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瓊英的表面,裝得十分鎮(zhèn)定。
但是她心里的七上八下,還有那種致命的恐慌漸漸蔓延。
欺騙表兄的人,從前可是都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她哪里會不擔(dān)心自己的下場?
沈硯書瞧著她,語氣極其冷淡,沒有半點找到了恩公的歡喜,甚至帶著嘲諷和玩味。
“如此說來,那我還要感激表妹你了?”
公孫瓊英看著沈硯書的模樣,有些不安地問道:“表兄,難道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沈硯書盯著她不出聲。
公孫瓊英似乎有些委屈地道:“我知道,表兄你如今心里只有表嫂一個人?!?
“你是擔(dān)心我借著救命之恩,對你提出非分的要求,才假裝不相信的對嗎?”
“表兄你想想,你找了你的小恩公多年,以你如今的權(quán)勢,怎么會找不到?”
“唯一的答案,就是那個人,其實一直便在你眼前,但被你無意見忽略掉了?。 ?
沈硯書當(dāng)真是聽笑了:“呵。表妹,今日這些話,我就當(dāng)沒聽過?!?
“本相不想與你說得太難聽,你若是沒有旁的事了,便先離開吧?!?
公孫瓊英:“表兄……”
沈硯書終究不耐了。
“母親想來也是不知,本相早就找到恩公了,才與你這般說道。”
“表妹,你我到底有幾分血脈羈絆,我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公孫瓊英愣?。骸笆裁??找到那個小恩公了?”
不可能吧!
若是表兄已經(jīng)找到了,那姑母怎么可能一點動靜都沒聽說?還叫自己過來進行這個計劃?
她越想越覺得,表兄這是因為不相信自己,所以故意說來試探自己的。
強笑了一聲道:“表兄,你莫要開玩笑了,我就在這里,你能找到誰呢?”
“莫非,你是被什么心思不純的人騙了不成?我……”
她越說,便發(fā)現(xiàn)沈硯書的面色越沉。
這令她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后面的話甚至都嚇得不敢說了。
沈硯書盯著她道:“其實祖母生前,與表妹并不熟,表妹過來奔喪,也委實多余,不如本相還是遣送表妹你回鄉(xiāng)吧?!?
公孫瓊英面皮一抽,想著自己上次也是被強行送回鄉(xiāng)的。
她這下根本裝不下去了:“表兄,我錯了,我就是……就是被姑母教唆了,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很聽姑母的話。”
這會兒除了把責(zé)任甩到公孫氏的身上,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而且她覺得自己其實也沒說錯,本來就是姑母叫自己干的。
自己一聽說自己的年紀(jì)都跟那個恩公對不上,也是覺得計劃很離譜,想拒絕來著。
但姑母說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沈硯書一點都不意外公孫瓊英會這樣說,他的親弟弟也好,他的表妹也罷,其實骨子里都是自私之人。
也就只有母親一個人,會相信他們心里是有她的,是孝順?biāo)摹?
“表妹,如果你還想借著相府的勢,為你自己謀得一個好姻緣,本相勸你還是離母親遠一些。”
公孫瓊英哪里會聽不明白如此明顯的警告?
她長嘆了一口氣,最后低眉順耳地道:“表兄,你放心,我日后再也不敢肖像不屬于我的東西了……”
說著,公孫瓊英的心里也挺酸澀的。
她如今年紀(jì)已經(jīng)不小了,但她從前還是懷春少女的時候,見到沈硯書,便一見鐘情了。
她一直清楚,她想嫁給表兄,不止是公孫氏一個人的期待,更是她自己內(nèi)心的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