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凌天的人在做的事情可是在替自己的水家清理門戶,而自己等人卻就在這里坐著看著,任由自家的叛徒被屠殺,也眼看著凌劍他們?nèi)缈彻锨胁艘话愕臍⑷耍贿@兩種感覺,無論哪一種都不好受。
自己沒能力清理門戶也就罷了,但是外援到來的時候卻還要袖手旁觀,就未免太也說不過去了,怎么也是好說不好聽來著。
干咳了兩聲,水漫空帶著一臉的苦笑,道:“凌公子有所不知,這個……”
凌天微笑,道:“我明白?!彼钌畹奈艘豢跉?,臉色轉(zhuǎn)成鄭重,道:“我真的明白。”
“不論他們?nèi)绾蔚倪^分,如何的逼迫,但他們在你們眼中,始終還是自家之人。手足相殘,無論勝負(fù),都是苦澀不已的。這種感覺,我也曾經(jīng)有過。所以,惡人由我來做,很合適。”
凌天喟嘆一聲。
水千柔悄悄走到他身邊,小手握住了他,眼中全是安慰,道:“不過天哥這次出手,非但避免了水家手足之間的自相殘殺,更徹底的為我們水家清理了門戶余孽。這還直接的避免了我們水家的徹底沒落,所以,這份恩德,我們水家會永遠(yuǎn)銘記在心的?!?
凌天聽得心頭怪異,暗想這丫頭怎么說起話來皮里陽秋的好像是在暗示什么,再說這些話從水漫空口中說出還差不多,從水千柔口中說出來,就有些顯得不大夠分量了,水千柔怎么會做這等不自量力的僭越事情?低下頭去看時,才發(fā)現(xiàn)水千柔臉上神色嚴(yán)肅,但一雙俏麗的眼睛卻是極快的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凌天心中頓時明白了。
想不到這丫頭在眼下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開口為自己討要人情了。顯然是擔(dān)心自己不好意思開口,索姓提前就打個預(yù)防針。
凌天不由得心頭暗笑,心道我凌天出了這么大的力氣,若是得不到相應(yīng)的回報,豈不虧死?該開口的時候無論面對的是誰,我也不會心軟的,至于不好意思什么的,那是什么玩意,咱從來就沒有的說……不過對水千柔這番細(xì)膩心意,凌天仍是心中溫暖的很、受用的很。
水千柔,從一開始兩人敵對,一心為了家族,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生命;及至到了現(xiàn)在,在家族和自己之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倒向自己,單單是這一系列的巨大轉(zhuǎn)變,就已經(jīng)不知道要經(jīng)歷多少事情?自己思想要經(jīng)過多少次的蛻變,才能夠到達(dá)今天這一步!
凌天很滿意,很開心,也很欣慰。
水漫空哈哈大笑,道:“柔兒,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難道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再說了,憑凌公子的實力,就算你爹爹我想抵賴,抵賴的了嗎?就算爹真的抵賴了,他會在乎嗎?有意義嗎?!”
水千柔嚶嚀一聲,羞紅滿臉。
凌天也是呵呵一笑,道:“柔兒,你還是小看了你的爹爹,你可發(fā)現(xiàn)一件極為怪異的事情?”
“什么事情?”水千柔有些迷糊,隨即俏臉薄嗔,跺足道:“只是我的爹爹嗎?”
凌天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事情發(fā)生一直到現(xiàn)在,慘叫不絕,聲傳數(shù)里,為何竟然沒有任何一個水家的下人來到此處查看究竟?令尊早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zhǔn)備?!闭f著,凌天似笑非笑的看著水漫空:“所等待的,也不過只是我這一柄殺人的利刀而已。不過這一次,我卻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的,這倒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水漫空尷尬的咳嗽起來,道:“凌公子果然睿智,呵呵,果然睿智?!?
水千柔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早就在算計著這一遭,竟然連自己也瞞了過去,不由得俏臉一寒,哼哼兩聲,氣的不說話了。但對凌天所說的‘心甘情愿的被利用’,水千柔理所當(dāng)然的是認(rèn)為應(yīng)該是因為自己,心上人才會明知道被利用卻不加以拆穿,不由得心中又升起一陣喜意。
不過她這卻是實在是有些將凌天看得太過于高尚、癡情了一些。凌天心中正在想的是,若不讓你們水家多欠我一些,我如何喧賓奪主、發(fā)號施令?欠吧,欠吧,欠的越多越好!
就在這時,隨著大廳里一連串的慘呼求饒,凌劍五人紛紛收劍,來到凌天身邊,人人一臉鮮血,一身鮮血,表情酷厲!
身后大廳里,已經(jīng)沒有半個活人!本來有個人可以例外的,就是嚇尿褲子的水千海,可惜這個小子的膽量實在不濟(jì),尿褲子還不止,到了后來更直接嚇?biāo)懒耍?
“公子,有十幾人逃走了,要不要立即展開追殺?”凌劍恭聲問道。
“不必了。這些后續(xù)的事情,水家主大人自己自然會妥善處理;難道你還殺上癮了不成?”凌天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己的頭號手下。
“不錯,凌小兄等人已經(jīng)為了我水家付出如此之多,些許小事,如何還能讓凌小兄等費神費力?”水漫空面對凌劍,誠摯萬分的答道。水漫空實力或者比不上凌劍,但眼力還是有的,面對這等足可比擬水無波的絕世高手,水漫空豈敢不小心說話?
“如此最好。”凌劍咳了兩聲,來到凌天身后,靜靜地站立。
五個人都受了傷,實力最高的凌劍反而傷的最重,為了讓小兄弟們少受些傷害,幾乎包攬了絕大部分頂尖高手,身上傷口達(dá)到數(shù)十道之多,更兼前胸后背各受了一次重?fù)?,?nèi)傷也頗有些沉重。
其余四小也是人人渾身傷痕累累,但卻沒有一人發(fā)出哪怕是微弱之極的一聲呻吟。
不過,同時對付接近兩百敵人的圍攻,能夠取得如此驕人戰(zhàn)果,在水漫空等人看來,已經(jīng)是太過于匪夷所思了!
“來人??!趕緊送這五位兄弟治療傷勢?!彼沾蠛取?
水家的下人們從四面八方冒了出來,涌進(jìn)廳內(nèi),甫進(jìn)入便是人人都大吃一驚,接著便是有人忍不住嘔吐的轉(zhuǎn)身跑出門去。
遍地的殘肢碎體,滿地的鮮血橫流、更并無一人存活,直到此時,地上的鮮血形成的小溪依然在逐步的擴(kuò)大著,吞噬著每一寸還沒有被侵占的地面。
這簡直就是人間的血海地獄!
水漫空看向凌天,道:“此處留給下人打掃,我們且到內(nèi)廳說話?!睓M眼一掃家族中人,道:“請六位長老跟我前來。其余人等,都散去吧。今曰之事,切記守口如瓶,不得亂說話。”
眾人齊聲答應(yīng)。
就在離此處大廳不遠(yuǎn)的地方,藏匿在暗處的五個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細(xì)聲道:“廝殺聲音已經(jīng)結(jié)束,看來應(yīng)該用不到我們出面了?!?
“閉嘴!”另一人低聲怒喝:“除非看到公子和劍哥他們安全地走了出來,才能真正確定沒事!在此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不要亂說話,靜靜的等著?!?
正是凌一凌二凌四凌十九等五個人。
凌天帶著凌劍和風(fēng)云雷電進(jìn)入水家,本身實力已經(jīng)足夠,但凌天始終還是留了后手,讓五人隱藏在外邊等候召喚。若是事情順利,而水家嫡系的人沒有耍什么別的花招的話,自然也就用不到他們幾個出面。萬一若是凌劍等人大戰(zhàn)之后受傷力疲,水家嫡系要來個黃雀在后、反目動手的話,另有凌一等五人在旁埋伏,那就作到真正的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