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恍然大悟,道:“在當(dāng)今之世,也只有我們才有與天風(fēng)之水一戰(zhàn)的實力,并且絕對不會和天風(fēng)之水妥協(xié)!所以,凌天必須與我們合作才能報仇!大哥,此計雖好,未免過于陰毒啊?!?
先前那人冷哼一聲:“陰毒?我們又何曾做過任何事情?!甚至沒有派出一個人影響這件事情,一直都在保持沉默。一切均是天風(fēng)之水在攪風(fēng)攪雨,我們有何陰毒之處?”
另一人小心的說道:“但我們早已得到了消息,我們早已可以阻止這件事情的發(fā)生,卻……”
“阻止?”先前之人轉(zhuǎn)過頭來,一雙眼睛之中寒光閃閃:“我們?yōu)槭裁匆柚??二弟,這是爭霸天下,不是武林恩怨,還要講究什么光明正大!你這種思想,卻是太過于迂腐!這也是我不放心將更大的決策權(quán)交給你的最大原因!”
“此事我們不僅不能阻止,反而還要進一步地推波助瀾才是!”他冷冷哼了一聲,雙目之中殺機閃爍:“所以凌嘯今曰,非死不可!就算北魏與水家攔不住他,真的讓他突圍了出去。那我寧可親自動手,也要將凌嘯殺死!只要凌嘯今曰死了,那么,天風(fēng)之水與凌天便是不死不休的血仇!凌嘯今曰的生死,實是關(guān)系到今后整個天下的大局,難道你不知道么?”
“???”另外一人大吃一驚,急忙道:“大哥,這不太好吧?我們剛剛默許了顏兒與凌天的婚事,凌嘯他……他畢竟是顏兒未來的公公啊,我們可是實在親家??!大哥,就算凌嘯不死,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也夠親近了;更何況若是我們真把凌天的父親毀在了這里,以后顏兒她將如何自處?這……這有違人倫之道啊?!?
在此說話的,正是玉家的兩大巨頭,家主玉滿樓與二弟玉滿堂。
一聽玉滿堂說出這句話來,玉滿樓頓時大怒:“混賬話!什么人倫之道?凌嘯是顏兒的公公,當(dāng)然是!難道他死了就不是了嗎?只有凌嘯今天死在這里,才能確證凌天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均不會與水家有合作的可能!否則,單憑一個顏兒,怎么就能保證牽制得了凌天?這么長時間的對凌天的觀察,你難道還天真的以為,一個女人就能讓他改變主意?稍有不慎,陪葬的便是我們玉家的千年基業(yè)!你賭得過么?”
玉滿堂垂下頭去,默默無語。他心中雖然仍是不以為然,但卻已不再反駁,他了解自己大哥的為人,他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
玉滿樓嘆了口氣,語音轉(zhuǎn)柔:“二弟,你生姓敦厚;過于善良,這份心姓對自家人固然是好事??墒悄阋?,我們的敵人,無論是天風(fēng)之水、北魏,甚至是凌天,都未必會跟我們講過什么江湖道義。在這個世界上,要求自保,必得心狠手辣!此刻,水家潛到天星大陸所作所為,是為了什么?究其根源,還不是為了徹底鏟除我們玉家么?他們不仁,我們何必跟他們講什么義氣?他們自己已經(jīng)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正是咎由自?。⊙巯?,正是我們玉家君臨天下的天賜良機!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不牢牢抓住,徹底打?qū)?,我玉滿樓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你我縱然是死了也無顏面到地下去見列祖列宗!”
玉滿堂滿臉憂色,道:“大哥,祖宗千年遺訓(xùn),不得參與天下霸業(yè),否則必會惹來滅族之禍!難道大哥,竟真的不屑一顧,全然無動于衷么?”
玉滿樓諷刺的笑了笑,道:“二弟,祖宗遺訓(xùn)乃是誰制定的?無非是千年之前的家主罷了!那個時候玉家確實沒有問鼎天下的實力!但是現(xiàn)在卻又豈同當(dāng)年!如今天下大亂在即,再也沒有能夠真正獨善其身的所在!我玉家乃是大勢所趨,已經(jīng)是不得不為之;又怎能算是違背祖訓(xùn)?再說,我身為當(dāng)代家主,難道便連修改一下祖訓(xùn)的權(quán)力也沒有么?不過只是一條家主才能制定的規(guī)矩罷了,我為當(dāng)代家主,難道也不可嗎?!”
玉滿堂沉重的道:“大哥,三百年前,我玉家曾經(jīng)出過一位驚天動地的人物,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提到這件事,便是玉滿樓也禁不住滿臉鄭重尊敬了起來:“我自然知道。那是玉風(fēng)云老祖宗。當(dāng)年玉風(fēng)云打遍天下無敵手,乃是我玉家自古至今的第一位人物!”
玉滿堂苦笑一聲,道:“當(dāng)年,風(fēng)云老祖宗臨行之時,有人曾問起玉家祖訓(xùn),盼望老祖宗也能留下片只語。時已一百三十三歲的玉風(fēng)云老祖宗本已到了彌留狀態(tài),但聽到祖訓(xùn)兩個字,卻睜開眼來,拼盡最后一口氣,留下了十三個字:‘可與人斗,不可與天斗!切記切記!’大哥,難道你不記得了么?”
玉滿樓哈哈一笑:“二弟,我什么時候要與天斗了?如今之局勢,我玉家乃是順天應(yīng)人啊,哪有半點逆天之理?若是當(dāng)真天意不可違,那我自然會隱忍下去,但如今,一統(tǒng)天下就在眼前!正是上天賜予的絕佳機會,如不好好把握,那才是真正的與天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