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搖窩在那小旅館里,才算能暫時喘口氣,可心里明鏡兒似的,這安生日子也就那么一小會兒。
第二天大早上,我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打算出去弄點吃的填填肚子。
剛到樓梯口,就瞅見倆陌生男人站在前臺,跟老板扯著閑篇兒,還時不時拿眼睛往樓上瞟。
我這心吶,“嗖”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趕緊把身子往后一縮,貓著腰就溜回了房間。
一進屋,我就急赤白臉地跟林搖說:“不好了,我剛瞧見兩個男的在前臺跟老板說話呢,還一個勁兒往咱這瞅?!?
林搖本來靠著床頭,一聽這話,眉頭立馬擰成了個疙瘩。
“看來他們是追到這旮旯了?!彼е齑秸f道。
“那咋整?。吭劭偛荒芤恢痹谶@躲著吧?!蔽以谖堇飦砘剞D悠,兩只手不停地搓著。
林搖眼睛盯著地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猛地抬起頭說:“咱們得想法子離開這兒,不能在這干等著。”
說罷,我倆麻溜地收拾東西,我把衣服往包里塞,林搖把鞋穿上,系好鞋帶。
收拾妥當,就準備從旅館的后門開溜。
于是,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從旅館的后門溜走??僧斘覀冏叩胶箝T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也有幾個人在守著。
“這可如何是好?”我急得直跺腳。
林搖一把拉住我,眉頭緊皺,眼神堅定地說:“別慌,我們再想想辦法?!?
她那小巧的臉上此刻滿是嚴肅,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鈴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我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一看是老張打來的,心猛地一揪。
“蘇曉,不好了,我這邊也遇到了麻煩。原本幫我們收集證據(jù)的那個人突然反悔了,說不再參與這件事。”
老張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滿滿的無奈和焦慮,“唉,這事兒鬧的!”
“怎么會這樣?”我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陣發(fā)黑,差點沒站穩(wěn)。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脅?!崩蠌埖穆曇敉钢v和無奈。
掛了電話,我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地把情況告訴了林搖。她咬了咬嘴唇,那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狠狠地說:“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阻止我們?!?
我們倆在這狹小的房間里,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來回踱步。我一邊走,一邊用手撓著頭,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這可咋辦,這可咋辦?”
林搖則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直直地盯著地面,像是要把地面盯出個窟窿來。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開門,查房!”那聲音大得嚇人,就像打雷一樣。
我和林搖對視一眼,我看到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驚恐。
“快,躲到床底下。”林搖一邊說著,一邊拉起我,動作迅速得像只兔子。
我們倆趕緊鉆到了床底下,那床底下滿是灰塵,嗆得我直咳嗽。我憋著氣,不敢出聲,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門被粗暴地推開,“哐當”一聲,嚇得我渾身一抖。幾個警察走了進來,那腳步聲沉重有力,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有人嗎?”一個警察大聲喊道,那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
我的心砰砰直跳,感覺都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我緊緊地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發(fā)出聲音。
林搖在旁邊,身子不停地顫抖著,一只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
警察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便離開了。
我們從床底下爬出來,渾身都是灰塵。
我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一邊嘟囔著:“這弄的,跟從土堆里剛刨出來似的?!?
林搖也是灰頭土臉的,頭發(fā)亂蓬蓬的,她隨手抹了把臉,那臉上就留下一道黑印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主動出擊?!绷謸u說道,她的眼睛里透著一股子堅決,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怎么主動出擊?”我著急地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林搖咬了咬嘴唇,低頭想了一會兒,才說:“我記得之前有個朋友,或許他能幫我們?!?
“那還等啥,趕緊去找?。 蔽壹钡弥倍迥_。
于是,我們決定冒險去找她的那個朋友。為了不引人注目,我倆把自己打扮得怪模怪樣的。
我戴上了一頂破草帽,把臉遮了大半,身上套了件肥大的舊褂子。林搖呢,找了塊花頭巾包住頭發(fā),還穿上了一雙不搭調的舊布鞋。
走出旅館的時候,我縮著脖子,東張西望,就像個小偷似的。林搖倒是比我鎮(zhèn)定些,可她的手也緊緊地攥著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