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還要刀干什么?”白狼微笑著說了這一句。
整個房間里的氣氛就再次緊繃起來。
顏玉似乎對白狼非常的畏懼,即便是剛才那么多槍對著她她都敢對著顧寧放狠話,這時候白狼輕飄飄的說了這么一句她就嚇得臉色煞白。
大概是覺得顧寧是恐嚇,而白狼卻是會真的動手吧。
顧寧在心里嘆了口氣,想著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真正的惡人占便宜,而她還不夠惡,或者是還沒有展現(xiàn)出她的惡。
她看了一眼裴敬,他雖然帶著歉意,卻同時帶著不容退讓的堅定,這代表著如果顧寧要對顏玉動手,他肯定會擋在顏玉的前面,而顧寧清楚的知道,他的異能還沒有展現(xiàn)出來,她不能冒這個險。
她微微的一抬手,士兵們的槍口就垂了下去,她冷冷的看著裴敬:“你總有一天會因為她而死?!甭曇艉芷降?,平淡到不像是威脅,更像是一句預。
裴敬的臉色微變,卻沒有說什么。
顧寧選了一塊干燥的地方作為休息的地方。
然后說道:“上半夜我來守夜,下半夜張小白和張洋守,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fā)去找三哥。”
“上半夜我來吧?!背蹄懻f道。
被顧寧非常堅決的拒絕了。
其他人都知道顧寧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都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雖然剛才還經(jīng)歷了那么兇險的一幕,但是從入夜之后他們一直硬抗到現(xiàn)在沒睡,身體的極度疲乏戰(zhàn)勝了心里殘留的恐懼,再加上有顧寧守夜,心理上的恐懼也慢慢地平復了,很快就睡了過去。
賈道長倒是沒睡,他一想到自己曾經(jīng)把人肉干放在嘴里還嚼了幾下心里就惡心的不行,要不是顧寧硬生生的拔了出來,那些人肉現(xiàn)在就進了他的肚子了。
另外一邊還偶爾傳來干嘔的聲音,很顯然吃人肉對普通人來說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只怕會給他們留下一輩子的陰影。但是那些肉湯和人肉吃到肚子里到現(xiàn)在只怕都消化了大半,就算再吐也吐不出什么來了。
顧寧輕步走到窗邊,隔著窗戶看著外面的雨幕,心里有些沉悶,今天晚上他們沒能回去,留在聚集地的父母現(xiàn)在肯定在擔驚受怕??墒撬麄兠魈爝€得繼續(xù)去尋找三哥的蹤跡,也不知道他們此時安不安全。顧寧皺起眉頭,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她存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保護父母的平安,可是現(xiàn)在卻開始牽掛其他人的安危。
白狼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顧寧的身邊,目光望向窗外黑沉沉的雨幕。
顧寧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沒有出聲,也沒有走開,就像白狼并不存在一樣。
白狼也沒有說話,互相都當對方不存在。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站在窗邊望著外面,外面黑沉沉的世界在他們的眼中有如白晝。
不到七點,所有人都醒了過來。
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
有槍的人開始檢查槍支。
昨天雖然兇險,但是他們都堅持沒有用槍,所以子彈還很充足。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他們的狀態(tài)并沒有變的更好,反而因為昨晚那場大雨而驟降的溫度,有不少人著涼。
賈道長因為道袍夠厚反而沒事,隊里其他人都有點著涼的跡象。
連空氣都帶著涼意,裸露在外的皮膚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顧寧把拉鏈拉到頂端,她穿的運動服夠厚,倒是能夠抵擋這股寒意。
把槍背在背后,顧寧走到窗邊往下看了一眼,昨天晚上圍在那里的喪尸已經(jīng)不見蹤影。
顧寧從背包里取出了吃的,每個人分了一點,吃完了之后沒有跟別的隊打招呼的意思就直接往外面走去。
白襯衫男看了眼白狼,見他沒什么表示,就也沒說話。
走到二樓,那幾根繩子還掛在外面,看來那些人果然是逃出去了。
顧寧他們都順著繩子爬了下去。
下了一夜的大雨,地上濕漉漉的積了一層水。
他們都跟在顧寧的身后往前走。
走著走著,張小白的腳步就停了下來,他看著顧寧的背影鼓起勇氣喊道:“我們不去找三哥了嗎?”他們現(xiàn)在的方向是他們停車的方向。
顧寧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她問:“去哪里找?”
張小白語塞。
顧寧繼續(xù)說道:“如果三哥還活著,他會回來找我們。我會等到四點半,如果今天四點半他還沒來......那我們就回聚集地?!?
她想了一夜,這是她最后的決定。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闖進步行街那邊還能全身而退的把握,更何況她根本無法確定三哥的方位,即便白狼說的是真的,十一廣場那么大,誰又知道他們躲在哪個角落?而很大的可能是他們拼命闖進去結果根本連三哥他們的人影都找不到,反而把他們自己搭了進去。
所以她會在車上等,等到四點半三哥他們還沒出現(xiàn),那她就當他們已經(jīng)死了。
這個世界每天都要死很多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顧寧在心里這么說,然后繼續(xù)往車子停放的方向走去。
“走吧?!睆堁髮埿“渍f。
張小白的肩膀垂下來,就算顧寧沒有說什么,他也知道就算他們有向許這個雷達,要找到三哥他們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另外幾個士兵都拍了拍他的肩,像是互相安慰。然后都拖著沉重的步伐跟著顧寧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