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啊,快救命啊,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
大寶瘋狂地拍著三皇子府的大門,結(jié)果連個看管門房的下人都沒有,敲了很久沒有敲開門,大寶只能乘坐馬車前往顧府,結(jié)果也沒有人,只有顧府的老管家說顧凌城天蒙蒙亮便走了。
大寶找不到人,突然想到南梁公主來了,立即又趕去皇家驛館。
千玄機剛和慕容天逛完京都城,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一回到驛館就看見大寶緊擰眉頭跑上前來:“玄機姨姨,我娘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走了,你能不能找找三皇子救救我娘!”
千玄機一怔:“你娘是指我姐姐嗎?”
大寶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除了她還能有誰?”
千玄機臉色一變,心中咯噔一下。
慕容天臉上的笑容頓住,急忙問道:“你可知你娘為何被抓走?”
大寶用力點頭:“他們說什么我娘貪墨軍餉,從中獲利上萬元,所以被抓走了!”
“胡說八道!”慕容天沒忍住大喝一聲,顧竹青不是軍中職責(zé),又不是戶部官員,如何能夠貪墨軍餉?
這明顯就是往腦袋上扣屎盆子——栽贓??!
五城兵馬司能抓人,那一定是授了皇上的意思,皇上不會糊涂到這個份上了吧?
慕容天安撫大寶一句:“你別著急,我這就去找殿下救你娘,她沒有做過的事硬栽贓也無用!”話落,慕容天讓千玄機帶著大寶回府,安撫好朱府的人,不要在這個時候出差錯。
千玄機神情凝重的點頭,慕容天轉(zhuǎn)身出了驛館,騎馬直奔三皇子府。
殊不知,此刻三皇子正跪在御書房內(nèi),身后跟著顧凌城和朱瑾之。
天德帝看著堂下跪著的人,又瞧著一旁來死諫楊家貪墨軍餉,讓青州幾個府上倒賣軍餉獲利的楊治,而楊治則是楊家旁支的一個庶子,這些年靠著楊家在戶部謀了個五品員外郎的閑職,此刻正痛訴楊家這么多年靠著貪墨軍餉獲利,因分贓不勻要殺了他,他也愧對皇家,便來戴罪立功,將這幫貪墨軍餉的人全都舉報了。
因貪墨軍餉一案,楊治直接在宮門口敲登聞鼓,一大早鬧得整個京都人人皆知,影響重大,天德帝不得不將所有涉案人員抓捕起來,三司會審,又立即傳蕭羽臻進宮,聽他如何為楊家辯解,顧凌城和朱瑾之則是順便,畢竟此案涉及惠恭人。
御書房內(nèi),氣氛沉重得好似要溺死人。
天德帝坐在龍椅上,布滿皺紋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堂下跪著的幾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唯有蕭羽臻顧凌城朱瑾之三人背脊筆挺,毫無慌亂,兵部其余人以及自發(fā)檢舉大義滅親的楊治此刻腿都直打哆嗦。
孰是孰非,天德帝心里很清楚。
這楊治只怕是老二扔出來的一枚棋子。
呵。
“老三,你先起來!”
蕭羽臻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神情鎮(zhèn)定道:“父皇,是兒臣御下不嚴(yán),兒臣有罪。”
“御下不嚴(yán)確實有罪,只不過,背主的東西,再怎么養(yǎng)都養(yǎng)不熟!”
話落,天德帝看向順喜:“將楊治拖下去嚴(yán)審,問清楚到底受何人指使,明天天亮之前問不出來,你也不用回來見朕了!”
順喜公公嚇得一哆嗦,雖然天德帝看似神情平淡,但久伴天德帝的順喜知道,這個楊治這下是戳進皇上的痛點,要慘了!
楊治大驚,惶恐抬頭喊道:“皇上,皇上微臣是受三皇子殿下指使的啊,皇上,真的是三皇子殿下……”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楊治便被捂嘴拖了出去,順喜公公小心翼翼退出御書房,將其余人也都帶走,只留下天德帝和蕭羽臻他們?nèi)齻€人。
天德帝拿出一本奏折遞給蕭羽臻。
蕭羽臻急忙搖頭:“父皇不可,兒臣乃皇子,怎可越俎代庖!”
“朕叫你看,你便看!”
蕭羽臻不得已才應(yīng)下,結(jié)果折子只看一眼便心下驚駭。
原來父皇什么都知道!
“你二哥只怕存了造反的心思,朕老了,管不住他了,這次便由你來解決這個事情,既然他想演,就陪著他將這場戲演好,事后朕會封你為儲君,這大武江山該安定下來了!”
天德帝的大掌在蕭羽臻的肩上輕輕拍了拍,便神情落寞地離開御書房,背影攀上無盡的失落和孤獨。
朱瑾之和顧凌城雖不知天德帝給蕭羽臻看了什么內(nèi)容,但心里清楚,這場危機皇上信任了他們,他們沒事了。
兩個人同時在心里舒了一口氣,殊不知身后已經(jīng)汗?jié)褚黄?
蕭羽臻收起奏折,緩緩起身看向顧凌城和朱瑾之。
“都起來吧,接下來將有一場硬仗要打!”話落,蕭羽臻看向朱瑾之:“這幾日先委屈你娘子在天牢里待著,什么都不許做,也不許說,你們跟著本皇子前往京郊大營調(diào)人!”
顧凌城和朱瑾之神情一肅,立即答應(yīng)!
秦府。
秦婕喊破了喉嚨都喊不來人放自己出去,她氣得只能對秦戰(zhàn)破口大罵。
看著床上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娘親,秦婕忽而想到什么,急忙跑到梳妝匣子里四處翻找,終于找到哥哥當(dāng)初給她的取貨信函。
對,有了這個一定能證明姐姐是無辜的,而這批糧食全是她做主,哥哥既然瘋了想要上位,那她便將他拉下來,決不能做有違良心之事,而這封信換姐姐平安,才能救回娘親。
秦婕揣好信函,準(zhǔn)備翻窗離去。
門外傳來下人的叫喊聲。
“大少爺!”
“小姐和夫人如何?”
“小姐倒是一直敲門,剛才沒動靜,夫人這幾日病得更重了!”
隨著腳步聲靠近,秦婕趕忙跑到床邊看著陷入昏迷的娘親哭訴難過。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秦婕看都不看來人,只是對著昏迷的娘親呢喃自語,握著秦母那冰涼的手:“娘,你別怕啊,等你走了,我馬上就來陪你,爹和哥哥瘋了,但還有我陪著你……”
秦戰(zhàn)站在門口瞧見這一幕,心頭一松道:“小婕,再給哥哥半個月的時間,過了這半個月哥哥就為你請封縣主,咱們秦家擁有從龍之功會一躍成為新朝重臣,娘也會被封誥命風(fēng)光大葬,到那時你想做什么哥哥都會隨你,答應(yīng)哥哥,這期間不要做任何的傻事,不要做任何無畏的掙扎,好嗎?”
秦婕實在聽不下去,直接拿起床頭的一個湯盅扔了過去,雙眸赤紅的瞪著門口的人。
“滾,我和娘與你和爹不是一丘之貉,道不同不相為謀,秦戰(zhàn)你若是還有良心就趕緊給娘解蠱,不然這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娘一死我立馬死,死后化作厲鬼也要將你從萬人之上拉下來!”
“婦人之仁,知不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既然你還這般冥頑不靈,那便由你!”秦戰(zhàn)說完,負氣離去,命人鎖上房門。
秦婕無聲地落下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