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小東西真別致啊……怎么做的?”
來者蹲下身來,伸出手,自顧自的逗弄起饑渴的鬼胎來,伸出手,仔細把玩:“唔,雖然生體部分一塌糊涂,但靈質(zhì)保存上頗有獨特之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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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恨晚
唔,原來如此……同樣的風(fēng)格,之前那些蜘蛛也是你搞出來的,對吧?我還以為無菌室進蟲了,可是上火了好久呢?!?
說話之間,他一個不注意,自己一根手指頭就被鬼胎給啃住了,瞬間咬碎吞進肚子里,可他只是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很快便有新的手指長出來。
就這樣,隨手將鬼胎放在一邊,一腳踢開。
向著季覺伸手示意。
季覺擺了擺手,并沒有接觸。
此刻端詳著來者的模樣,可卻并未曾感受到任何的惡意,警惕之下,也沒有動手,只是問道:“怎么稱呼?”
“謝嵐,感謝的謝,山風(fēng)的那個嵐。”
并沒有遲疑或者是掩飾,直白了當(dāng)?shù)恼f出了自己的名字,甚至,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過來。
崖城運動醫(yī)學(xué)中心主治醫(yī)師、新鄉(xiāng)療養(yǎng)院院長……
上面一連串頭銜看的季覺眉毛一陣狂跳。
恁咋這么多頭銜呢?
再緊接著,就在季覺面前,那一具佝僂的身體緩緩?fù)χ绷?,骨?jié)摩擦的嘎嘣聲響里,面目變化,像是舊墻紙一般剝落下來,血肉蠕動之中,重組成了一張充滿親和力的面孔,帶著溫和的笑容。
“崖城的余燼傳承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你看上去不像是擅長賣鉤子的,也不是什么名門子弟……唔,莫非是潮聲工坊那位大師的高足?”
他了然的頷首,斷然的說道:“一定是季先生沒錯吧?”
“……”
季覺的表情抽搐的頓時停不下來:“我這么有名么?”
“畢竟是重新發(fā)掘出流體煉金術(shù)的天才呢,因為我也做過類似方面的研究,對此可十分有興趣,期望早日能看到您的論文啊?!?
謝嵐咧嘴:“請放心,真要拉關(guān)系的話,我姑且也算是張老先生的同門后輩,不至于在這里跟安全局的人動手?!?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后,一只眼瞳不斷分裂和聚合的詭異眼眸就看向了季覺身后,笑容促狹:“只是沒想到,天聽童家居然也會和我這種普通天選者一樣倒霉啊?!?
連續(xù)兩次看向童畫的位置,而且還如此篤定的說出了她的出身。
“認(rèn)識?”季覺微微側(cè)身問。
童畫并沒有現(xiàn)身,只是說:“見過一次面?!?
她本來想說,這是個渦系的神經(jīng),你可千萬小心點。但仔細一想,你特么也是個神經(jīng)啊!
你們倆一塊說不定負負得正了。
自己一個只會吃瓜的凡夫俗子瑟瑟發(fā)抖都來不及呢,哪里還用得著操別的心??!
“這次你們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謝嵐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地上那幾具尸體:“這幫家伙上門勸我加入什么圣靈麾下的時候,語氣可是沖的很呢……
倘若不是你的話,恐怕他們接下來就直接打上門了。
我可不擅長和人動手。”
“對的對的,我也是這樣,咱們文化人總是吃虧啊?!?
季覺聽完頓時感同身受的點頭,不假思索的贊同,長吁短嘆。
大家都是搞研究的,怎么可能擅長和人動手呢?
一般都是在別人身上動手的……
短暫的寒暄之間,童畫已經(jīng)徹底麻了。
眼看著這兩個神經(jīng)在確定是友軍之后,居然這么快就在尸體旁邊開始眉來眼去,你夸我小孩兒可愛,我夸你同伴可親,好感度居然蹭蹭的漲起來了。
一番寒暄過后,大家增進了解,助長情誼,還互相留了通訊方式邀請對方改日一定要光臨指教。
“相逢即是緣啊,謝兄?!?
季覺戀戀不舍的抓著對方的小手:“有沒有興趣一起?”
“抱歉,實在沒時間啊?!?
謝嵐斷然搖頭,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僵尸’們,“這么多難得的病例,還是我從醫(yī)院進修回來之后第一次見到,研究都還來不及呢,根本沒功夫做別的事情。
況且,既然拿了他們做實驗,總要全須全尾的把他們帶出去才行……研究還沒有做完,萬一損耗了的話可就太可惜了。”
“確實。”
季覺頷首,遺憾一嘆。
“對了,如果你們只是想出去的話,只要再等一段時間就好。”
臨走之前,謝嵐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抽搐不斷的唯一幸存者:“拜這幫家伙所賜,這個時墟已經(jīng)維持不了太久了。
不過,如果你們要是想去住院樓的話,就要小心一些了。那里已經(jīng)是重污染區(qū)了,況且,還有一幫化邪教團的神經(jīng)病……不知道能搞出什么亂子來呢。”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嘛,怎么可能隨便亂闖呢?!?
季覺一臉贊同的點頭,兩人相視一笑,最后揮手道別,走了兩步之后不約而同的又一次回頭,再次揮手。
如是往復(fù),三步一回頭。
直到回到電梯。
電梯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童畫還來不及吐槽你們神經(jīng)病之間戀奸情熱的這么快,就看到電梯的季覺臉色垮了下來。
正如同電梯外走廊里的謝嵐一樣。
“嘖!”
兩道異口同聲的嘆息回蕩在鬼蜮一般的醫(yī)院里。
那么多素材啊,居然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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