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焗繕工程是真的一天天有進展。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約兩周,他的焗金終于即將完成。
那天晚上,他拿給她看,問她是否滿意。
她粗粗一看,不得不說,他在藝術(shù)方面是有天賦的,工藝和技術(shù)且不說,肯定不如老師傅絲滑,但是審美很高。
媽媽做的這個八音盒,本來就是畫的十二月四季花,摔碎的地方,剛好裂痕在一枝梅花上,他就著這裂痕,焗了一枝金色的梅花。
枝干遒勁,花朵惟妙惟肖。
為了這多焗金梅花不那么突兀,他還在八音盒空白處星星點點,點綴了一些落花的花瓣。
整個八音盒金光閃閃的。
很好看。
甚至焗完以后,對這只八音盒來說,反而有加分的作用。
“挺好的?!彼鐚嵳f。
他松了口氣,“你覺得好就行。還有些收尾的工作,今晚就可以完成了?!?
宋嘉木看著他明顯瘦削的臉龐,實在沒忍住,“你真的,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
“對我來說有。”他停了下,反而問她,“我摔了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你不生氣?”
她想了下,認真說,“一開始是生氣的?!?
“后來呢?”
“后來……”她道,“后來就不生氣了,畢竟,我們之間除了那紙婚約,就和陌生人差不多,跟陌生人生氣完全沒有必要,就好比,我在路上走著路,突然撞上個人,把我東西撞地上了,難道我還和他生氣不成?”
其實,不是不氣。
她更生氣的,是他對她說的那些話。什么低賤,什么廉價。
但那又如何呢?
如果要氣,這也得氣自己。
是她自己上趕著,才讓他有機會說這樣的話。
他原本一邊打磨一邊在聽她說話的,聽到這里,他再次停下來,反問的語氣,“陌生人?”
“是啊,難道不是嗎?”
他臉色忽然變得陰冷起來,“那我花的那些錢,都扔河里了是嗎?誰會給陌生人花這么多錢?”
宋嘉木感覺到他的不愉,也對,她比喻不當。
她點頭,承認他說得對,“是,我們是有金錢關(guān)系的,不遠不近的人吧。”
但這種金錢關(guān)系也馬上要結(jié)束了。
謝嶼洲今晚把最后這點修繕的活兒干完,明天就該滾蛋了吧?
她這一窯順利的話,應該能交付豆飯所需要的貨,到時候,她也回海城一趟,兩人把婚一離,就沒有關(guān)系了。
她躺到床上,蓋上自己那床被子,睡覺。
謝嶼洲什么時候完成全部收尾工作,什么時候上來睡的,她完全不知道。
自從他們分蓋兩床被子以后就沒有發(fā)生過越界的事,但這個早上,她卻被一團火熱給驚醒了。
他動作很快。
將她抱入懷里之后,手就順著她腰際滑進了衣服里,同時,她臉頰和脖子接連感覺到胡茬的粗糙和熱氣的噴薄。
“謝嶼洲,你發(fā)什么瘋……”
她扭開頭,才沒有被他吻住,但他整個人已經(jīng)覆在她身上了。
她像被一座火山壓著,她甚至感覺到腿部被什么東西磕得痛。
她急得伸手去推他,卻觸手一片皮膚的膩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