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雖是顯得他這個做大伯的,有些冷漠。
但是總比選錯了,擔(dān)上與自己無關(guān)的責(zé)任要強一些。
“小叔子若是愿意救,便叫他自己想法子去救。他若是找我們借錢,我們便以沈宏企圖嫁禍我,傷了我的心為由拒絕。”
“如此,不論小叔子愿意不愿意救他,能不能救下他,也與我們無關(guān)了?!?
“只要我們不干涉,這份因果便牽扯不到我們身上?!?
沒人擔(dān)得起沈宏將來害了人的責(zé)任,且他們與那個狼心狗肺的孩子,本也沒什么感情。
既如此,置身事外是最好的。
沈硯書聽完一愣,倒是笑了,揉著近日劇痛的眉心道:“夫人說的是,倒是為夫當(dāng)局者迷了。”
容枝枝:“夫君并非是當(dāng)局者迷,只是你想著長兄如父,做這個大哥多年,一直叫小叔子趴著吸血,便忘了,其實他已經(jīng)二十好幾了,他與夫君也早就分家了?!?
“若是想叫小叔子自己成長起來,想叫他對他自己的人生和家庭,都有些男子該有的擔(dān)當(dāng),夫君便該慢慢放手了!”
說完這話,容枝枝心里也是緊張的。
擔(dān)心沈硯書會覺得自己太冷漠了,只因為親人是他的,不是自己的,所以便說這許多風(fēng)涼話。
倒反而令他們夫妻之間,生出一些誤會來。
然而沈硯書聽完,竟是笑著起身,還對容枝枝彎腰一禮:“女夫子說得是,還是女夫子您看得通透,為夫受教了!”
是了,他應(yīng)當(dāng)放手了,這些年硯明總是那樣沒責(zé)任心,他這個做大哥的縱容和兜底,也許也是有責(zé)任的。
容枝枝見他如此,倒是忍俊不禁,想想自己方才的擔(dān)憂,也覺得自己糊涂了,是的,她如今已經(jīng)這樣了解他,他也是明白她的。
怎會曲解她的意思,甚至對她有成見呢?
……
翌日一大早。
容枝枝醒來的時候,沈硯書已是去上朝了。
朝夕一臉喜色,過來伺候容枝枝穿衣、梳妝。
容枝枝瞧著她的模樣,扶了扶自己頭上的步搖,好笑地問了一句:“發(fā)生什么好事了,你從進門給我穿衣的時候,便一直在樂呵!”
“都快半個時辰了,你這嘴也沒合上,莫不是紅鸞星動了?”
朝夕臉一紅:“夫人您說什么呢!哪里有什么紅鸞星,奴婢的心里可沒那些有的沒的?!?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回齊家人不是鬧到覃家,叫覃娉婷回去照顧他們嗎?”
“那日吵吵嚷嚷的,將劉氏給氣暈了,覃娉婷便沒有回去,繼續(xù)留下照顧母親??山袢漳略趺粗??”
“她許是聽說齊子賦的身體叫苗氏治好了些,能下床了,她今日一大早便興高采烈地回齊家去了?!?
“噗……想來奴婢不說,您也是明白了,齊家人個個都是渾身傷,走一步路都痛,家里還一個銅板、一點米面都沒有!”
“覃娉婷可是有福氣了,回到家里打開大門,就要餓著肚子照顧四個傷患,真是笑死奴婢了!哎呀,這就是她當(dāng)初一心想嫁的好表兄!”
容枝枝聽了也沒忍住笑,其實也覺得,他們一家的熱鬧還挺好看的。
正是想著。
黃管家來稟報:“夫人,外頭有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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