來了,把我圍了個嚴嚴實實。為首的是個戴著墨鏡的家伙,他咧著嘴,露出一口大黃牙,惡狠狠地喊道:“林搖,你跑不掉的!
乖乖跟我們回去!”
旁邊一個瘦高個兒跟著起哄:“就是,別折騰了,你能跑到哪兒去?”
另一個光頭也湊過來,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兇巴巴地說:“趕緊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大口喘著粗氣,頭發(fā)亂蓬蓬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好幾處。我狠狠瞪著他們,咬著牙說:“你們休想!”
我喘著粗氣,怒視著他們:“你們休想!”
墨鏡男冷笑一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你必須跟我們走?!?
說著,他那三角眼一斜,嘴角撇得老高,朝身邊的幾個壯漢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壯漢立馬像惡狼似的朝我逼近。
我往后退了幾步,眼珠子滴溜溜地快速轉動,眼睛快速地掃視著周圍,尋找著脫身的機會。
就在這時,我瞅見不遠處有一個廢棄的鐵桶。我二話不說,像離弦的箭一樣猛地沖過去,一把抓起鐵桶,使出全身的力氣朝他們扔了過去。
“哎喲!”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被砸中了腦袋,他捂著腦袋,疼得齜牙咧嘴叫了起來。
趁著他們慌亂的瞬間,我轉身撒開腳丫子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快追!別讓這小子跑了!”墨鏡男氣得直跺腳,臉紅脖子粗地喊道。
我在工廠里左拐右拐,腳下一刻不停。身子靈活得像只猴子,盡量利用那些廢棄的機器和雜物來阻擋他們的追趕。
突然,我一頭扎進了一個堆滿廢舊鋼材的車間。這里到處都是尖銳的邊角,稍不注意就得掛彩。
那些鋼材有的斜著,有的豎著,像一排排獠牙,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zhàn)。
威脅者們也追了進來,他們一個個縮手縮腳,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被鋼材傷到。
我躲在一堆鋼材后面,大氣都不敢出,身子緊緊貼著鋼材,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人呢?給我仔細找!”墨鏡男眼睛瞪得像銅鈴,扯著嗓子喊道。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手心里全是汗,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耳朵豎得直直的,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這時候,一個瘦子慢慢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他貓著腰,腳步很輕,眼睛像探照燈似的來回掃著。
我屏住呼吸,眼看著他越來越近。
就在他快要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我突然沖了出去,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啊!”瘦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這瘦子原本就瘦得跟麻桿似的,被我這一腳踢得在地上蜷成了一團,嘴里哼哼唧唧的,臉色煞白。
這一下激怒了其他威脅者,他們紛紛朝我撲了過來。那幾個壯漢個個瞪圓了眼睛,嘴里罵罵咧咧的。
“小兔崽子,敢動手,看我們不收拾你!”一個個張牙舞爪,像一群餓瘋了的野獸。
我左閃右躲,與他們周旋著。身子就跟泥鰍似的,滑溜得很。一個壯漢揮著拳頭朝我砸來,我一矮身,從他胳膊底下鉆了過去。
另一個伸手想抓我,我一個側身,讓他撲了個空,差點摔個狗啃泥。
突然,我發(fā)現(xiàn)車間的角落里有一個通風口,也許是我的逃生之路。
我佯裝往門口跑,引開了他們的注意力,然后迅速轉身,沖向通風口。
“她在那兒!”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意圖,大喊道。這一嗓子喊得,跟破鑼似的,震得我耳朵嗡嗡響。
我顧不上那么多,手腳并用,拼命往通風口里鉆。
就在我的腳剛邁進通風口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腳踝。
“想跑?沒那么容易!”是那個墨鏡男。這家伙臉都氣歪了,墨鏡都快掉下來了,那模樣別提多猙獰。
我用力蹬著腿,想要掙脫他的手。
“放手!”我大喊道。
這時,我摸到了一塊磚頭,毫不猶豫地朝他的手砸了下去。
“啊!”墨鏡男慘叫一聲,松開了手。他疼得直甩手,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你個小雜種,看我不弄死你!”
我趁機鉆進通風口,拼命往前爬。這通風口又窄又暗,我顧不上磕磕碰碰,只知道一個勁兒地往前沖。
通風口里彌漫著灰塵,嗆得我直咳嗽。但我不敢停下,身后傳來威脅者們憤怒的咒罵聲。
爬了一段路,我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岔口。
這可把我給難住了,急得我腦門子直冒汗,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我站在那,左瞅瞅右看看,心里頭跟揣了個兔子似的,“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左邊那股子輕微的風聲“呼呼”地往我耳朵里鉆。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說:說不定這就是能帶我出去的路。一咬牙一跺腳,我決定賭上一把,就往左邊那道兒爬了過去。
我這身子在通風口里蹭啊蹭,灰頭土臉的。一邊爬一邊嘴里還嘟囔著:“老天爺保佑,可千萬別讓我選錯嘍?!?
就這么爬著爬著,嘿,前方居然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這可把我高興壞了,眼睛一下子亮得跟星星似的。
我就跟那餓極了的狼見著肉似的,心里頭那股子勁兒一下子就提起來了,手腳并用,速度比剛才快了不知道多少。
可算從那通風口鉆了出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外面是一片荒地,雜草長得都快趕上我個兒高了。
我哪顧得上喘口氣歇歇腳啊,拔腿就接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