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回到了屬于自己的世界里。
他笑著抬起手來,正待回應(yīng)。
可原本空空蕩蕩的身后,忽然傳來了聲音,稚嫩又細(xì)微,在猶豫中,鼓起勇氣發(fā)問:“請問……你是季覺先生嗎?”
他的動作僵硬了一下,茫然回頭。
靜謐的月光下,沒有任何人的蹤影。
再然后,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忽然落在了他的肩頭。
就像是夜半三更的幽魂悄然拍肩,令他在驚恐之中,險些尖叫出聲,可回過神來,才看到肩頭那一雙小小的眼睛,正好奇又疑惑的看著他。
不理解。
為什么季覺不跟自己說話。
那是一只青翠的飛鳥,小巧又靈動,展開的翅膀上流轉(zhuǎn)著宛如金屬一般的光芒,隱約的靈質(zhì)波動顯現(xiàn)又消散,如此靜謐。
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尋常的飛鳥還是金屬的造物,宛若天成。
流體煉金術(shù)!
而那聲音,他卻在營地里聽見過,印象深刻。
“小九?”
他瞪大眼睛,難以把此刻輕靈的飛鳥和那個坐在板車上到處喊媽媽的傻乎乎小孩兒聯(lián)系在一起。
“你怎么出來了?”
“先知媽媽出門前說,過幾天大家都要走了,去很遠(yuǎn)的地方旅游,可是帶小孩子太麻煩了,所以讓我聽你的話,去你家住一段時間。”
小九失落的拍打了一下翅膀,“睡了一覺之后,大家就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也變成了這個樣子……”
季覺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抽搐的停不下來!
自己這是……又被白嫖了嗎?
把家里小孩兒丟給別人去管,自己卻去死清凈了,一了百了,先知你真的有良心這種東西嗎?!
可他低頭看了一眼搖頭擺尾歡實(shí)的要命的小牛馬,終究還是無可奈何的撓頭:算了,一個也是養(yǎng),兩個也是放。
大不了就當(dāng)開動物園了。
人總要接受現(xiàn)實(shí),況且,自己還能放著這么個小孩兒在外面亂跑一點(diǎn)都不管么?
只是,在這之前……
他托起了小小的飛鳥,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就是小九啊。”
飛鳥疑惑的歪頭:“大家都叫小九是小九,小九難道不是名字嗎?”
“我是說,其他的名字?!?
季覺解釋道,“除了編號之外的名字,有沒有更普通一點(diǎn)的名字?沒有的話,我可以幫你起一個,怎么樣?”
說著,他興致勃勃的指了指旁邊的三輪車,‘詩興’大發(fā):“你看,它叫小牛馬,不如從此之后,你就叫小……”
“啊,我想起來了!”
小九興奮跳躍,打斷了他的話:“先知媽媽跟我說過,以前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名字,好像是叫做……叫做……”
她苦思冥想著曾經(jīng)的回憶,眼睛便亮起來了,回憶起那個最初的稱呼:
“——葛洛莉亞!
“……”
寂靜里,季覺石化,艱難的低頭,看著掌心中的小鳥:“你說……什么?”
“葛洛莉亞!”
小小的飛鳥愉快的跳躍著,回答:“媽媽她是這么叫我的,我的名字叫做葛洛莉亞!”
季覺沉默,茫然,呆逼。
忽然之間,卻忽然想起曾經(jīng)97跟自己介紹小九時說過的話語——她和大家不一樣,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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