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寧等人這邊還說著話,不想陳太后帶著王皇后等人走了過來。
一眾嬪妃紛紛跪了下來沖陳太后行禮。
榕寧心頭咯噔一下,這幫人就是沖著周玉來的。
誰都知道若有周玉在身邊守著,自然她在生產(chǎn)的時候也可保她無憂。
此時若是周太醫(yī)再出了什么事兒,便是又回到了上次的那個怪圈。
陳太后微微垂著眼眸看向了不遠(yuǎn)處跪著的榕寧。
她眼神陰沉沉的,恨不得上去直接將榕寧處死。
這一次沈凌風(fēng)對她的女兒做的一切,讓她徹底記恨上了沈家。
陳太后緩緩道:“都起來吧,一個個弱柳扶風(fēng)的,有的還懷著身孕,若是出了岔子哀家可擔(dān)當(dāng)不起。”
四周跪著的嬪妃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心頭卻詫異萬分。
陳太后今兒這是怎么了?
說話夾槍帶棒,含沙射影的,大概就是因為沈家和長公主之間的親事鬧掰了的緣故吧?
所有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看向了緩緩起身的榕寧。
幸災(zāi)樂禍有之,同情擔(dān)憂也有之。
蕭澤此時也朝著這邊走來。
方才在養(yǎng)心殿會見了幾個封疆大吏耽擱了一會兒,不想這院子里自己后宮的鶯鶯燕燕竟然來了這么多。
蕭澤心情貌似不錯,緩緩走了過來。
四周的嬪妃又再一次沖蕭澤行禮,蕭澤忙牽著榕寧的手將她扶了起來,又讓其他的嬪妃起身不必多禮。
一邊的梅妃視線掃過了蕭澤的手,蕭澤緊緊攥著寧妃的手,這個動作狠狠刺痛了她。
她和榕寧懷孩子的時間大差不差,頂多差個十幾天。
此時蕭澤看她宛若無物,他還是站在她跟前的,竟是越過她直接將寧妃扶了起來。
梅妃臉色有些發(fā)白,心底頓時像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惡心。
同樣都是蕭澤的嬪妃,都懷了他的孩子,怎么一個是天上的云,另一個卻是地上的泥濘?
梅妃并沒有把心底的不滿顯露在臉上,反而臉上的表情越發(fā)的溫和淡然。
蕭澤看向陳太后,隨即視線落在了陳太后身后的蕭乾月身上,臉色微微一沉。
蕭乾月不禁瑟縮了一下脖子,今早被自己母后從公主府接了出來,直接送進(jìn)了宮里。
縱然有萬般不愿意去建安避禍,可是這一次怕是由不得她了。
她低著頭跪在了蕭澤的面前,頓時大哭了出來:“皇兄,月兒不是有意要讓皇兄為難的。”
“皇兄命我在公主府待著,月兒是萬般不敢越了皇兄的規(guī)矩,可今日是祭祀先祖的日子,月兒想……想先皇了?!?
蕭乾月頓時哭了出來,臉上的淚倒是多了幾分情真意切。
當(dāng)初她是大齊的長公主,是先皇手中的明珠。
后來先皇死了,皇兄登基為帝,也給了她無盡的恩寵。
可自從遇到沈凌風(fēng)以來,這些恩寵都沒有了,如今她步步艱難。
此時越想越是心情酸楚,竟真的痛哭了出來。
蕭澤暗自嘆了口氣,到底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兄妹。
況且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他也不好真的將這個妹妹怎么樣。
雖然他對這個妹妹此時已經(jīng)生出了厭惡。
他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先起來吧,哭哭啼啼哪里還有長公主的樣子?”
蕭澤話音剛落,一邊的陳太后和蕭乾月頓時松了口氣。
果真陳太后的想法是對的,但凡涉及先皇孝道,皇兄就必然會退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