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車回到家里,是九點半。
家里亮著燈。
她看見了謝嶼洲的車,所以,人回來了。
她開門進屋,剛進門,就被兩道目光給鎖住了——謝嶼洲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黑沉。
不是啊,哥們,你這都屬于在出軌的邊緣蹦跶了,怎么還給我黑臉?難道黑臉的不應該是我嗎?
“去哪里了?”這哥們黑著臉問她。
宋嘉木舉了舉電腦包,“自習室?!?
“為什么不接電話?”
“哦?!彼渭文镜?,“沒電了?!?
眼看他也沒什么要問的了,她拎著電腦包打算上樓,卻再次被他叫住,“站住?!?
她只好站住。
但他偏偏又不說話,到底幾個意思?。?
老板心情不好,是不是要自覺地先檢討自己啊?!
她想了想,就這么著吧,誰讓他是財神爺呢!
她放下筆記本,笑著走到他身邊,嬌嬌的聲音,“寶兒,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
他原本端坐在那里的,頓時全身都僵硬了。
呵呵!
為難我是吧?
不惡心死你!
“寶兒。”她接著黏糊,“還是我昨天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嘛,我下回改?!?
我就是謝總的小嬌妻。
她只差把這個角色演得惟妙惟肖了。
演得謝總甚至怕了她,在她坐下來的瞬間立刻往一旁移了兩個人的位置,而且目光看向樓梯的位置。
怎么了?姨來了???
宋嘉木回頭一看,看見的人居然是魯月池……
此刻的魯月池站在樓梯邊,整個人靠著樓梯扶手,眼中淚光盈盈,裊裊繞繞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原來如此……
難怪把她叫住又不說話,是因為家里要多一個人住了,他不好意思開口,又或者是,她該走了,他不知道怎么說。
沒事啊,那就她來說好了!
而謝嶼洲卻已著急忙慌地從沙發(fā)上起身,直奔魯月池去了,她都沒機會說!
“不是摔到腿了嗎?怎么還出來了?趕緊回去躺著,醫(yī)生說要靜養(yǎng)?!敝x嶼洲皺著眉道。
魯月池卻看著宋嘉木,臉上一片哀楚的,擠出一縷笑來,“我聽見嫂子回來了,肯定要下來和嫂子打聲招呼的,不然我冒然來家里住,嫂子都不知道,太不禮貌了?!?
“沒事,沒事?!彼渭文靖尚?,“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啊,不要有負擔?!?
姨這會兒出來了,扶住魯月池,“我扶你回房間去吧,嫂子你也見過了。”
“嗯……”魯月池委屈巴巴的,又開了一眼謝嶼洲。
謝嶼洲把頭轉開了。
而后,魯月池的眼淚就開始啪嗒啪嗒掉,最終,一步三回頭的,在姨的攙扶下回房間去了。
謝嶼洲這才重新踱回到宋嘉木面前,宋嘉木看著他笑,等著他說話。
他猶豫了半天,卻只說了一句,“以后,她在的時候,不要叫什么寶啊寶的?!?
哦,是怕刺激到人家嗎?
“好??!”她笑吟吟地答應,“反正以后也沒什么機會叫了?!?
謝嶼洲眉頭皺得更深了,“什么意思?”
“芊芊回來了,我就該走了,對不對?”她職業(yè)化的笑容不改,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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