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眉,看著蕭景耀,我無奈的道:“妾身告退?!?
鳳藻宮仿佛比我早先來的時候還要富麗堂皇,看來,蕭天宸當(dāng)真是傾國之力的對皇后好啊。
這樣正好,這便是我想看見的景象。
只是此時,皇后仿佛有些不高興。
見到我來了,擺擺手讓宮人都先下去,看著我,仿佛十分擔(dān)憂的道:“皇嬸,皇上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什么。”
“為何這樣說?”難道蕭景耀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皇后用紅顏醉?
其實這樣的事情也不難理解,畢竟蕭天宸的身邊,還有一個南月,她能夠看出來紅顏醉一點都不稀奇。
可然而,皇后的話卻并非如此。
“皇上仿佛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本宮與皇嬸的關(guān)系,如今已經(jīng)對本宮父親不再重用了,這可怎么好?如此,皇貴妃有很大的可能要復(fù)出了。”
無疑,皇貴妃在后宮之中一直都是皇后的勁敵,現(xiàn)在蕭天宸對身在冷宮的皇貴妃稍好,皇后當(dāng)然坐不住了。
原來是說的這個,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個不打緊,皇上發(fā)現(xiàn)就讓他發(fā)現(xiàn)吧,你放心,我不會讓皇貴妃復(fù)出的?!?
即便皇貴妃是常有道的女兒,但是她卻并非是站在常有道這一邊的,若是讓皇貴妃復(fù)出的話,常有道可能也會受到影響,這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事情。
正是因此,所以在對于這件事的保證之上,我對皇后尤其的堅定、
皇貴妃不是前朝任何大人的人,如此一來的話,在前朝沒有幫手,后宮想要從冷宮出來,簡直是難上加難。
即便蕭天宸的妃子是從冷宮出來的不少,但是這里面,也絕對不會有皇貴妃,對此,我辭真真的對皇后保證著。
聞,皇后仿佛放下了心頭的重?fù)?dān)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那本宮便等皇嬸的好消息了。”
以為我要廢了皇貴妃?
皇后的態(tài)度讓我有些無奈,不過也沒有糾正的意思。
我要做的事情,雖然并非是廢了皇貴妃,但是也差不多。
“此時還需要皇后娘娘的配合,到時候妾身會讓小泉子傳話來,皇后照做便是了?!?
現(xiàn)在仿佛只要能夠?qū)⒒寿F妃拉下馬,皇后什么都愿意做似的。
從前我讓皇后做什么,她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些猶豫,現(xiàn)在皇后一點點猶豫都沒有,徑直點了點頭,道:“本宮會的,皇嬸放心便是了?!?
“好,那一切便都看皇后娘娘的了?!焙ε牧伺幕屎蟮氖直?,此地不宜久留,我說完話之后便腳步匆匆的走了、
既然蕭天宸已經(jīng)看出來了一些什么,那我從皇后宮中出來的時候,臉色便也不需要多掩飾,半點變化都沒有,徑直出宮。
“王妃最近仿佛疏于掩飾行蹤?!庇娑鴣淼氖鞘捑耙?,蕭天宸在他身后不遠(yuǎn)。
“怎么回事?”
蕭天宸為何來了?
我不解的看著蕭景耀,只是顯然,此時蕭景耀已經(jīng)沒有多少跟我解釋的時間了,只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道:“羌然?!?
短短兩個字,我仿佛都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似的。
看著蕭天宸來,恭恭敬敬的對蕭天宸行了一禮,道:“見過皇上?!?
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蕭天宸沒有叫起,而是道:“王妃從皇后宮中來?與皇后的感情可真是好?!?
陰陽怪氣的,仿佛我與皇后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般。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我還能想這些,我心中不禁有些好笑,面上卻還是一副謙卑的樣子,對蕭天宸道:“皇后身為妾身的侄媳婦兒,妾身當(dāng)然要好生關(guān)照一番了?!?
在侄媳婦這三個字上面,加了重音,側(cè)顏看蕭天宸的時候,眼神之中或許有喜戲謔?
蕭天宸的臉色驟然難看了下來,想要摸手上的扳指,可然而,蕭天宸的手指上現(xiàn)在卻空無一物。
索性放棄了這個小動作,只是含笑看著我,道:“王妃可當(dāng)真是耍的好口舌?!?
說罷,便不由分說的將我拉進(jìn)了皇后的宮中。
我與蕭景耀的臉色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蕭景耀一把將我護(hù)在身后,看著蕭天宸,眼神之中或許有些厭惡,道:“皇上想要做什么?”
“一會皇叔便知?!睂κ捑耙臅r候,蕭天宸還算是客氣。
可然而,手上的舉動卻半點都不客氣。
到了皇后的宮中,蕭天宸看也沒有看皇后一眼,便徑直讓人將我按到在地上,膝蓋與地面接觸的時候,我只覺得膝蓋仿佛碎了。
蕭天宸的人,當(dāng)真一點都沒有留手。
甩開了身后的侍衛(wèi),我看著蕭天宸,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皇上還是說清楚了再這般對妾身的好?!?
畢竟蕭景耀是戰(zhàn)王爺,手握兵權(quán),還有百姓的愛戴,若不由分說的便如此對我,蕭天宸的名譽(yù)是不想要了么?
許是抓到了我些許的把柄。
“王妃為何與秋狩之日的叛賊有關(guān)系?若王妃不可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朕可要將王妃同叛賊處置了?!?
蕭天宸眉眼深深,看著我的眼神沒有一點溫度,沒有怒意,卻莫名的讓人不寒而栗。
見狀,我不禁咬牙,看著蕭天宸道:“皇上說的話好沒有道理,妾身何時與叛賊有聯(lián)系?如今妾身已經(jīng)是王爺?shù)钠拮?,理?yīng)與王爺一樣,忠于國家!”
即便是殺了我,即便只是一時口舌,我也不愿承認(rèn)自己終于蕭天宸。
蕭景耀上前將我扶起,看著蕭天宸的眼神泛著冷意,“皇上應(yīng)當(dāng)告訴本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對蕭天宸的態(tài)度一向如此,從前蕭天宸沒有多說什么,可現(xiàn)在,好像在抓住我的把柄之后,蕭天宸囂張了不少,嘲諷的看著蕭景耀,道:“皇叔,那叛賊姓的是王妃的姓氏,娶的也是王妃身邊王府的奴才,難道這還是朕冤枉了不成?”
看來蕭天宸當(dāng)真是知道了羌然的事情。
我腦中飛快的旋轉(zhuǎn),要怎么才能夠合理的解釋這一切。
還沒有開口,蕭景耀便道:“難道皇上已經(jīng)證明,那人便是叛賊了?本王記得,叛賊頭領(lǐng)已死,其余耳目也被抓獲?!?
看著蕭天宸的眼神之中帶著嘲諷,蕭景耀渾身都是冷意,“難道如今御林軍的手段已經(jīng)如此之差,活人死人都分不出來,或者說,有人從天牢之中逃跑,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這話確實是事實,從前我也是這樣以為的。
這是幾月之前的事實,已然騙過了所有人,看起來蕭天宸從前也是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蕭天宸的臉上仿佛有些怒意,看著蕭景耀,道:“說不定是有人用了妖孽手段?”
用藥確實是能讓人假死不假,我制止了想要說什么的蕭景耀,抬手道:“那又有誰能夠從如此刁鉆的角度射殺其人,又讓人不死?皇上的意思是,忠勇侯也是逆賊?”
蕭天宸知道了我與皇后的關(guān)系,會不那么重用忠勇侯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椴患?,這也沒有人會說什么。
可然而不可否認(rèn)的是,忠勇侯是一個忠實的保皇派,若是蕭天宸當(dāng)真給忠勇侯扣上了逆賊的名頭的話,?;庶h都會心生怨懟,誰還會費心賣命給蕭天宸做事?
我是篤定了,蕭天宸不會這樣做,所以才故意這樣說。
定定的看了我許久,蕭天宸驟然笑出來,道:“此時自然與忠勇侯無關(guān),他對朕忠心耿耿,可王妃卻似乎并非如此?!?
“皇上相信忠勇侯對皇上的忠心,為何不相信為朝廷打了如此多勝仗的王爺?shù)闹倚??有這樣的夫君,妾身又如何會做謀逆之事?難道不怕事發(fā)之后夫君怨懟?”
絲毫不退的看著蕭天宸,我的聲聲質(zhì)問,句句都在蕭天宸的心坎上。
他可以說蕭景耀不忠心,也可以說蕭景耀狼子野心,但是誰都沒有辦法反駁蕭天宸對皇朝做的貢獻(xiàn)。
若是當(dāng)真論起來的話,蕭景耀的貢獻(xiàn),別說是區(qū)區(qū)一個忠勇侯,就算是蕭天宸也是比不上的。
正是因此,一時間,蕭天宸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若說蕭景耀功高蓋主的話,這不是等于變相的承認(rèn),自己無能么?
以蕭天宸的性格,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可即便如此,顯然蕭天宸抓住我的把柄不想那么輕易的放過。
“可王妃手下那位羌然,又如何解釋?他為王妃做了許多事,又與當(dāng)日逆賊頭領(lǐng)身形如此相似,簡直一模一樣?!?
看著我,蕭天宸絲毫都不退縮,咄咄逼人道。
就連皇后此時也蹙眉看向我,道:“此事當(dāng)真?皇嬸,你糊涂?。 ?
皇后如此當(dāng)機(jī)立斷,我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笑意,看著蕭天宸的時候,我卻還是一臉冤枉,“皇上明鑒,妾身怎么敢行那不軌之事?與羌然身形相似的人不少,皇上獨獨懷疑羌然,未免有些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滿是無辜,一點做戲的傾向都沒有,見狀,蕭天宸仿佛當(dāng)真有些猶豫了。
當(dāng)然他并不是說相信我,而是想要找到新的理由抨擊我。
忽然之間,蕭天宸仿佛福至心靈一般。
“皇嬸也說,那逆賊受傷的角度十分刁鉆,若讓忠勇侯查探羌然的傷口,便知一二?!鼻既皇軅南?,顯而易見是瞞不住的,畢竟當(dāng)日蘭兒找的是江湖大夫,若不仔細(xì)查的話可瞞住,只是蕭天宸這一次顯然是下了苦工的。
“羌然受傷十分重,難道皇上想要羌然的命不成?”不敢置信的看向蕭天宸,忽然之間,我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低低的笑了一聲,道:“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皇上當(dāng)真想要羌然的命,那妾身也無話可說,讓忠勇侯去吧?!?
當(dāng)然,我不可能當(dāng)真讓蕭天宸檢查羌然身上的傷口。
最近浩然也受了傷,他與羌然的身形相似,若是蕭天宸當(dāng)真要派人查探的話,那便讓浩然易容成羌然罷了。
蕭景耀深深的看了蕭天宸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深意。
好似,有些威脅。
見狀,蕭天宸不禁渾身一僵,道:“朕并非暴君,怎么會無緣無故要人命?若皇嬸不想讓朕查探,那……”
這就慫了?我戲謔的與蕭景耀對視了一眼。
看來蕭景耀對蕭天宸的威懾力當(dāng)真不是一點半點啊,
可然而,即便如今蕭天宸慫了,我也不會就這樣放過蕭天宸,如若不然的話,羌然總是會有好的那一天,到時候蕭天宸若是提出查探傷疤,那更是不好推脫了。
戲謔的看著蕭天宸,道:“若皇上心中還有疑惑的話,大可去查探,羌然為了給皇上解惑丟了性命也不打緊?!?
哪里知道,蕭天宸好似比我想的還要聰明一點。
含笑看著我,蕭天宸眼珠一轉(zhuǎn),道:“等到羌然的身體好了,到時候朕再讓人去查探,便可所知一二,也不冤枉了羌然與王妃,皇嬸以為如何?”
嘴角微微一僵,看著蕭天宸道:“自然可以?!睕]有半點心虛,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可然而,究竟有沒有心虛,便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到時候再讓浩然易容成羌然也是一樣。
正好,我覺得羌然需要一個替身,就是不知道,浩然愿不愿意。
即便這個危機(jī)已經(jīng)過去了,可然而,蕭天宸卻還是有問題,“不知道王妃可否為本王解惑,為何羌然傷的這么巧合?”
那叛軍的頭目一死,羌然也受傷了,不僅如此,還是差點要了命,昏睡了許久的重傷。
這確實是讓人懷疑的一點,當(dāng)然,若用這個安罪名的話,也只能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過,蕭天宸身為皇帝,他已經(jīng)問出來了,若我不回答的話,或許是有些不好。
看著蕭天宸,我偏了偏頭,道:“那叛軍頭領(lǐng)也想要王爺?shù)拿徊贿^被羌然給暗中擋下來了,為了王爺,羌然差點喪命,為了皇上,韓凌喪命,如此,妾身的手下少了兩名大將。皇上還如此懷疑妾身,當(dāng)真是讓人傷心的很?!?
微微搖頭,我看上去仿佛十分惋惜的樣子。
蕭天宸看向我的眼神微深,忽然笑了出來,有些歉意的道:“誤會了皇嬸,確實是朕的不是,朕私庫之中有不少好藥材,聽聞皇嬸喜歡收集藥材,稍晚些時候讓人給皇嬸送過去,算是朕給皇嬸賠罪了,您以為如何?”
不可否認(rèn),蕭天宸的態(tài)度不可謂不謙卑,也正是因此,所以即便我想為難一下蕭天宸,都沒有什么理由。
只能微微頷首道:“如此,便多謝皇上了?!?
看了一眼蕭天宸身后的侍衛(wèi),方才便是那人將我不留手的按倒在地。
見狀,我含笑道:“皇上,這位大人身手敏捷矯健,妾身身邊正好缺一個護(hù)衛(wèi),您看這位大人如何?”
能夠在蕭天宸身邊做御前侍衛(wèi)的,出身都不會低,讓他做我的護(hù)衛(wèi),對于此人而,是一種羞辱。
不出所料,沒有過多久,他的臉色都綠了。
就連蕭天宸的臉色也微微有些不滿。
“皇嬸,他是朕身邊的人?!笔捥戾房粗遥裆蛟S微微有些告誡。
我還沒有開口,蕭景耀便道:“不過是一個侍衛(wèi)罷了,難道皇上不舍得給?”
為我頷首算是同意蕭景耀的話,我轉(zhuǎn)頭看向蕭天宸,仿佛在嗔怪蕭天宸小氣,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也不愿給身為皇嬸的我。
想來蕭天宸的心中也是有數(shù)的。
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侍衛(wèi),蕭天宸道:“索倫,你以為如何?”
侍衛(wèi)恭敬的頷首,道:“一切聽皇上安排?!?
如此聽話而又恭敬的侍衛(wèi),在他的話落之后,卻又不得不給我了,看著蕭天宸的臉色,我不禁有些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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