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過臉去,見到是蕭景耀,我憤憤的瞪了蕭景耀一眼,道:“王爺這是做什么?”蕭景耀那邊又不是沒有人烤肉給他吃,怎么偏偏要吃我的?
這是什么毛??!
可然而,蕭景耀這人的臉皮厚的不是一點點,見到我如此羞惱的樣子,笑了笑,道:“軍營那些糙漢子吃的烤肉,哪里有娘子親手烤出來的香?為夫多謝娘子了。”
說罷,蕭景耀便心安理得的將烤肉拿過去,吃的那叫一個享受。
見此我憤憤的瞪著蕭景耀,道:“王爺打劫的本事當(dāng)真是令妾身嘆為觀止。”
原本以為這樣能讓蕭景耀稍微赦然一點了吧?
可然而,蕭景耀此人的皮卻比誰的都厚,對我笑瞇瞇的道:“豈敢豈敢?!?
余光能看見那些士兵將領(lǐng)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似乎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戰(zhàn)王爺。
別說是他們了,蕭景耀如此沒臉沒皮的樣子,我也是第一次見,誰能夠想到堂堂的戰(zhàn)王爺,就為了區(qū)區(qū)一塊烤肉,便就如此的沒臉沒皮了?
說出去,蕭景耀這身為戰(zhàn)王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聽見有士兵在一旁竊竊私語的道:“王爺跟王妃還真是恩愛啊,不然哪能這樣啊?!?
“你見王爺對誰有過好臉色?也就是對王妃能如此了?!?
“可不是么……”
越是聽著,我便越是覺得羞惱,哪里有這樣的,蕭景耀實在是有些太過分了。
瞪了蕭景耀一眼,我扭過頭去不理會他了。
見此,蕭景耀厲眼一掃在竊竊私語的士兵那邊,瞬間就沒有了生硬。
他倒也真是,絲毫都不顧及自己的臉面,湊到我面前的篝火旁來。
若不是看著烤肉的眼神灼熱的過分,我還以為蕭景耀是為了我來的呢。
堂堂的戰(zhàn)王爺,也就這點出息,竟然一塊烤肉就給打發(fā)了,也真夠可以的。
思及此,我不禁撇了撇嘴,對于蕭景耀如今的狀態(tài)十分的不齒。
誰都能夠想明白,以蕭景耀的身為地位以及對外事的淡漠,怎么可能真的被一塊烤肉給收服呢?
這說出去,若是沒有什么其他的外在因素,誰都不相信。
可然而,我卻絲毫都不想要就此深想下去,寧愿相信蕭景耀當(dāng)真就是這般的沒出息。
不管蕭景耀再怎么想要在我的身邊,軍營里面總歸是有些事情讓蕭景耀去處理的。
我對此并不感興趣,眼睜睜的看著他起身離開,并不作任何反應(yīng)。
此時,南月湊過來,仿佛有些好奇的對我道:“王妃,你為何要與皇后為伍?”
此時南月的眼神讓我恍惚間想起了當(dāng)年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的少女,說話間也變得隨意親切了不少。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難道與皇后為伍的,就只有我一個人么?”
看著南月的眼神充滿了戲謔。
她聞,不禁一愣,隨即釋然的笑道:“沒有什么事情能夠瞞得過戰(zhàn)王的耳目,想來,戰(zhàn)王爺對王妃定然是知無不,無不盡?!?
蕭景耀知道的事情不少,情報網(wǎng)強(qiáng)大這不假,可這件事卻并非是蕭景耀告訴我的。
我看了一眼南月,并沒有解釋什么,既然她想要誤會,那就讓她誤會好了。
對南月輕笑了一聲,道:“我很好奇,南貴人是如何遇見皇上的?”
沒有聽說過蕭天宸出宮了,南月在宮外,又是如何被蕭天宸發(fā)現(xiàn),從而進(jìn)宮的呢?
對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南月輕笑了一聲,道:“正是因為與皇后為伍,被皇上發(fā)現(xiàn),將臣妾給抓住了?!?
想到蕭天宸對蠱術(shù)有多么的厭惡,隱約間我仿佛猜到了一點。
可能是因為,南月被抓進(jìn)宮之后,蕭天宸對于這樣的人,必然是要親自見一面的。
發(fā)現(xiàn)是南月,怎么可能再讓人殺了呢?
大抵也是因為如此,南月同蕭天宸重逢的吧。
似乎是對南月與蕭天宸之前的關(guān)系全然不知似的,我十分好奇的問道:“皇上可是對你一見鐘情了?轉(zhuǎn)眼就封了南貴人?!?
蕭天宸估計也并不僅僅只是想要封南月為貴人而已,在宮中,皇后壓著,又有皇貴妃在側(cè),南月的位分可以說是非常的微不足道。
只要皇后一個不高興,南月便死無葬身之地。
可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南月沒有后盾,蕭天宸只能這樣做,日后再將南月滿滿的升上去。
南月聞,輕笑了一聲,道:“王妃謬贊了,多年前,我與皇上是舊識。”
此時的南月,神色間沒有半點對蕭天宸的情誼。
也是,當(dāng)年蕭天宸為了自己毫不猶豫的取了南月的性命,即便是南月再傻,也不會對蕭天宸再抱有愛意了。
就是不知道,南月為什么已經(jīng)對蕭天宸無感,甚至有些厭惡了,卻還要留在蕭天宸的身邊。
不管心中如何的百轉(zhuǎn)千回,在此時我對著南月的時候,也依舊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神色間有些曖昧的道:“原來是從前的情誼?!?
當(dāng)年的事情跟南月算不上是沒有關(guān)系,可然而,我對南月卻并沒有什么恨意。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蕭天宸的過錯罷了,南月……在我的心中,不過是個受害者。
多年她跟在我的身邊,我當(dāng)初原本也是打算著,過兩年就將南月送到蕭天宸的房中去的。
若是可以,我希望南月可以過得好一點,但卻不想再跟她關(guān)系多么親密了。
南月仿佛有些害羞,輕笑著沒有說話。
除了留下守夜的人,眾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帳篷之中。
我歪在床上,韓凌一邊給我捶腿,一邊十分不解的道:“主子,您為何對那個南貴人如此?”
跟在我身邊時間久了,韓凌也是明白我的,有很多時候都不愿意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南月,顯然就是一個例外。
韓凌的不解我并沒有給出任何解答,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與南月之間的事情,除了我自己,是沒有人能知道的。
即便韓凌是我身邊的人,這件事,我也無法給出任何的解釋。
“明日該到哪了?”
急速行軍的話,到變成大概是十幾日的路程,今天才剛除了京城不遠(yuǎn)罷了。
韓凌思索了一會,道:“明日應(yīng)當(dāng)?shù)桨统橇税??那邊有不少好吃額,只可惜,不能夠好好的逛逛?!?
想到這里,韓凌不禁嘆了口氣,神色間都是嘆息。
我竟是沒有想到,韓凌靜安是一個吃貨。
有些稀奇的看了韓凌一眼,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等回程的時候便能夠慢慢走了,可以讓大軍先回京城,我們慢慢在巴城玩?!?
若是到時候沒有事情的話,確實是可以這樣做。
我對于玩樂也很是向往,多少年沒有好好玩過了,若是到時候有機(jī)會的話,確實要抓緊。
韓凌聞,不禁一愣,隨即猛地點了點頭,道:“一切都聽主子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韓凌如此歡喜的樣子,我心中不禁有些好笑,終究也沒有多說什么。
唯有點了點韓凌的眉心,道:“你啊?!?
神色間滿是無奈。
不多時,蕭景耀回來了,見我躺著不禁挑了挑眉,道:“王妃當(dāng)真是會享受?!?
聽上去竟是有些酸酸的?
我稀奇的看了蕭景耀一眼,對此并不多,只是對蕭景耀道:“王爺怎么回來了?”
神色間很是嫌棄,沒有半點歡迎的意思。
見此,蕭景耀也不在意,徑直坐在我的面前,道:“這是主帳,本王自然是要來了,難道王妃不樂意?”
這還有什么難道?
我哼笑的看了蕭景耀一眼,道:“妾身想不想王爺來,難道您不知道?”
從來我都是對蕭景耀唯恐避之不及的好不好?
怎么可能歡迎他過來?
開什么玩笑。
看著蕭景耀,我眉眼之間的嫌棄絲毫都不掩飾。
見此,他不禁很是無奈的道:“王妃是本王的妻子,理應(yīng)跟本王在一起,即便你不愿意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對于蕭景耀的態(tài)度不禁十分的氣悶,但是如今,我又對蕭景耀沒有任何的辦法。
憤憤的瞪著蕭景耀,道:“王爺如此,未免有些過分了?!?
語氣很是平和,但是卻絲毫都沒有掩飾我當(dāng)真是生氣了。
蕭景耀絲毫都不在意這些,神色淡然的對我笑道:“若是本王今日去了別處歇息,明日王妃可要被閑碎語給淹沒了?!?
別以為軍營之中就沒有閑話了,事實上,軍營之中的閑話流傳起來,當(dāng)真比婦人之間的閑話還讓人煩躁、
以為這樣就能夠?qū)⑽医o嚇退?
我對蕭景耀輕哼了一聲,道:“妾身并不在意那些閑話?!?
可然而,蕭景耀也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
他神色無比溫柔的對我道:“可本王不想王妃受到閑話侵?jǐn)_?!?
蕭景耀會在意閑話?
可別開玩笑了。
我翻了個白眼,轉(zhuǎn)過身去,不理會蕭景耀。
韓凌見狀,也乖乖的走了出去。
坐在床邊,蕭景耀看著我,道:“王妃為何如此厭惡本王?”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蕭景耀的神色很是認(rèn)真,很是小心翼翼。
可轉(zhuǎn)瞬我便被險些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蕭景耀怎么可能因為這件事認(rèn)真?
只怕又是再逗弄我吧。
轉(zhuǎn)過身對蕭景耀冷笑了一聲,道:“試問,誰又喜歡被強(qiáng)制的關(guān)起來呢?”
上次蕭景耀將我給關(guān)起來之后,我沒有趁著出來的機(jī)會逃跑就已經(jīng)很好了,還指望我對他有多熱情?
別開玩笑了。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對我而,是不可能的。
蕭景耀目光深深的看著我,道:“那并非是本王的本意?!?
“可王爺就這樣做了不是么?”
事實就是事實,不是蕭景耀輕飄飄的一句不是他的本意就能夠揭過去的。
若是當(dāng)真這么簡單的話,這世上哪里還有那么多不可以原諒的事情?
我的話,顯然讓蕭景耀無以對,他沉默了許久,隨即嗤笑道:“王妃果然單純好騙的緊。”
聞,我回頭驟然瞪著蕭景耀道:“你居然耍我!”
果然,蕭景耀怎么可能因為這件事而認(rèn)真呢?就是在耍我!
憤然的瞪著蕭景耀,一時間,讓蕭景耀哈哈大笑起來。
戲謔的看著我道:“那不然,王妃以為呢?”
虧我還以為蕭景耀還有幾分真心,現(xiàn)在看來,不過全然是戲耍罷了!
一個眼神都欠奉,看也不看蕭景耀,我將頭轉(zhuǎn)到一邊,拉上被子,將眼睛閉上。
睡覺!
眼不見為凈總行了吧?
現(xiàn)在我是在蕭景耀的地盤上,周圍都是他的人,即便想要反抗都不可能。
對蕭景耀,我只能吃癟!
光是想想都覺得心中很是憤憤。
察覺到身后微微一深,蕭景耀似乎坐在我的身后,我隱約覺得有些不自在。
可終歸也沒有說什么,一直這樣沉默著背對著蕭景耀。
過了好一會,我以為蕭景耀不會說話了,他這才開口道:“王妃跟丞相走的很近,他是前朝的忠臣?!?
聞,我不禁一愣,看來蕭景耀所知道的,比我以為的還要多。
竟然知道常有道沒有真的歸順蕭天宸。
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蕭景耀的神色很是復(fù)雜。
這個男人,若是與他為敵,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蕭景耀見此,神色淡然的笑了笑,道:“這在朝中并不是秘密,皇上也知道?!?
蕭天宸也知道?
那以蕭天宸的性格,為什么會容許常有道留下,并且還將常有道放在這么重要的位置上面?
我實在是不解。
似乎是被我的眼神給逗笑了,蕭景耀輕笑了一聲,道:“難道王妃當(dāng)真以為,常有道像是表面上那么簡單,他桃李遍天下,朝中多數(shù)大員都是他的弟子?!?
誰都不是傻子,我聽蕭景耀說到這里,瞬間便明白了,為什么蕭天宸將常有道留著的原因。
即便知道了常有道沒有忠誠于他,將常有道斬殺的話,還不算平靜的朝中,定然又會亂了。
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了猜想,可我還是抬眼看著蕭景耀道:“那王爺?shù)囊馑寄???
蕭景耀輕笑了一聲,道:“若是王妃愿意,幫助丞相投入本王的陣營之下……”
果真是好主意,我看著蕭景耀的神色滿是戲謔的道:“王爺如何覺得,妾身一定會幫你呢?”
他輕笑了一聲,道:“王妃是本王的妻子,自然是會幫助本王的?!?
看上去倒是自信滿滿,一時間,讓我有些無以對。
沉默了好一會,我對蕭景耀輕笑道:“若是沒有好處,妾身可是不依的?!?
這是答應(yīng)了?
蕭景耀挑了挑眉,道:“自然有好處,忽視了誰,本王也不會忽視了王妃,還請娘子放心?!?
即便蕭景耀已經(jīng)這樣說了,可我還是道:“不知是什么好處?”
半點都不吃虧,也一點都沒有給蕭景耀給我挖坑的意思。
讓蕭景耀十分的哭笑不得,他沉默了許久,才道:“本王記得,王妃仿佛對南貴人有些厭惡,不如……”
我對南月復(fù)雜的情緒叫做厭惡么?
我一愣,隨即道:“若是王爺如此想的話,那可當(dāng)真是讓妾身惶恐了,南貴人是君,妾身是臣……”
還沒有說完,蕭景耀便驟然打斷了我的話,冷笑了一聲,道:“南貴人不算君?!?
恐怕在蕭景耀的眼中,蕭天宸偶讀不算什么,更何況是蕭天宸的一個貴人呢?
他目光深深的看著我,道:“事成之后,王妃便是皇后,難道就此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聞,我不禁冷笑了一聲,道:“王爺是如何認(rèn)為,妾身在意這皇后之位?”
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定要皇后之位。
諷刺的看了一眼蕭景耀,我淡淡的道:“妾身不想要皇后之位?!笨匆娛捑耙哪樕E然難看了下來,我頓了頓,輕笑道:“事成之后,我要親手手刃蕭天宸?!?
唯有此時,絲毫都沒有留情的表示出了自己對蕭天宸的厭惡,讓蕭景耀聞,不禁一愣。
隨即道:“若是娘子想,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為夫很是好奇,娘子為何對皇上如此厭惡?”
看來蕭景耀早就看出來了我對蕭天宸的憎惡,我唇角輕呡,笑道:“這個……日后昂也自然就明白了,現(xiàn)在王爺答應(yīng)妾身了便好,出征歸來,妾身定然幫王爺說和?!?
總歸是要與蕭天宸為敵的,到了蕭景耀的手下,雖然艱難,但是日后說不定能夠策反一些蕭景耀手下的人。
若是丞相同蕭景耀走得近了的話,那蕭景耀便沒有退路了。
忽然之間,有一個想法進(jìn)入我的腦海,有些茫然的看著蕭景耀,我神色淡然的道:“王爺同常小姐走得近,也是因此?”
蕭景耀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神色淡淡的看著我,笑道:“王妃以為呢?”
沒有否認(rèn),看來是了。
我唇角輕呡,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管蕭景耀是為什么要讓常釧時常出入戰(zhàn)王府,顯然,常釧是對蕭景耀真正上心了的。
可然而,現(xiàn)在看起來蕭景耀仿佛并沒有對常釧有什么特殊,即便是有,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莫名,我對常釧有些同情了。
眼角微垂,讓蕭景耀看不出我究竟是個什么情緒,而我的心中,卻為此莫名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