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覺不由得瞪眼。
這臺詞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他忽然很害怕聞雯展顏一笑將童畫擁入懷中之后再向自己招手……自己是不是要猶豫一下以示矜持?
可惜,并沒有。
甚至沒打理過自己的形象。
熟悉的短發(fā)亂糟糟的,眼睛里滿是血絲,袖子上還有煙灰,帶著社畜連續(xù)加班了好幾周的瀕死感,聞雯抬手捋起袖子,隨手把撲上來哇哇大哭的童畫丟到沙發(fā)上去,然后,捏住了季覺的肩膀。
鐵手宛如臺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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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egie說
笑容冰冷。
“你可算來了啊,季覺?!?
她抬起了另一只手里剛打印出來的文件,懟到季覺的臉上:“來,說說看吧——這份我下屬交上來的裂界探索報告是怎么回事兒?”
“什么鬼?怎么就怪我……我……了……”
季覺蒙蔽瞪眼,朝著紙面上看過去,就不由得眼前一黑。
季覺哥說,這都是我拾的……季覺哥說,我們沒有下殺手,他們自己死了不能怪我。
季覺哥說,大不了的干他娘的一票,所以就動手了。
季覺哥還說了,一個月幾百塊玩什么命啊,出了什么事情先跑了再說,不要死磕。
季覺哥會修空調和電冰箱,很厲害。
季覺哥還會開車,好快,比聞姐的摩托車還快。
季覺哥說,水銀那個老登,真不是好東西……
一份裂界探索報告,寫得顛三倒四,毫無邏輯,根本搞不明白究竟在說什么,活生生的變成了一份季覺觀察報告。
還是粉絲濾鏡八百米那么厚的那種!
有一種giegie很努力又很有才華的美……
現(xiàn)在,已經被氣到頭禿的聞雯湊過來,皮笑肉不笑:“季覺先生,請問你對這本自己的圣錄有什么想法?”
“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亂說!”
季覺瘋狂擺手,欲哭無淚。
聞雯冷哼:“這句回頭也給他記上!”
剛進門就有顛婆表演節(jié)目,完后一口黑鍋就朝著自己腦門扣過來,季覺已經徹底麻了,此刻望著一臉無辜的小安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知道究竟應該哀怨這傻孩子什么都往日記里寫,還是應該感謝他沒把自己說聞姐死腦筋的那句話給記上去。
哦,那句話他沒說,是腹誹。
那沒事兒了!
季覺松了口氣。
“這種亂七八糟的報告你自己留著吧,真交上去,局長那個老東西說不定在泉城遺跡都要笑到icu里去?!?
聞雯把報告塞進他的手里,嚴肅警告:“小安是指望不上了,但你別想跑——我不管你是編也好,照實寫也罷,給我補一份能交的報告過來,明白嗎?”
“呃,好的?!?
季覺小雞點頭,從善如流,看著聞雯疲憊的樣子,不由得心中惴惴,試探性的問道:“這次裂界探索,很麻煩么?”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因為麻煩死了?!?
把小安的報告問題塞給季覺之后,聞雯從酒架上撈起一瓶仰頭噸噸噸,一難盡:“裂界里的人只要探索挖掘就好了,了不起你死我活,可裂界外面的麻煩就多了去了……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亂子有多大?”
“龍祭會的那幫狗屎就算了,涅槃都攙和進來了。就在你們進裂界的那段時間,白梟和無形都冒出來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整個安全局所有的天選者把海州都翻了個遍,一根毛都沒找到,結果白梟過幾天又從帝國那邊露頭了,還殺了個親王!
無形那狗日的,到現(xiàn)在還沒找見!
現(xiàn)在海州的安全局都在寫檢討,連累老娘我也得加班。還有的大聰明說這倆人會不會跑進裂界里去了,我他媽可真是服了?!?
說著,她看過來,眼神審視:“你有什么頭緒嗎?”
“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
季覺斷然搖頭三天,眨著眼睛一臉純潔無辜的表情,充斥洋溢著一種我是文盲沒文化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美。
那么大個裂界莫名其妙的就炸了,我們也很懵逼的啊,你們該不會以為是我搞的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覺得零級萌新能去參加裂界版全能拆遷王吧?
指著魚頭說你去把那個猴子除掉有什么區(qū)別?
白梟是邊個?他自始至終都沒見過。
至于無形……想都不用想,肯定死佐了!
跟個傻逼一樣頭鐵往圣賢的墳墓里跳,結果變成了送上門的小血包,快被水銀孽化的遺骸一口氣都快嘬完了。
就算逃出去一星半點,可工坊的傳送記錄里半點沒有,裂界都整個炸了,他總不可能說自己是究極生物飄在現(xiàn)世之外的虛空里還能繼續(xù)茍著吧?
“很好,就是這幅樣子,繼續(xù)保持!”
聞雯滿意的頷首,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的發(fā)生就是這樣的,不該有的東西不要有,沒看到的東西就別看見了。”
她應該私下里從小安那里聽到了不少勁爆猛料,但此刻卻半點沒提。麻煩已經夠多了,就別再自找了,反正什么逼牧者,沒聽說沒了解沒見過。
我家的傻小孩兒帶著個線人稀里糊涂的去裂界轉了一圈,玩了幾天荒野求生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出來了。
事情呢,就是這么個事情。
別究根問底,湊合湊合日子接著過就得了。
況且,這些日子里,崖城暗地里也風聲鶴唳、亂七八糟的,自己門前一畝三分地兒都快管不過來了,哪里有心思管那些遠在天邊的死動靜了?
就這樣,在經歷了過于精彩的歡迎儀式和寒暄之后,季覺終于進入到了這一次來這里的正題,咬牙吃力的將兩個大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分錢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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