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搖縮在小旅館那窄巴巴的房間里,連喘氣都不敢使大勁兒。外面鬧哄哄的聲響時不時地鉆進來,把我的心攪得七上八下,一直就沒踏實過。
“林搖,你說咱們能躲過去嗎?”我把聲音壓得低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那模樣就像盯著能要人命的猛獸。
林搖兩條眉毛擰成了麻花,抿著嘴沒吭聲,好半天才擠出一句:“先別出聲,看看情況再說?!?
正說著呢,猛地就傳來一陣急赤白臉的敲門聲?!伴_門,查房!”這一嗓子,嚇得我渾身一激靈,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趕緊看向林搖。
她那眼神也慌了,滿是緊張,兩只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怎么辦?”我說話的聲音抖得厲害,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林搖趕緊沖我擺擺手,示意我別出聲,然后貓著腰,踮著腳尖,輕手輕腳地挪到門邊,把眼睛湊到貓眼上往外瞅。
我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眼巴巴地瞅著林搖,等著她給個準信兒。
林搖看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壓著嗓子說:“是幾個陌生人,不像是旅館的工作人員?!?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再不開門,我們就撞進去了!”
林搖那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此刻更是擰成了一團疙瘩,她猛地轉過頭來,那眼神像兩道銳利的箭直直地射向我,咬著牙壓低聲音說:“蘇曉,躲到衣柜里去?!?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一哆嗦,像只聽話的小兔子,趕忙三步并作兩步,慌里慌張地鉆進了衣柜。
鉆進衣柜的那一剎那,我感覺自己的心就跟安了彈簧似的,“砰砰砰”地直往嗓子眼兒蹦,兩條腿軟得跟面條似的,止不住地打顫。
林搖深吸一口氣,挺了挺脊梁,那模樣就像是即將上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只見她伸手理了理頭發(fā),強裝出一副鎮(zhèn)定的樣子,緩緩地打開了門。
“你們是誰?”林搖抬高了下巴,瞪著眼睛故作鎮(zhèn)定地問道,可她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她心底的慌張。
“少廢話,我們奉命來找人的?!币粋€身材魁梧得像座小山似的男人,橫著一張臉說道,說著就邁開大步,像頭蠻牛似的往屋里闖。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是違法的!”林搖提高了嗓門,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哼,違法?找到你們就不違法了?!绷硪粋€瘦高個男人撇著嘴說道,一邊說一邊賊眉鼠眼地在房間里四處翻找。
這倆人就跟土匪進了村似的,那魁梧男人大手一揮,把床上的被子呼啦啦地掀開,扔到了地上。
那瘦高個也不甘示弱,抬手就把桌子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地都扔到了地上,一時間屋里是一片狼藉。
“人呢?”魁梧男人瞪大了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林搖,那模樣就像是要把林搖給生吞了。
林搖冷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梗著脖子說:“什么人?這就我一個人?!?
“別耍花樣,不然有你好看的?!笔莞邆€男人咬著牙,揮舞著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就在這時,那魁梧男人突然停下了動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目光落到了衣柜這邊。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手緊緊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發(fā)出一點聲音。
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整個人縮成一團,冷汗順著額頭不停地往下淌。
他邁著大步朝衣柜走來,那沉重的腳步聲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我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
他的手伸向衣柜的把手,我緊張得閉上了眼睛。
“等等!”林搖大聲喊道。
那聲音響亮又帶著幾分堅決,一下子讓魁梧男人停下了手。他轉過頭,一雙牛眼瞪著林搖,滿臉的橫肉跟著抖了抖。
“你們到底要找什么人?”林搖問道,她眉頭緊緊鎖著,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倆人,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不該問的別問。”瘦高個男人斜著眼睛,撇著嘴說道。他那細長的脖子往前伸了伸,一臉的不耐煩。
魁梧男人猶豫了一下,他那粗壯的胳膊在空中揮了揮,像是要把林搖的聲音打散似的,然后又轉身繼續(xù)翻找其他地方。
他龐大的身軀在屋子里晃來晃去,把東西撞得東倒西歪。
我在衣柜里,大氣都不敢出,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這衣柜里又悶又熱,我卻感覺如墜冰窖,每一秒都是煎熬。
過了一會兒,那倆人氣呼呼的,嘴里罵罵咧咧。
“啥也沒找著,白折騰一趟!”魁梧男人嘟囔著,那聲音跟打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