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是這么賤
唐愿回到傅硯聲住的房間,看到他正在艱難的給自己的后背噴藥。
她將門關(guān)上,把口罩和帽子都摘掉,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看到她回來,他的身體一頓。
她快步走近,接過他手里的噴霧,將他的背上都噴了一遍。
這種噴霧噴了之后,還要仔細(xì)揉揉才行。
她想了想,手指緩緩放了上去,開始揉了起來。
皮膚相貼的瞬間,他就輕輕顫了一下。
這副皮囊之下的肌肉十分有爆發(fā)力,揉著硬邦邦的。
唐愿快速揉完,就去一旁的洗手間里洗手。
這洗手間也十分狹窄,只能恰好容納一個人轉(zhuǎn)身。
她傾身,擠了一些洗手液在手中,開始搓泡泡。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
唐愿的指尖頓住,飛快低頭將泡泡搓出來,想趕緊洗好出去。
可他堵在洗手間的門口,低頭慢條斯理的打開水龍頭。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有點兒像那天的暴雨。
他將雙手打濕,卻沒有去擠洗手液,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趁了一些她搓起來的泡泡。
綿密的泡泡在兩人的皮膚上貼來貼去,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一些泡泡破了,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她抬頭,看向鏡子里的他。
但他卻沒看她,只是垂著睫毛,安安靜靜的搓著手。
他堵在洗手間的門口,她想出去也不行,只能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把手洗干凈。
曖昧的氣氛就像這些泡泡一樣綿密,蔓延。
她受不了這樣的氛圍,跟沈晝都沒有這樣過。
傅硯聲終于把自己手上的泡泡也洗掉了,可他依舊站著,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唐愿垂在一側(cè)的指尖蜷縮了一下,側(cè)過身體,“讓讓,我出去?!?
她的語氣都帶了一些莫名的恐慌,像是有什么東西要脫離控制。
他不讓。
唐愿垂著腦袋不敢看他,睫毛不安的顫動。
她十歲開始就在唐家那個華麗的籠子里長大,一直被規(guī)規(guī)矩矩的養(yǎng)著,從未再見過外面的世界。
她接觸到的圈子,大家的吃穿用度都十分精致優(yōu)雅。
可在這樣狹窄的洗手間,骨頭縫里像是有什么微妙的情緒在滋生。
她突然有些理解,沈晝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為什么會跟人在骯臟的巷子里纏綿。
人啊,就是這么賤。
新奇的事物總能帶來新鮮感。
就在她以為傅硯聲會說什么的時候,他卻側(cè)開了。
獨屬于男人的強勢一瞬間化為齏粉,她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可這位置就這么窄,他只是側(cè)過身體,從他身邊路過的時候,兩人身上穿的布料難免會互相擠壓。
她從洗手間里出來,都感覺身體有些發(fā)軟。
那種軟意卻又讓心臟很舒服,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彎身,開始整理桌子上的藥,叮囑他,“這些你之后用得上,那個段威不會再欺負(fù)你了,我也跟導(dǎo)演打過招呼了,等再過兩周,你就回帝都,我?guī)闳ヅ目Х鹊拇??!?
洗手間里傳來他的聲音,“嗯?!?
她有些渴,像是身體里的水分蒸發(fā)了似的,連忙拿過旁邊的杯子,狠狠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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