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凌天神態(tài)稍有些蕭索,步履從容的穿行在別院之中,突然吟出了這半闕詞;灑然一笑,搖頭道:“謹(jǐn)以此詞,贈給葉白飛吧?!?
凌晨低低吟誦,只覺此半闕詞氣勢雖然恢宏,卻有幾分看破世情的滄桑意味;不由有些怔忡起來;俏目看向凌天,眼中更浮現(xiàn)一絲憂心之色。這還是近十年以來,凌晨第一次感覺到,凌天此刻的心境自己居然無從把握,以前事無巨細(xì),皆能體會的靈犀之心竟似消失了一般。
凌天注意到凌晨的目光,不由拍拍她腦袋,笑著揉了揉她長發(fā),淡淡的道:“你不會了解這個,只因,你是女人;而我與葉白飛,我們,卻是男人,男人有些事女人是不會懂的,男人也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理會這些事!。”
呃!凌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還用問么?本來你們就是男人,而我就是女人;這是多么明顯的事情。但有聽得凌天說到自己是他心愛的女人,甜蜜瞬間充盈于心,早把些須疑問拋到九霄云外!
看到凌晨大惑不解地眨著眼睛的可愛樣子,凌天呵呵笑了起來,剛才少許的沉悶心情瞬間一掃而空,一把將凌晨的嬌軀攬進(jìn)懷里,笑道:“你這個小傻瓜,走,陪公子我去看看那位水家的大小姐現(xiàn)在如何了?!?
水千柔半閉著眼睛,枯坐在密室之中,容顏居然略顯得有些枯槁了。自從來到這里,便有幾位醫(yī)術(shù)不俗的郎中輪流為她診治過傷勢,并半強(qiáng)迫地灌下了幾碗對癥的藥物,她清晰地感覺到內(nèi)腑的重傷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了,斷骨之處疼痛也減輕了許多。蝶兒在她身邊安靜的坐著,不時擔(dān)憂的看著水千柔的臉色,一不發(fā),眼珠不住咕嚕嚕轉(zhuǎn)動,似乎在想著什么,被凌天教訓(xùn)了數(shù)次的她終于不敢輕易叫囂了!。
密室之中床榻俱全,干凈的被褥、桌椅也自齊備,甚至還準(zhǔn)備了盛著熱水的水壺和幾個干干凈凈的水杯。顯然凌家對這位大小姐還是比較客氣的,禮數(shù)十足。
但水千柔的心里,卻是如海上浪潮,波濤喧天,凌天那尖如刀鋒般的話語不時在心中回蕩!我錯了么?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不!我沒有錯,我一切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哪里錯了?不!我真的錯了,我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新,我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自己中意,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水千柔心里邊如同有兩個彼此對立的靈魂在激烈戰(zhàn)斗一般,此念剛?cè)?,彼念又來,自己將自己折磨的疲累不堪,;渾渾噩噩,居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了些什么?
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她便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任由郎中診治自己,擺布傷勢,任由蝶兒向自己口中灌進(jìn)清水、食物。竟然從未主動地做過任何事情,所有的一切均在被動之中進(jìn)行,機(jī)械而又繁復(fù)。
“水姑娘,在這里過的可還習(xí)慣么?下人們招待的可還好嗎?”驀然,一個似很熟悉卻又似陌生的聲音將水千柔游蕩于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水千柔猛地睜開了雙眼!這個可惡的聲音!這個可惡的聲音的主人!凌天,你這混蛋!你終于來了!
“凌天!”水千柔的聲音便如咬著牙齒從牙縫里崩出來的:“我到底哪里作錯了?憑什么昨天你要那樣罵我?你以為你是誰?!本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是!我承認(rèn),我水千柔喜歡過你!但喜歡是一回事,個人立場和家族立場又是另一回事!既然為敵,該殺的時候,那就要?dú)?!你憑什么那樣教訓(xùn)我?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早就獻(xiàn)給家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我那里有錯!”
水千柔激動的憔悴的臉上泛起了激動的紅暈:“你以為你是多么高尚的人嗎?不要拿什么個人情感來說事!凌天,我問你,如果你喜歡一個女人,那你會不會為了這個女人而背叛你的家族?你做得到嗎?如果做不到,你憑什么教訓(xùn)別人,你這個偽君子!”
凌天忍不住一愣,這丫頭是怎地了?今天剛一見面怎么就是這樣的沖天怒火?難道那些醫(yī)師給她灌了槍藥了?!
凌天卻不知道,在這一天一夜里,水千柔雖然沒有吃槍藥,但腦海之中縈繞的,卻幾乎都是這幾句話!便是這幾句話一直在與凌天的斥責(zé)做著斗爭!越想越覺得自己并沒有錯誤,此時一見凌天,便頓時如同火山噴涌一般一口氣地爆發(fā)了出來,說完才覺得痛快淋漓,似乎用完了渾身的力氣,軟軟的坐倒在床上。
“你沒有錯!”凌天冷靜的道:“在你的立場來說,你一點(diǎn)錯誤都沒有!你為自己家族甘心奉獻(xiàn)犧牲,為自己家族做事盡心盡力,怎么會錯?至少對你們家族來說,你是完全正確的!你也是最優(yōu)秀的,你們家族該為有你這樣的傳人而驕傲!我也從來沒有說過,你在這個立場上是錯的?!鳖D了頓,凌天冷冷道:“但是,站在我的立場,你卻是大錯特錯的!你以為呢?!”
“你們天風(fēng)之水,遠(yuǎn)在天風(fēng)大陸,跨地愈萬里。除了與玉家的千年積怨之外,跟天星大陸再無別的仇怨,我說的對么?”凌天冷冷問道。
水千柔倔強(qiáng)的抬起頭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凌天笑了起來:“然而你們此次進(jìn)入天星大陸,卻決不只單純?yōu)榱擞窦野桑∧愕牡谝粋€錯誤,也是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招惹我凌天!你們與我本來無冤無仇,卻與北魏勾結(jié),與承天皇室勾結(jié),陰謀陷害我的父親!水千柔,謀害一個于你無冤無仇素不相識得人。是不是錯?”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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