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送去的銀錁子,還有吳氏莊子上送來的野味等物,擬了張單子送過來,東西不少,光是野味便有七八樣,稻米面谷也有五六種,俱都細(xì)細(xì)列出來,由來福把單子送上來。
蓉姐兒自家在金陵只有水田,并無莊子,看著這一串送上來的狍子野豬肥羊,不知如何打理,問過了徐禮才知道,這些東西是年年都有的,原來吳太太管著時,是徐府里頭送上一些,算是送到公中,由著徐大夫人來分配,若還有多的,折出去換了銀子便是。
蓉姐兒把這些分成幾份,撿些出來送到公中,再把精致些的又往各房送分,那些雞鴨野兔,臘腸子碧糯米俱都分了一半送到王家去,算作是徐禮給岳家的年禮。
秀娘的回禮卻是直接經(jīng)了張氏的手,她一把撿去了錦雞活鹿,只把干果分散下來,一院子丫頭都啐,不一時卻聽見張氏拿了錦雞送到老太太那頭去了,原是借花獻(xiàn)佛,轉(zhuǎn)過一道手,成了她的孝心。
蓉姐兒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只揮了手,把東西加的厚些,各樣干果再分到各房去,接著又有大房的回禮,也是一小袋金錁子,還有些茶餅酒食,說是皇帝賞府里頭的春祭恩賜。
這卻是世襲人家才能是的東西,年年春節(jié)必要賞下來的,或是領(lǐng)東西,或是折現(xiàn)銀,哪家也急等著這么點(diǎn)銀子用,圖的就是個體面。
徐家不是世襲勛爵,卻也得了這份賞,更覺得有面上有光,徐大夫人各房都分了東西出來,蓉姐兒捏一個筆錠如意出來看,贊一聲:“這內(nèi)造的果然不同?!?
此時大太太看哪個都不如看冬雪厭惡,連著蓉姐兒因著院里遇見幾回都不曾拿冬雪當(dāng)回事,竟也叫大太太軟了幾分,公中分下來的緞子,到她這兒雖先過了張氏的手,卻也有幾匹花色錦繡的,看著便是特意給她的。
一家子年前都不得閑,徐二老爺也送了信說要回來,二房自上到下忙亂起來,哪兒都去不得,又不似自家里,還能踩著羊皮小靴到園子里玩,徐禮不把春闈當(dāng)一回事,整個人都松快下來,見小妻子閑得在家里逗一天的貓,摟了他道:“明兒,我?guī)闳ソ稚?,好不好??
蓉姐兒一下抬了頭,眼仁兒滿是光華,抿了唇兒直點(diǎn)頭,她原想著出嫁了如何如何,真到出嫁才知道規(guī)矩大,也不是哪個都似悅姐兒這樣,嫁進(jìn)姨姆家里當(dāng)媳婦,還有個表哥寵著慣著,一家子把她當(dāng)囡囡。
徐禮見她這樣高興,笑道:“我還是小時候去過雞鳴寺一帶,那兒年前有集會,這時候已是熱鬧得很了?!?
蓉姐兒喜的從羅漢床上跳下來,急忙忙開箱子撿衣裳,還回頭問他:“咱們?nèi)ゲ蝗ヂ爼?。”她還沒跟徐禮一塊聽過書,茶樓要去,戲院要去,哪哪兒都同他一道去。
徐禮放下手里的筆,他正畫寒梅圖,幫著妻子一道撿衣裳:“這一件罷,不惹眼?!睂毸{(lán)色秀錦鑲花的錦裙,下邊是盤金的大紅綜裙兒,蓉姐兒拎起來到大穿衣鏡前比一比,又把徐禮的衣裳也撿出來,同是寶藍(lán)的,步步高升的綢袍。
“穿這個立在人前就曉得咱們是一對。”戲文里頭便是這般,可臺下卻沒哪家這么穿,她要這樣,徐禮全依了,還告訴她哪里的吃炸臭豆腐,哪里有吃冰糖果子,蓉姐兒急叫蘭針把衣裳掛起來。
夜里還同徐禮撒嬌,沖他要糖人,徐禮摟了她的腰,手從緞子似的頭發(fā)滑到腰背,心猿意馬,一邊動一面答應(yīng):“我給你買糖人,你不來甜甜我的嘴兒?”
誰知道第二日天光一亮,蓉姐兒還不曾睜眼就覺得大白的尾巴在掃她的臉,她在徐禮懷里就不清不楚的嘀咕起來,還帶了哭腔:“下雪了?!?
眼睛還不曾睜開,徐禮睜了眼起來,把她緊緊圍住,自家往炭盆里添了碳,往窗子外頭一望,果真下雪了,總有三尺厚,可見是下了一夜,他搓了手再鉆回去,親一下額頭:“你怎知道?!?
蓉姐兒還嚶嚶,也不顧他身上冷,鉆過去貼著抱了:“大白告訴我。”徐禮在,大白便不肯上床來睡,夜里多冷都窩在褥子上,還會挨著碳盆烤火,蹲在盆前,伸了兩只爪子,白毛臉兒烤得眼睛都瞇起來,它都窩在床上了,外頭定是冷得不成。
徐禮好容易才安撫住她,曉得她失望,拿起指尖親一口:“咱們不出去,便在亭子里頭烤鹿肉吃,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還欠兩次加更
本來這幾天都準(zhǔn)備雙更的
可是遇到件事
原來定好的酒店,已經(jīng)簽約付了款,突然告知那天不行,某企業(yè)包了大廳要開酒會,寧肯倒賠百分之五十
賠錢是小,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來過,目前正在跟酒店談判中,心塞,等事情了了,我會補(bǔ)雙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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