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炮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姓程的小子,你特么能不能瞄準點?給老子來個痛快!手抖什么?"
只聽啪的一聲槍聲響了,一粒子彈插著他的頭皮劃了過去,將他的頭皮出了一道深溝,鮮血直流,
疼得孫大炮直叫喚,
程云雷聽到他的慘叫,手抖得更厲害,李瘸子在不遠處看到,嚇得渾身直哆嗦,大寶也忍不住笑,
"李瘸子,你最好祈禱一會兒他開槍打你的時候,能夠打得準一點,這樣你還少遭點罪。"
李瘸子一聽,哆嗦更厲害,他哆嗦,孫大炮更哆嗦,是疼得哆嗦,
孫小炮趴在那里,驚恐地看著他爹腦袋嘩嘩淌血,疼得直搖頭,脖子上的鐵牌子仿佛越來越沉重,
啪的一聲槍聲又響了,這回子彈是從孫大炮的耳朵上擦過去的,孫大炮的耳朵都被子彈燒焦了,血倒是沒有出來多少,
孫大炮嚎叫著:"我艸,你特么能不能瞄準點?"他的聲音都帶著哭聲,疼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等死的過程太煎熬了,
其實絕大多數(shù)人并不害怕死亡,而是怕這等待死亡的過程,孫大炮也是這樣,一槍打死一了百了,可是這小子,拿著槍頂著腦袋都打不準,可太特么嚇人了,
孫小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忽然一股惡臭傳來,他趴在那里靜靜地不動了,有個士兵上去檢查了一下,
他憋著笑跑回來向大寶報告,
"報告,那個孫小炮被嚇?biāo)懒恕?
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fēng)遠遠的傳了出去,老百姓一愣,隨即爆發(fā)了一陣哄堂大笑,這曾經(jīng)在濰縣橫行無忌的大流氓孫小炮竟然被嚇?biāo)懒?,就這個八卦,都夠老百姓樂呵半年了,
但也有很多人若有所思,這些所謂的流氓并不可怕,他們不過是欺軟怕硬,遇到了比他們硬實的,他們也會害怕,也會被嚇?biāo)溃?
從這之后的幾年里,濰縣再也沒有這些游手好閑的流氓在街上晃蕩,因為沒有人再怕他們,這些紙老虎也就銷聲匿跡了,直到大風(fēng)暴以后,這些流氓搖身一變,變成了所謂的斗士,著實風(fēng)光了幾年,但最終結(jié)果,等待他們的,除了死亡就是監(jiān)獄…
程云雷終于對準了孫大炮的腦袋開了槍,孫大炮死的時候滿臉都是解脫的笑容….
這邊李瘸子撲通一聲給大寶跪了下來,一個勁的叫著,
"我說我說,我全說,我什么都說,我只有一個條件…"
大寶冷冷的說道:"什么條件?"
李瘸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待會槍斃我的時候,能不能換個人開槍?"
大寶聽了哈哈大笑,這是一宿半天之中,大寶唯一的一次笑得最暢快,他笑了一陣,才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
"不能!這是程云天的弟弟,我答應(yīng)過他,要讓他親手為他哥哥報仇,他會對你執(zhí)行死刑,這樣事情才能圓滿結(jié)束。"
"哎呦我的媽呀…"李瘸子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感到了無助,他把下巴柱在了鐵牌子上,邊哭邊叨叨,
"我特么錯哪兒了?我就想娶個媳婦兒好好過日子,錢我也拿了,東西我也買了,我也會好好對待韋明麗的,
為什么就這么難呢?程云天這個王八蛋,我娶媳婦兒關(guān)他什么事?要他出來打抱不平?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沒想過弄死他,
是程云天這個王八蛋,是他逼我的,他要用我的事兒來釘死我爹和我,我和他有什么仇什么怨?
都是他逼我的,我不后悔弄死他,誰讓他多管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