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便有人倒戈了。
“其實我們也不想鬧事的。”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還比較老實的老伯,掙扎的看著我,道:“是因為有人挑唆,讓我們覺得,王妃您對百姓們……所以我們才鬧事的!”
他自動消音的話即便不說,我也能夠猜到一二。
嘴角牽起濃濃的嘲諷,我看著他們,抿唇一笑,道:“本妃對你們究竟如何,難道你們不知道,還需要其他人來攛掇?”
當(dāng)真是笑話,天大的笑話,難道這些百姓都不會自己思考不成?
或者,他們以為一鬧,可以得到更大的好處、
或許在別人的手下,為了息事寧人是當(dāng)很會這樣做,可若是妄想我也是這樣的人的話,那么他們可當(dāng)真是想得太多了。
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不再想聽這些百姓多,我淡淡的對鶯歌道:“將這些節(jié)禮分別分給那些沒有鬧事的百姓,至于這些……”
我睨了滿含期待的這些人一眼,驟然笑道:“若還算老實的,可以賞一兩個粽子吃,若不老實,那就抱著稀粥過節(jié)吧!”
百姓再說什么我不想聽,將鶯歌留下處理這邊的事情之后,我便跟蕭景耀一道,腳步匆匆的走了。
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我解決,不僅百姓這里的一點點。
跟我一起走的,還有蕭景耀,他滿含笑意的看著我,道:“王妃果真好手段,本王都甘拜下風(fēng)了?!?
戲謔的看了蕭景耀一眼,我含笑道:“王爺哪里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是不想自己動手罷了?!笔捑耙淖黠L(fēng),我哪里有不知道的。
見被我看出來了,蕭景耀有些訕訕的笑了笑,“王妃說的什么話,本王怎么會讓王妃受累呢?不是有那么多藥材補償么?”
意外的看了蕭景耀一眼,難道說,蕭景耀早就知道那些百姓會鬧事,所以先給我好處,讓我去幫他將百姓的嘴巴給封???
驀然看向蕭景耀,我眼睛微瞇,道:“王爺果然是思慮深重啊。”
居然能夠想到這么長遠(yuǎn),或者是說……
“王爺早就知道了有人將手伸到難民營里面來?”
從蕭景耀的神色之中,我讀到了肯定的答案。
既然如此,為何不早跟我說,看我蒙在鼓里,難道好玩么?
若蕭景耀早說了,金絲蠱也不會有如此的危險,我也不會如此焦急了。
嫌棄的睨了蕭景耀一眼,我什么都沒有說腳步匆匆的便走了。
也是,蕭景耀并沒有義務(wù)向我提供情報。
若論起相處來,孝敬喲對我的付出,遠(yuǎn)勝于我對他的,不告訴也并非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腳步慢下來,我已然想通了。
此時,蕭景耀腳步匆匆的追趕上來,有些焦急的看著我,道:“王妃,本王并非故意,不過是想先查出來究竟是誰,再來告訴王妃罷了,他們動手這么快,也是本王沒有想到的。”
“王爺不必解釋了,這一切都并非王爺必要所作的?!?
背后之人是對我下手的,并非是對蕭景耀,別說蕭景耀或多或少的給我了一些幫助,即便蕭景耀袖手旁觀了,我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微微頷首,我道:“多謝今日王爺施以援手?!?
我深深的知道,若非今日蕭景耀的這些親兵的話,在百姓的面前,我不會有這樣大的底氣。
今日恐怕也要費一番周折才行,這是我虧欠蕭景耀的,而與此同時,也是沒有必要再在這件事上面,對蕭景耀多說什么。
好像有些不敢置信,蕭景耀試探的看著我,道:“王妃當(dāng)真不生氣?”
“真的啊?!边@有什么可生氣的?
此時蕭景耀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不生氣便好,那人便交給本王審問了。”
蕭景耀攬下了這件事,我也沒有拒絕。
我欠他的已經(jīng)足夠多了,日后慢慢還便是,想要將蕭天宸拉下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含笑看著蕭景耀,我淡淡的道:“多謝王爺了?!?
蕭景耀手中所掌控的審訊技巧不知道比我掌握的優(yōu)秀多少。
我所能做的,不過是讓人說實話罷了。
可若論起來要怎么讓人滔滔不絕,這還是蕭景耀的本事。
聞,蕭景耀微微頷首,道:“請王妃放心,本王定然給王妃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王爺辦事,妾身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那一天之后,來來往往王府的百姓便多了起來。
隨著中秋節(jié)一日日的臨近,王府之中有不少事情是需要我親自出面的。
也正是因此,所以相對而,我忙自己的事情的時間便少了不少。
也沒有心思去顧忌百姓們的想法。
我懶得去想,不代表管家不會想。
“王妃,門口有不少百姓,老奴想著,若是給百姓一點恩惠,我們戰(zhàn)王府在百姓之中的聲譽會不會好上不少?”
對上管家的眼神,我微微頷首,道:“一切都交給你處置就行,到時候?qū)⑺投Y的清單給我過目便好、”
這樣的答案,管家仿佛非常的滿意,感激的對我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多謝王妃體恤了?!?
做的這一切,我可并非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蕭景耀著想。
為了蕭景耀辦事,我還自掏腰包,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應(yīng)當(dāng)被蕭景耀知道,也算是我還人情了。
“主子,您的金絲蠱好像不見了?!惫芗仪澳_剛走,后腳鶯歌便腳步匆匆的來了,看上去還是十分的焦急。
金絲蠱不見了?
我微微挑眉,對遠(yuǎn)處輕輕吹了個口哨,聲音不大,但是卻能夠傳至很遠(yuǎn)。
不一會,金絲蠱便翩翩落下,正好落在我的步搖上面。
像是一個振翅欲飛的裝飾品一般。
可然而,天下最好的能工巧匠,只怕也沒有可能做得出這樣輕薄的金蝴蝶。
“化繭成蝶之后,金絲蠱好漂亮啊。”眼神微亮,在看著我……頭上的金絲蠱的時候,鶯歌的眼神之中慢慢的都是癡迷、
其實也好理解,畢竟女子對于這樣的東西,從來都是沒有抵抗力的。
可然而,即便是癡迷,鶯歌的眼神之中也沒有出現(xiàn)一絲一毫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的覬覦與貪婪,這便是鶯歌最好的地方。
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會對鶯歌如此的滿意。
將頭上的金絲蠱給取下來,交到鶯歌的手中,“拿去玩會?!?
鶯歌對我不錯,我自然也要投桃報李了。
既然鶯歌喜歡,給她玩玩也無傷大雅。
聞,她很是歡喜,恭恭敬敬的接過,道:“主子請放心,奴婢一定不會傷害這個小東西的?!?
“不打緊,蠱蟲不比尋常的小蟲子,沒有那么容易死?!背菍⒔鸾z蠱碾碎,不然的話,它不會死。
更何況,想要傷害金絲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此,我有信心。
含笑看著鶯歌,我有些無奈的道:“拿去玩吧,我還有些事情。”
換了一身素色粗糙的衣裳,我便從王府的后門出去了。
即便蕭景耀已經(jīng)答應(yīng)幫我探查,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自己去查查才知道真相。
誰也沒有告訴,我便這樣默默然的離開了王府。
剛到難民營沒有多久,我便看見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那橘黃色的背影,不是南月又是誰?
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蕭天宸是怎么想的,竟然給了南月可以隨便出宮的特權(quán),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南月這段時間,竟然光明正大的不回宮了。
為此,不知道有多少御史彈劾,可蕭天宸卻偏偏還是沒有給任何的處置。
想也知道,南月是蕭天宸的心上人,多少年的執(zhí)念,即便當(dāng)初為的是帝業(yè),毫不猶豫手刃身為結(jié)發(fā)妻子的我,這其中未免沒有南月的緣故在。
這許多年,蕭天宸對南月的愧疚我心知肚明。
正是因此,所以南月不回宮,蕭天宸不僅沒有意見,而且還助紂為虐的做法,我十分的理解。
只是在這里見到南月,多少我還是有些驚異。
難道,背后之人是南月不成?
我的眼神微瞇,將自己的身形隱藏了起來,暗中觀察,南月究竟想要做什么,她究竟想要什么樣。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南月有些莫名的往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險險的避開了她的眼神,我腳步緩緩的靠近了一些,我想要知道,她在說什么。
“沒有給你們節(jié)禮,這也不能怪戰(zhàn)王妃啊?!币贿厧椭軅傩涨謇韨冢显乱贿咍久?,不贊同的道:“她畢竟是王妃,你們?nèi)绱斯饷髡蟮牟唤o王妃面子,她如何能下的來臺?僅僅只是不給你們節(jié)禮,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
聽見南月對百姓的勸解,我的眼神微微寒涼。
看來,這么多年過去,南月早已跟從前不一樣,沒有從前的赤子之心了。
又或者,從頭至尾一直都是我看錯了南月。
在南月的幫助下將傷口處理好的百姓一臉憤憤,“要是戰(zhàn)王妃早說有節(jié)禮,我們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戰(zhàn)王妃的錯!”
聞,我的嘴角牽起一絲笑意,人都是這樣,下意識的將錯誤放在別人的頭上。
南月的話,雖然是在為我所辯解,可然而,不論是從字里行間,還是從南月的神情之中,都是在挑唆百姓對我的怨懟。
我并不覺得我做的有什么不對。
在一邊的婦人,仿佛是那名男子的妻子,聞,有些遲疑的道:“其實月娘說的也沒有錯啊,這哪里能怪戰(zhàn)王妃,都怪那些人挑唆,若不然的話,我們老老實實的將節(jié)禮給領(lǐng)了,哪里有這么多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蹦凶吁久迹闪俗约旱钠拮右谎?,兇神惡煞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看妻子,而像是在看一個奴隸似的。
眼神微冷,我從袖中放出血蠱,如此對待自己的妻子,就應(yīng)當(dāng)付出代價。
在血蠱接觸到男子身體的剎那,南月的手頓了頓,顯然她是發(fā)現(xiàn)了的。
借故離開,南月七彎八拐的,我險些跟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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