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懷中佳人梨花帶雨的模樣兒,凌天實在不忍心斥責(zé),無可奈何的問道:“那,你家人知道你此番出走乃是來找我嗎?”
“他們不知道,他們又如何會真心關(guān)心我。”蕭雁雪哽咽著想了想,啞著聲音道:“不過他們應(yīng)該猜得出來……”說著膽怯的看了凌天一眼,囁嚅道:“你……你不會趕我回去吧?”
一直想到了這個異常敏感、也最是尷尬的問題,蕭雁雪才突然意識到什么,有意無意地恐慌了起來,眼前的凌天,自己現(xiàn)在雖然對他芳心可可,非他不嫁,但是以前的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把他擺在心上,等到自己的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的時候,與他的接觸卻已經(jīng)少了,特別還有自己的爺爺主動退婚的事情在前,這個事對任何一個世家,對任何一個男人而,都是極大的恥辱!高傲如他,身邊如此之多的傾國紅粉,真的未必會在意自己,更不要說是馬上接受自己,庇護自己。
若是他不管自己,怎么辦?!或者,將自己送回去,那自己又該如何?一想到這里,蕭雁雪突然彷徨無計起來?,F(xiàn)在的凌天,身在明玉城,自身本就是危險萬分,自己的前來,卻又更加是增加了他暴露的危險。在這等情況下,他會收留自己嗎?
以他的為人,他必然不會舍棄自己,可是自己能放心嗎?自己原本的本意就有很大擔(dān)心他有危險的成分,如今卻變成了自己增加心上人的危險,成了心上人的負(fù)累;為什么會這樣?!
凌天頭痛的揉了揉鬢角,溫道:“不用那么擔(dān)心,你萬水千山的來到這,必然有你的理由!趕你回去,我自然是不會的。不過,你就這么跑出來,到我這里,以后究竟怎么辦,實在是一個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
蕭雁雪只聽得第一句話,便松了一口氣,輕輕地轉(zhuǎn)動皓腕上的“碧玉血鳳鐲”,展顏一笑,極為不負(fù)責(zé)任的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唄。誰知道會發(fā)展成什么樣兒?”
“咦,這不是我家的‘碧玉血鳳鐲’嗎?你居然一直隨身帶著?!”凌天自然認(rèn)識自己家的家傳至寶,這個東西可是關(guān)乎著一個很龐大的賭注,雖然現(xiàn)在在凌天心里已經(jīng)不是很重要了!
“這個鐲子是凌老奶奶給雁雪的,自然是須臾不曾離身!”蕭雁雪很鄭重的回答到,還有半句她沒好意思說,這個“碧玉血鳳鐲”已經(jīng)是唯一與你有關(guān)系的東西,自己怎么會不隨身攜帶!
凌天苦笑一聲,看到她嬌憨無邪的小兒女樣兒,不由頭痛的呻吟了一聲,干脆挑明了話題:“你有沒有想過,以現(xiàn)在的發(fā)展態(tài)勢來看,總有一天你們蕭家要展開一統(tǒng)天下的大業(yè),屆時我們兩家乃是注定要成為一個敵對的局面;而你到那時候若是……你會怎么辦?要如何自處?”
蕭雁雪抱著膝蓋,下巴輕輕在自己的膝頭上點動,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幽幽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币坏┮嬲泵孢@個問題,蕭雁雪不由得彷徨了起來;就算自己的家族再如何對待自己,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是一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如何的不公,但終究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親人,這個事實是無法抹殺的。
想了半天,終于嘆了口氣,百無聊賴的道:“現(xiàn)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唄……再說了,你現(xiàn)在還不是也在與玉家為敵?而玉冰顏小姐不也是好好的在你的府里嗎?難道多我一個就會吃窮了你嗎?”一想到這里,突然委屈了起來,嘟起嘴恨恨的道:“難道,你就如此厚此薄彼?”說著輕輕撫摩著手腕上的碧玉血鳳鐲,滿臉幽怨之色。
凌天險些被她這句話掀了個跟頭,再看到這丫頭一臉柔情蜜意的撫摸著自己凌家的傳家之寶,再聯(lián)想她剛才的話,分明就是在暗示著什么,就差沒有明說:你們凌家的傳家之寶在我這,凌老奶奶說過,這個東西是給凌家的孫媳婦的!
凌天不由一陣無語,難道世道變了!大姑娘家家的話直接說的如此的露骨?!
這叫什么事兒?似乎自己所有敵對勢力的女兒,居然都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整整一本糊涂賬!
若是在外人看來,自己可算是艷福不淺,身邊圍繞的皆是萬中無一的絕色美女,但實際上細(xì)細(xì)計算起來,似乎現(xiàn)在凌天真正擁有的女人,也只有凌晨一個而已。凌晨可以為凌天一生一世,無怨無悔,得如此紅顏知己相伴,夫復(fù)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