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遂眸色沉沉,打了如此敗仗,要這么灰溜溜回去,不說威風掃地,一頓重責勢必少不了,唯有在巴昌府將功贖罪,他才有立足之地。
一進林子,一行人就兵分兩路。
而被留下來的百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提著兵刃,就朝追過來的唐正奇等人迎擊上去。
唐正奇收起弓箭,抽出長槍,看得出來是精心鉆研練過,沒和以前一樣,將自己秀了個直挺挺。
或刺,或挑,或擊打,唐正奇一臉盎然的戰(zhàn)意,打的對方節(jié)節(jié)敗退。
這貨,確實是沖鋒的一把好手。
聽著他的喊聲,叫人戰(zhàn)意都能凜冽幾分。
并沒同這些人糾纏多久,唐正奇率先脫離戰(zhàn)場,朝著卞遂追去。
“你領(lǐng)人往那邊?!?
唐正奇同左側(cè)的衛(wèi)兵說了一句,一夾馬肚,就朝右側(cè)飛奔。
只是幾番耽擱,加上卞遂一行人,不斷分散,并未往他們設(shè)好的陷阱走,唐正奇到底沒能把卞遂生擒。
也因著這,即便是面對如此大勝,唐正奇喜悅的心情,大大削減。
將俘虜帶回,還未進城門,唐正奇就感受到了百姓的熱情。
“唐校尉,可是受累了,快嘗嘗,剛出鍋的母雞,補補身子……”
“唐校尉,還是先來碗綠豆湯,解暑……”
“唐校尉,我把自家豬宰了,將士們辛苦,當吃頓好的……”
“……”
看著這些淳樸的百姓,夾道給自己和兵士送吃食,唐正奇眼眶酸澀,心里是難以喻的滋味,只覺憑空多出了無限的氣力。
從此刻起,他將用手中的長槍,誓死守住大乾的疆土,絕不叫任何人,擾百姓的安寧。
“校尉,這民眾硬塞的,比我們強搶的,味道就是不一樣,香上許多?!毙l(wèi)兵抹了抹嘴上的油,朝唐正奇笑道。
“我可是讓你記了賬的,回頭,別忘了挨家挨戶給人補償?!?
“不用往上稟,你們指揮使不缺銀子?!碧普姹е?,很隨意的開口。
衛(wèi)兵瞧了瞧他,“校尉,屬下勸你一句,別想著在指揮使身上占便宜,下場準保不好?!?
“要說錢,都前司哪比得過唐家。”
唐家在醉仙坊的份額固然低于都前司,但都前司所有的進賬,全聽憑皇后娘娘調(diào)用。
光是為各地修葺河道,那錢就跟水一樣,蓄都蓄不住。
更別提還有學堂了。
國庫固然也動用了銀子,但往往都前司優(yōu)先。
加上那三千壇酒,他們真窮了?。。?!
指揮使媳婦還沒娶,就負債了一個紫京城。
慘啊!
校尉還敢往他頭上栽賬目,怕不是想被捏死?
唐正奇一臉無畏,就憑陸羽敢偷潛進他妹的屋,這輩子,他同他杠上了!
背負著這么重的債務(wù),看陸羽還有沒有閑心去哄騙小姑娘!
哼!
衛(wèi)兵搖了搖頭,校尉這是還沒被指揮使收拾夠啊。
“都公,這會艷陽高照,你是不是虛?。俊币蟪幸娎钜走B打幾個噴嚏,不由揶揄道。
李易斜他一眼,“我總覺得背后有人在謀算我,你去查查,看看能不能將人揪出來?!?
“把手頭的事辦了,就穿好甲胄,咱們有段時間沒切磋了?!?
殷承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了,“都公,你聽我說,我剛開玩笑呢!”
“是嗎?可我是認真的呢?!崩钜壮麙佈凵?,笑的無比燦爛,犢子玩意,敢說他虛!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