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當(dāng)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好,別的不說,至少以后的日子能夠安生一點了。
至于她又想要做什么,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
笑瞇瞇的看向常沁,我微微頷首,道:“現(xiàn)在你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可以同我回府了么?”
常沁看不出來,可唯有我自己知道,我現(xiàn)在渾身酸疼得不行,儀態(tài)什么的完全都是靠著意志力在撐著。
現(xiàn)在我只想趕緊回去休息,什么都不想做。
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常沁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一切都聽姐姐的安排?!?
她雖然執(zhí)拗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是一個很聽話,也非??蓯鄣拿妹?。
就是實在是太過于單純了,我心中不禁暗自揣摩,有什么事情能夠交給常沁做,讓她稍稍成熟一點,不需要多,一點就好了。
眼珠一轉(zhuǎn),我對她道:“府上的年夜飯便交給你來處理吧,我那段時間有事兒,你覺得怎么樣?”
即便是想要交給常沁,也要問一問她的意見。
聞,常沁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說這件事,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徑直點了點頭,道:“一切都聽姐姐的安排?!?
果然是個聽話的丫頭,我心中滿意,連帶著面上也是笑瞇瞇的看向常沁,眼神之間滿是笑意。
“交給你,我放心?!?
至少常沁不會故意出岔子,相反,她還會盡心盡力的去看,有沒有什么漏洞。
耿直的人辦事最為仔細,這我還是放心的。
交給她一些事情,這樣的話,到時候我也能夠輕松一點,對于自己的這個決定,我十分的滿意。
帶著常沁徑直回府,人都走了,我便能夠懶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休息了。
下午過半的時候,鶯歌忽然端過來一個托盤,遠遠的我便聞到了清香撲鼻,有一些像已經(jīng)失傳了的百花香膏的味道。
擺擺手讓鶯歌停下腳步,我伸手一指,道:“這是什么?”
許是早知道我會這樣問,鶯歌一點意外都沒有,笑瞇瞇的道:“回稟主子,這是百花香膏,奴婢向來喜歡香香的東西,聽說百花香膏已經(jīng)失傳,便自己做來試試,您瞧如何?”
擺手示意鶯歌過來,我用纖長的之間挑起來一點細細一聞,回味了一會,含笑對鶯歌道:“已經(jīng)大體相似了,你許是有一些步驟沒有顧及到,所以味道并沒有那么馥郁清香。”
就是過于淡雅,在留香方面鶯歌差一些。
好的百花香膏應(yīng)當(dāng)在涂上的數(shù)月之內(nèi)香氣不斷,這個能夠維持幾日都是一個問題。
鶯歌聞,不禁微微一愣,沒有懷疑的意思,只是純粹的驚嘆,道:“奴婢沒有想到,主子您竟然還會這個?”
清小的搖了搖頭,我緩緩起身,腰肢還是有些酸痛,不過顯然比開始已經(jīng)好很多了。
昨夜蕭景耀實在是將我給折騰狠了,竟是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現(xiàn)在想起來,我心中還是不禁十分的憤憤不平。
不想這些,我抬頭對鶯歌道:“帶我去瞧瞧你制作的地方?!?
若是我沒有像銼的話,應(yīng)當(dāng)是鶯歌的制作場地有些問題,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影響。
見狀鶯歌便知,我應(yīng)當(dāng)是要對她有一些指點了,不禁沒有一絲絲的不高興,相反的,鶯歌十分歡喜的點了點頭,道:“是,請主子隨奴婢來?!?
徑直帶著我往內(nèi)院的方向走,一直一直,走到了花園深處。
“這里是花園香氣最為濃郁的地方,奴婢想著,若是在這里做的話,還能夠吸收一些花園中鮮花的香氣,會不會更為動人?”
鶯歌對于這樣的做法,似乎十分得意。
見狀,我不禁有些好笑的戳了一下她的眉心,道:“你啊,這百花香膏是采集百花精華冶煉而成,花園之中那些尚未精選的繁花還有園丁養(yǎng)花之時的肥料都會給香膏造成影響?!?
我還以為那一絲絲的怪味是哪里來的,原來是從鶯歌的做法之中來的。
我心中十分的哭笑不得。
點了點她的眉心,道:“你啊,當(dāng)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她看上去有些訕訕,討好的對我道:“那依照主子的意思,應(yīng)當(dāng)是在哪里比較好?”
“通風(fēng)的陰涼處。”那是做香膏最好的地方,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夠最好的讓香氣沉淀下來,達到數(shù)月香味不散的效果。
聞,鶯歌不禁一愣,有些不解的道:“主子,若是在通風(fēng)處,味道會不會被風(fēng)帶走?”
要做成想要精煉的百花精華,怎么可能因為區(qū)區(qū)微風(fēng)便被掩蓋?
鶯歌的想法,當(dāng)真是想岔了,讓我十分的哭笑不得。
聞,鶯歌不禁有些訕訕,道:“奴婢不過是擔(dān)心。”
看得出來,雖然鶯歌很喜歡這樣的東西,但是對于練香方面并不精通,甚至有些常識都不知道,看起來像是自學(xué)的。
沒有多跟她解釋什么,我只是道:“按照我說的去做便是,日后若有什么問題再來問我?!?
即便我也對練香并不精通,但我卻也是真的學(xué)過的,做公主的時候,從小到大要學(xué)的東西數(shù)不勝數(shù),更何況,父皇母后都是將我當(dāng)男兒一般養(yǎng)大的,需要學(xué)的要知道的也就更多了。
練香不過是眾多陶冶情操的其中一項罷了。
看上去鶯歌十分的歡喜,恭敬的對我垂首,道:“多謝主子?!?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鶯歌,就真的……跟個小孩兒似的,讓人看上去便不禁發(fā)笑。
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道:“好了,我現(xiàn)在想睡一會,即便王爺回來了也別叫我起來?!?
昨夜被那么折騰,我心中還有氣沒有撒出來呢,若是蕭景耀不讓我也折騰一下,我是不會搭理他的。
聞,鶯歌有些遲疑,“主子,倘若真的如此的話,會不會……”
想也沒想的打斷了鶯歌的話,我有些煩躁的道:“他是你主子還是我是你主子?”
這話不可謂不嚴(yán)重,鶯歌連忙垂首,道:“是,奴婢遵命。”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
蕭景耀的威嚴(yán)深重,即便是我身邊的人,有很多時候都會不自覺的聽蕭景耀的話。
唯有羌然與浩然除外,也正是因此,所以蕭景耀才十分看好他們。
能在他的威嚴(yán)之下行走自如的,除了我也就是他們兩個了。
至于鶯歌……
本事是有的,但是心性卻還是查了一些。
看上去這一點鶯歌自己是知道的,所以在我說出任何話的時候,大多數(shù)都是鶯歌順從的應(yīng)是,并沒有多少自己的想法。
俗稱,不夠機靈。
不過僅僅只是辦事而已,這樣也夠了,我可沒有奢侈到要用一個獨當(dāng)一面的丫頭放在身邊僅僅只是做些雜事罷了。
或許以后有這樣的機會,但絕對不是在人手短缺的時候。
我才剛躺下,鶯歌又腳步匆匆的進來了。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蹙眉看向她,我才剛剛想睡一會便被人打擾,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的。
對上我不悅的眼睛,鶯歌連忙跪下,道:“主子恕罪,當(dāng)真是有大事發(fā)生了,聽奴婢稟告完之后主子要怎么懲罰奴婢都承受?!?
我自然是知道,若是尋常小事的話,怎么可能讓鶯歌如此?
擺擺手讓人先起來,我無奈的道:“有什么事兒便說吧?!?
我倒是想聽聽,究竟是什么事情讓鶯歌如此。
狐疑的看了一下四周,確認(rèn)無人之后,她才道:“回稟主子,有不少難民都朝著咱們別院去了?!?
“怎么回事兒?他們是怎么進城的?”聞我立馬便嚴(yán)肅了起來,蹙眉看向鶯歌,十分正經(jīng)的道。
這件事一點都不是小事,為何之前從來都沒有得到消息?
是京城的太守與人串通了,還是我的手下太無能?
微微瞇眼,我的眼神有些危險,淡淡的看了一眼鶯歌,我道:“這件事我暫時先不追究,你去查這是怎么回事,也算是將功折罪了?!?
聞,鶯歌如蒙大赦一般,連忙點了點頭,道:“是,奴婢遵命!”
說罷便上前伺候我起身,腳步匆匆的往蘭兒的方向趕去。
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知道危險,可我卻還是要去。
來到蘭兒這兒的時候,這邊已經(jīng)被難民包圍了,他們見到穿著還算是華麗的我過來,連忙上前將我團團圍住。
也就是有鶯歌的幫助,所以我才能夠殺出重圍。
見狀,蕭景耀笑瞇瞇的看向我,道:“王妃也來了?”不知何時,蕭景耀也來了。
也是,這樣的事情蕭景耀怎么可能沒有得到消息,即便與我無關(guān),他都應(yīng)該是要來瞧瞧的。
含笑看向蕭景耀,我道:“多謝王爺?!眲e管他究竟是不是因為我而來,至少他搶先一步來此,撐住了場面。
與我是好事,一句感謝的話我還是能夠說得出來的。
笑瞇瞇的看向蕭景耀,我有些無奈的道:“王爺可知這些百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么?”
就算是討投奔,也應(yīng)當(dāng)是去蕭景耀那邊才是,來我這邊算什么?
“因為王妃對百姓的態(tài)度好啊,在百姓之中有不小的口碑,不敢來本王眼前晃悠,便就來了王妃這兒?!?
聞,我的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合著我?guī)褪捑耙话言诎傩罩蟹e累聲譽,還是我的不是了?
“本王只是想告訴王妃,人善被人欺。”
笑瞇瞇的看向蕭景耀,道:“多謝王爺指點,日后妾身會不會再犯了?!?
對上蕭景耀好似十分滿意的神情,我的心中不禁十分的無奈,我不可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有些急躁了罷了。
為了幫助蕭景耀才如此,現(xiàn)在看來,這倒是我犯的錯誤了。
心中不禁有些無奈,微微嘆了口氣,我對他道:“王爺以為,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如何是好?”
當(dāng)真是沒有想到,我現(xiàn)在竟然也需要蕭景耀幫我擦屁股了。
一時間,我當(dāng)真是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哭好還是笑好。
“看看他們要什么吧。”蕭景耀神色淡淡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讓人看上去便十分的放心。
聞我微微頷首,道:“一切都聽王爺?shù)??!爆F(xiàn)在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了,唯有這樣。
似乎十分滿意的樣子,蕭景耀含笑對我微微頷首,道:“王妃讓本王幫忙解決此事,不知王妃會給本王什么樣的報酬?”
想都沒有想的,我道:“王爺想要什么?”
“本王覺得浩然跟羌然都不錯,王妃身邊有兩個差不多的人也沒有意思,不如割愛一個如何?”
我還以為是什么,原來蕭景耀還是沖著浩然跟羌然來的。
心中不禁有些無奈,這兩個人,我一個都舍不得給蕭景耀。
可現(xiàn)在的情況卻由不得我舍不舍得。
思索了一番,我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笑瞇瞇的看向蕭景耀,道:“王爺?shù)囊?,妾身豈敢拒絕?”
對上我狡黠的眼神,蕭景耀噗嗤一笑,道:“好,既然如此,本王便幫王妃解決了?!?
說罷,便對身邊的小五交代了幾句,讓他去跟流民說。
“王爺與王妃在此,爾等豈敢張狂!”在這個時候,小五看上去十分的有威懾力,讓人不禁看上去有些微微的恐懼。
也可能是跟在蕭景耀身邊了之后練成的這樣的能力。
我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欣賞,“王爺身邊的小五也不錯?!?
從前便是我看上了小五,蕭景耀從我身邊搶走的。
即便是身邊最為器重的小廝,蕭景耀看上去也沒有多在意,對我耳語道:“王妃可愿用羌然換小五?”
打上浩然的主意也就罷了,現(xiàn)在他居然又想要羌然了,這將我置于何地?
嫌棄的看了一眼蕭景耀,我道:“王爺,太貪心可是不好,難道王爺便不擔(dān)心,到時候一無所得么?”
至少看起來,蕭景耀的膽子大的不是一點點啊。
聞,蕭景耀悶悶的笑了出來,好似并不在意的樣子,對我道:“若是不貪心一點,又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在我惱羞成怒之前,蕭景耀連忙道:“不知現(xiàn)在曦兒可好?”
沒有想到蕭景耀的反應(yīng)居然這么快,我不禁微微一愣,不得不說,蕭景耀的話讓我的心情有些復(fù)雜。
不想多跟他說曦兒的事情,我只是道:“府上有不少人照料,哪里有不好的?”
神色淡淡的,好似十分的漫不經(jīng)心,對曦兒的輕快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蕭景耀看上去有些微微的不滿,道:“那些都是下人,哪里有一個比得上王妃這個正牌娘親?!?
正牌娘親?
他的正牌娘親可不是我!
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蕭景耀的話,我知道對于蕭景耀而,曦兒十分的重要,可蕭景耀也答應(yīng)了我,我只要留下曦兒一命,剩下的他都不會管,現(xiàn)在曦兒稍稍不得寵一些,他就不滿了?
百姓在前,我不想跟蕭景耀多說什么到時候鬧了笑話,不再與他說曦兒的事情,而是看著小五如何處理百姓、
“王爺與王妃能夠讓你們平安度過冬季,難道你們還有什么不滿么!”
小五厲眼一掃,百姓之中誰都不敢與他對視。
人都是貪心的,在知道能夠平安過冬之后,誰都想要過得好一點,再好一點,這是人之常情。
現(xiàn)在小五將他們的死心明晃晃的擺在陽光下,不禁讓百姓們一個個的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見狀,我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笑意,這些百姓看起來,也并非是全然的不要臉,這樣也能夠讓我的心中稍稍舒坦一些。
想要給百姓更好的生活這一點毋庸置疑,相信就算是蕭景耀也是這樣想的。
可然而,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看著小五告訴百姓,想要吃東西就要干活的時候,有不少人已經(jīng)打起了退堂鼓。
想要混吃等死的人不少,可然而,我這里卻不是能夠讓他們混吃等死的地方!
若是當(dāng)著打上了這樣的注意,那么他們當(dāng)真就是大錯特錯了。
我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是嘲諷,已經(jīng)將那些人劃入了不用的黑名單之中。
看了一眼鶯歌,讓她稍稍記錄一下,到時候真的要用人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王爺可知,京城有人貪墨賑災(zāi)糧草?!比羰堑胤竭h的話,天高皇帝遠的膽子都大些,可然而現(xiàn)在就是在天子腳下,派發(fā)糧食的我與蕭景耀都在京城之中,就這樣還有人有這么大的膽子,不知道是被人慣的還是如何。
我看向蕭景耀的眼神有一絲絲的異樣。
見狀,他也沒有多在意,坦然一笑,道:“王妃以為,是本王授意的?”
“自然沒有?!钡彩情L了腦子的都能夠看出來,這件事跟蕭景耀其實沒有多少關(guān)系,糧食是蕭景耀自己派發(fā)下去的,這樣若是手下的人又貪墨回來,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么?
更何況,蕭景耀也不是這樣目光短淺的人。
聞,蕭景耀好似十分滿意似的,對我勾起唇角,道:“本王未曾想到,王妃竟然如此相信本王?!?
相不相信蕭景耀的倒是其次,我只不過是覺得,他沒有這么愚蠢罷了。
蕭景耀究竟有多精明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也正是因此,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蕭景耀對我說的話。
蕭景耀好像也看出來了這一點,所以在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之中滿是笑意。
一時間,竟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與蕭景耀對視了。
清咳了一聲,我對蕭景耀道:“妾身自然是相信王爺?shù)?。?
這話別管蕭景耀是不是相信,反正我自己是不相信的。
正是因此,所以在看向蕭景耀的時候,我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笑意。
好似想要蕭景耀相信我似的。
沒有費多少個功夫,小五便說服了那些百姓,讓他們乖乖聽話去做工,只要做得好,不愁這個年不好過。
我看著這一幕,挑眉對蕭景耀道:“妾身當(dāng)真是沒有想到,小五竟還有這樣得口才。”
沒有夸獎蕭景耀,可然而,他看起來好像是我在夸獎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