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日子怎么了?”志遠(yuǎn)詫異地問。
顧鈞成拍了拍他,“這個日子,你媽當(dāng)初畫出來的時候,不是因為知道我那天要從重癥監(jiān)護(hù)室里出來?!?
“那是什么?”
“是……我和你媽的秘密?!鳖欌x成看著他,“我們可以有秘密嗎?”
志遠(yuǎn)想了想,點頭,“當(dāng)然可以,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
顧鈞成沉沉頷首,“你說,你媽在這個日子前給我燒香求平安?”
“嗯!除夕那天晚上,我媽還準(zhǔn)備半夜去幫你搶頭香,后來,部隊就來人了……所以,我們也去好不好?給我媽求平安?!?
“好?!鳖欌x成起身,“你先寫作業(yè),改天我們?nèi)??!?
志遠(yuǎn)看著他遲緩的背影,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家。
那是他十分陌生的顧爸,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顧爸……
第二天清晨。
某寺廟剛打開門,門口站著的一身黑色便裝的男子便走進(jìn)去了,不知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多久。
他奉上三炷香,心中默念:三界神明,我也不知該不該信。今天站在這里的我,僅僅只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一個丈夫的身份,在此祈求,切勿以我生易她逝。如果,注定有一個人要早早離世,那個人,請依然是我,愿她一生,無拘無束,自在幸福。
林清屏今天要去醫(yī)院復(fù)診,看看是不是可以拆石膏了。
她有些心急,一大早就起來了,實在是,在床上躺了幾周,人都快躺出霉來了!
顧有蓮自然也知道她今天拆石膏,早早就過來幫助她洗漱,心里卻對自己弟弟的不爭氣十分惱火。
說實話,顧有蓮并不是非要弟弟和林清屏和好的,如果,這兩人真走不到一起,她絕不會因為顧鈞成是自己弟弟就幫著他。
但是,最近這兩人明明又有苗頭,她就希望弟弟拿出點誠意來。
結(jié)果呢?在瓶子要去卸石膏這么重要的關(guān)頭,他一大早不見了人!
那只能她這個當(dāng)姐的陪著去了!到時候打個車去。
顧有蓮都打算好了,結(jié)果一開門,有人跳進(jìn)來了——粱嘉琦。
粱嘉琦一臉笑容,“蓮姐,瓶子姐,我送你們?nèi)メt(yī)院吧?”
外面停著一輛車。
“你哪來的車?”顧有蓮一看,好家伙,自己弟弟活該!
粱嘉琦笑嘻嘻的,“我租的??!快上車吧!”
顧有蓮是絕對不會同情自己弟弟的,只要對瓶子好的事,她不含糊,能不讓瓶子這個傷病擠公交車去醫(yī)院多好!
于是,顧有蓮毫不猶豫扶著林清屏坐進(jìn)了粱嘉琦租的車?yán)?,上車后才發(fā)現(xiàn),粱嘉琦是連司機(jī)一塊兒租來了。
“你可真機(jī)靈!”顧有蓮贊道。
粱嘉琦一笑,“蓮姐,我也是在店里聽你說瓶子姐今天拆石膏,這不,我想著有個車方便點,別再磕著碰著了嘛。”
“有道理!”顧有蓮攢道。
然而,就在他們上車的時候,顧鈞成從十字路口轉(zhuǎn)彎過來了,眼睜睜看著他姐扶著林清屏,粱嘉琦用手臂在林清屏周圍隔出一圈空地來,防止來往路人碰到她,那種細(xì)心周到,眼里的緊張,任何人都看得出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