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覺沉默許久,欲又止:“學姐……”
“什么?”
“那個什么,我已經(jīng)十九了。”
“虛歲不算!”葉純沒好氣兒的捏著他的臉:“重點是這個嗎?鋼絲球和小皮鞭你是半點沒反對啊。
況且,你要是跟她走了,我跟兩個孩子可怎么辦呀!嗚嗚嗚嗚!”
在周圍人震驚的視線里,季覺生無可戀的嘆息,“……學姐,麻煩你下次戲精上身的時候,稍微掩飾一下表情好么?”
“哎呀,這不是擔心你行差踏錯,誤入歧途嘛?!?
葉純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笑著,似乎還想在說什么,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之后,卻微微一嘆:“好了,不逗你了,還得去買菜。
先走啦,你慢慢吃。”
季覺頓時如蒙大赦,再這樣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裝模作樣多久,會不會被學姐看出什么端倪來。
目送著她遠去之后,他終于松了口氣。
“買單?!?
“已經(jīng)買過單了,靚仔?!?
柜臺后面,叼著煙的老板瞥著他,眼神中仿佛包含幾許唏噓,又好像從季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少年時光,不由得彈了彈煙灰,幽然一嘆:
“哎,想當年哦……”
茫然中,季覺不由得回頭,望向葉純離去的方向,可是卻已經(jīng)看不見蹤影。
只有手機一震,傳來了一個表情。
狗頭指人jpg
說好了,不準當卷狗哦!
季覺愣了許久,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好的
屏幕熄滅了,照出季覺的笑容。
有一說一,挺傻逼的。
卻又如釋重負。
就好像忽然之間,恐慌和不安仿佛都像是潮水一樣褪去了,即便還會再來。
先是創(chuàng)人大卡車,然后是奇怪的能力、天選者、臨時工……嗜血老登也好,不懷好意的引誘也罷,乃至那些莫名其妙的襲擊——忽然之間的爛事兒太多了。
他昏頭轉向的被扯進這些莫名其妙的漩渦里,不知究竟去向什么地方。
可有那么一瞬間,他卻忽然感覺,自己依舊留在堅實的道路上,還在屬于自己的人生里。
他依舊好好活著,如自己所愿的那樣,就算是霉運纏身,還有光明的未來等待自己。
所以,還是得抓緊時間——
季覺搓搓小手兒,跟著走向那個女車主離去的方向。
早點搞定,回家寫論文去!
沒錯,卷狗就是我!
完了,這個好像不太好搞定啊。
十分鐘之后,季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當不成卷狗了。
他站在路口,遙遙望向監(jiān)控里那個女人消失的地方……
一座在同類中宛若鶴立雞群一般的精致建筑,外面龐大的停車場,以及,初上的暮色中大放光明的霓虹燈。
那是一家季覺打出生開始就從沒有進去過的夜場!
勁歌鼓點已經(jīng)從場內隱隱的響起,門前入場的人已經(jīng)排起了長隊,各種穿得很少布的小姐姐依偎著身旁的人,而豪車如流一樣停進了門前面的停車場,每一個都散發(fā)著讓季覺心驚膽顫的光芒……
這個劃到漆兩萬,那個四萬八,這個可不得了,要送回聯(lián)邦首都中城的原廠去整車換漆八十一萬六,這個搞不好還要好送到南陸的帝國去……還有輛車的剎車片好像有點異響,放大陸汽修店里換副廠的,怎么也要宰他個三萬六吧?
啪!
季覺一拍腦門,打斷了滑坡的思路。
在霓虹和路燈照不亮的陰影里,他呆呆的看著燈光,如同任何一個兜里分逼沒有的路過年輕人一樣。
正在猶豫的時候,卻看到……白天里蹲守的那輛面包車,竟然繞過了門前,去了建筑后面的方向。
等季覺繞過去的時候,便看到車被停在了夜店的員工停車場里,車牌也換了全新的出來,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而就算是后門,也沒有任何的松懈,透過半開的鏤空鐵門,能看到幾個停車場里漫步的魁梧保安,各個帶著對講機,手里提溜著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橡膠棒。
還有一看到季覺靠近,就站在原地看過來。
季覺只能低頭匆匆而去。
回到了前面,看著門口的保安。
每個排隊進去的人都要遞個什么東西過去,好像是會員卡什么,有卡拿卡,沒卡拿錢,還有的根本不排隊,摟著小姐姐直接被領班請進去的,或者直接摟著領班……
看的季覺一陣頭疼。
偶爾有沒帶卡想要混進去的,也全都被門前面五大三粗的保安給請到一邊去了,反正是看不到挨揍的樣子。
媽的,要不要這么嚴密?
水潑不進是吧?
季覺一陣頭禿,除非他忽然變出一大堆錢來,或者背后插個翅膀飛上天去,否則今天想要進去比做夢都難。
總不至于靠臉攀附一個富婆小姐姐混進去吧?
那不成做鴨了?!
季覺望著開著豪車身著高訂手里拎著各種小包包的小姐姐、大姐姐、老姐姐們……怎么說呢,忽然就有些動搖了。
咬咬牙就過去了不是?搞不好還能賺點補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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