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大怒,正要說話,李寒幽已經(jīng)冷冷道:“張大俠,本宮說句公道話,先不說這人是你們崆峒的不肖弟子,如今他在殿下身邊都做了什么,你難道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我們殺他也是為民除害,你是未來的崆峒掌門,理應潔身自愛,怎能庇護惡人?!?
張錦雄冷冷道:“靖江公主,你別把我當成傻子,金逸就是有錯,也罪不致死,你們有本事還是去勸勸殿下的好,我這個師弟雖然不成材,可是他不是什么壞人,就是他為虎作倀,你們不去殺虎,卻和我的師弟為難,也真是好盤算?!?
蕭蘭再也忍耐不住,突然飄身撲上,她手中無劍,長袖便像龍蛇一般盤卷,身形到了張錦雄面前,已經(jīng)是龍起大海,勁風向張錦雄掃去。張錦雄不敢怠慢,一拳迎上,這一拳意在拳先,似實還虛,正是只有崆峒嫡派傳人才能修習的神門拳,拳袖相交,蕭蘭被迫得后退了一步,她心中一凜,平日她自恃師門心法獨特,自己的內(nèi)力不弱,想不到這位崆峒掌門弟子內(nèi)力如此雄厚,她心中既然有了忌憚,飛身退下,這時李寒幽已經(jīng)拔出長劍遞了過去,她接過長劍,舉起平指,轉(zhuǎn)瞬之間,已經(jīng)是神色莊重,意態(tài)悠閑,張錦雄心道,鳳儀門弟子果然名不虛傳,一柄長劍使得凌厲狠辣,她的輕功又好,轉(zhuǎn)眼間滿屋都是劍光。張錦雄的一雙鐵掌卻也毫不示弱,崆峒的武功本就走得奇門,兩人都是攻敵之必救,以攻代守,轉(zhuǎn)眼間就交手幾十個回合,蕭蘭雖然劍法輕功出色,但她畢竟只是一個女子,又是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怎及張錦雄武功精純,搏斗經(jīng)驗豐富,漸漸的落了下風。
李寒幽在一旁微微蹙眉,若是換了一個人,或者她就給了張錦雄面子,可是這個夏金逸出乎她的意料,做得是趨炎附勢的事情,但居然性子倔強,不肯認罪不說,竟連一絲悔意恐懼也無,若是今日放過了他,他必然懷恨在心,這一年來,太子本來已經(jīng)對蕭蘭冷淡了許多,若是再有此人煽風點火,只怕影響到本門對太子的影響力。想到這里,她神色一寒,淡淡道:“張大俠,張總管,看來你是定要庇護這惡徒了,也罷,就讓寒幽想您請教?!闭f罷,飄身向前,向張錦雄后心拍去,張錦雄正被蕭蘭纏著,李寒幽武功又在他之上,眼看就要被李寒幽擊傷,夏金逸突然瘋了一般躍起來向李寒幽撲去,李寒幽眼中寒光一閃,一掌劈下,夏金逸的身子宛如斷線風箏一般跌落,李寒幽見夏金逸雖然嘴角溢血,神色凄厲,但是雙目神光還在,便身形一落,就要補上一章,夏金逸冷冷一笑,抬起袖口,一道銀光一閃,李寒幽心中一凜,已經(jīng)想起崆峒弟子都有幾種擅長的暗器用來防身,連忙柳腰輕折,避過一旁,那道銀光沒入墻壁,不見影蹤。李寒幽冷笑道:“看你還有什么法寶防身?!闭f著再次上前,夏金逸又是抬手一甩,李寒幽這次玉手輕伸,露出銀色的護腕,將那枚銀光擋住,然后捻住落下的暗器,仔細看去,卻是一種五寸長的三棱雙鋒針,是打磨的雪亮的精鋼制成,這種暗器若是中了一支,必然是血流不止,李寒幽冷冷道:“好,本宮就讓你自食其果?!闭f罷手指一彈,那支雙鋒針向夏金逸射去,其勢迅快無比,夏金逸眼看躲避不過,目射怨毒之色,看向李寒幽,那種刻骨的仇恨讓李寒幽也不由心中一寒。就在那只雙鋒針就要射入夏金逸的心口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砼嚷暤溃骸白∈??!?
一聽到這個聲音,不僅李寒幽神色一變,就連蕭蘭和張錦雄也不約而同住了手,這時,廳門被一腳踢開,李安怒沖沖的走了進來。李寒幽正在慶幸自己已經(jīng)殺了夏金逸,卻見夏金逸已經(jīng)連滾帶爬地向李安撲去,跪在他面前放聲大哭道:“殿下,快救屬下的性命吧,蘭妃娘娘和公主殿下要殺了屬下?!?
李寒幽一愣,怎么這人還沒有死。太子急忙問道:“你沒有事情吧,孤一聽說就趕了回來,總算十分及時。”
只見夏金逸解開外衣,里面竟然穿著一面護心鏡,如今已被雙鋒針擊裂,夏金逸哭訴道:“屬下幾乎見不到殿下了。”
李安勃然大怒,道:“李寒幽,孤的家事還用不到你插手,你,你走吧?!?
李寒幽嘆息道:“殿下,你既然不肯接納忠,妾身還有什么話說,只是此人實在是留不得的,還請殿下三思?!崩畎膊粸樗鶆?,冷冷道:“孤知道了,你去吧?!?
李寒幽襝衽為禮,又嘆息了一聲,出門而去。蕭蘭神色有些緊張,上前吞吞吐吐地道:“殿下,臣妾只是……”還沒有說完,一個內(nèi)侍從外面進來,進門就道:“蘭主子,太子妃傳話……”話未說完,就看到太子鐵青的面龐,他嚇得跪了下去。李安冷冷道:“太子妃讓你說什么?”
那個太監(jiān)顫抖地道:“娘娘說,‘既然蘭妃你如此膽大妄為,瞞著殿下處置殿下心愛的侍衛(wèi),又將本宮的侍女捆了回來,本宮這就上書皇后娘娘,這個太子妃你來做好了。‘”聽到這里,李安再也忍耐不住,一揮手,桌子上的茶水被他掃到地上,一片狼藉,李安大怒道:“蕭蘭,你好,擅自處置孤的心腹不說,還要逼迫太子妃讓位,孤明日就上書父皇,將你休棄,孤配不起你這鳳儀門高弟?!?
蕭蘭大驚,連忙上前襝衽道:“殿下息怒,是臣妾的不是,求殿下看在臣妾是為了殿下著想,饒過臣妾吧?!?
李安雖然憤怒非常,但是想起鳳儀門對自己的重要性,自己若是逐出蕭蘭,只怕這太子之位馬上就要不保,不由躊躇起來,這時夏金逸道:“殿下,都是屬下不好,得罪了蘭妃娘娘,太子妃也是因為此事和娘娘生氣,若是殿下允許,讓臣給蘭妃娘娘賠個不是,娘娘定會饒了屬下的?!?
李安看看蕭蘭,蕭蘭也知道這是一個臺階,連忙道:“本宮不怪罪你了,從今之后你要謹慎行。”
夏金逸連忙稱是,李安滿意地道:“這就好了,蘭妃,你去太子妃那里賠禮,若是惹怒了她,父皇母后那里都不會答應的。”蕭蘭已經(jīng)是十分懊悔,不應該落人話柄,連忙道:“臣妾一定立刻就去,請殿下放心。”
李安滿意的點點頭,道:“也好,夏金逸,還不和孤回去?!?
夏金逸連忙跟著太子離開,臨行之時給了師兄一個感激的眼色。等到他走遠了,張錦雄才神色冰冷的道:“屬下告辭了。”蕭蘭連忙道:“張總管,都是本宮不好,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免得傷害兩家情誼。”
張錦雄淡淡道:“娘娘是君,錦雄是臣,怎敢將此事放在心上,我這位師弟身世可憐,或者有些不當?shù)男袨椋墒撬拘陨屏?,還請娘娘網(wǎng)開一面?!?
蕭蘭微微苦笑道:“你真的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嗎?”
張錦雄冷冷道:“這也正是錦雄想問娘娘的,這樣的主上,鳳儀門真的認為值得扶保吧,錦雄會將此事回稟師門,請娘娘捫心自問,那些事情,真的怪金逸么?”
蕭蘭神色凝重,沒有答話,看著張錦雄遠去的背影,她低聲道:“這次真是失策,我可要好好補救,否則師父怪罪下來,我可怎么辦呢?”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