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李文厚的長子李晨晞求見!
劉酌和黃三烈對視了一眼,彼此眼里都頗有一些驚詫。
劉酌抬頭望了望夜空,此時夜已深,這位李公子這時候來……他恐怕也是剛到崇慶府!
如此迫切還能為了什么?
肯定和李辰安有關(guān)了。
劉酌和李文厚倒是認(rèn)識,但彼此之間的交情談不上多深,畢竟李文厚是京官,還高居戶部尚書之職。
他劉酌此前不過是廣陵城的一知府罷了。
但無論如何,這位尚書府的公子是必須要見的。
“你要不要避一避?”
黃三烈沉吟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去了旁邊的一處書房。
蔡雨堂將李晨晞帶到了后院的這處涼亭中,李晨晞躬身一禮,“伯父好!”
劉酌起身,一臉笑意的虛扶了一下:
“賢侄好……賢侄請坐!”
“謝伯父!”
李晨晞坐下,并沒有多說什么客套的話,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劉酌:
“家父讓小侄送一封信給伯父?!?
劉酌接過,并沒有立即拆開,而是問道:“我已有多年未曾與李大人謀面,李大人在京都可還好?”
“回伯父,家父依舊忙碌,比以前更忙,所以每日下朝回家的時間都很晚……”
他伸手接過劉酌遞過來的茶盞,又道:“對于國事,家父向來并無什么怨,就算是偶爾說起,也是對堂兄……也就是攝政王的某些國策偶有牢騷?!?
“不過,小侄也能看出家父還是有些憂慮?!?
“此前以為是攝政王的那些國策太過激進(jìn)了一些這令家父有些擔(dān)憂其后果,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這樣?!?
劉酌抬眼,看向了李晨晞,“那你以為是怎樣?”
“家父似乎很擔(dān)心堂兄此行蜀州之安全!”
“為此,甚至夜不能寐!”
劉酌心里一沉,果然是這樣。
他沒吭聲,又聽李晨晞?wù)f道:“其實(shí)去歲堂兄入京都之后,來過李府一次?!?
“那時候他還不是攝政王,與家父相談并不歡。”
“家父說過一句話,他說……你不應(yīng)該來蜀州!”
“而后,家父甚至和大伯謀劃過將堂兄綁了送走,但未能成功,堂兄依舊留在了京都,就這么成了攝政王。”
“我本以為這樣家父便能安心,卻不料家父更加憂慮……家父讓小侄馬不停蹄趕來見伯父一面,我想,這大致和堂兄即將抵達(dá)蜀州有關(guān)?!?
劉酌倒是沒有料到從始至終李文厚都不希望李辰安去京都。
這是為什么呢?
李文厚顯然知道些什么。
不過那時候的李辰安雖有名,卻也僅僅是才名,他并沒有對任何人形成威脅。
這種時候李文厚的擔(dān)憂在何處?
劉酌心里一咯噔,莫非就是李辰安的身世?
莫非李辰安真不是廣陵城李文瀚的兒子?
不然,李文厚的擔(dān)憂何來?
后面李辰安成了寧國的攝政王,他在事實(shí)上已經(jīng)擁有了寧國最大的權(quán)力,寧國也就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得到他!
這時候李文厚本應(yīng)該寬心放心才對。
但顯然李文厚是更加擔(dān)心,否則,他不會讓他的兒子一路風(fēng)塵前來蜀州。
劉酌現(xiàn)在開始相信黃三烈的話有些道理。
因?yàn)槟軌蛲{到李辰安生命的,恐怕也就是蜀州的鐘離府了。
現(xiàn)在劉酌的腦子里有四個難解之謎:
李辰安究竟是誰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