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表面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但真正拿著獎章回到座位上之后，常浩南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襯衫幾乎都要被汗水濕透。

顯然，在這種場合下，說完全不緊張，那確實是騙人的。

這個時候，剛剛還想要搞惡作劇的查爾斯·費夫曼又一次湊了過來。

“常，別擔心，你實在太年輕了，我相信4年后你一定可以獲獎的……”

常浩南低頭端詳了一會手中的高斯獎章，然后閉上盒子，抬起頭直視著費弗曼的眼神。

看了好一會之后，他才確定對方確實是來安慰他的。

只是安慰的方法有點不得手段……

“好吧，感謝你的……祝福?！?

常浩南嘆了口氣。

德利涅此時也插進話來：

“其實費弗曼還是很看好你的，他只是……不太會組織語?！?

他可太熟悉費夫曼這張嘴了。

要是不跟在后面解釋一下，沒準就引發(fā)了什么誤會。

過去也不是沒發(fā)生過。

“是的，我還下了1000美元，賭你能獲獎呢……現(xiàn)在恐怕要打水漂了……”

費夫曼接著說道，只是因為半開玩笑的語氣，讓常浩南有些猜不出是真是假。

但對方?jīng)]有惡意，這倒是可以肯定的。

就在三人你來我往地閑聊時，帕里斯又一次拿著一個同款信封上了臺。

這一回，無論如何都得是菲爾茲獎了。

不過，或許是因為剛才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輪狼來了。

也或許是在去掉兩個競爭對手之后，剩下的有明確希望的候選人總共也就4個。

會場內雖然重新歸于安靜，但氣氛卻不復上一次的壓抑和焦灼。

所有人都用一種更加放松的心態(tài)，等著結果的最終宣布。

“咳咳——”

帕里斯故意輕咳兩聲，賣了一下關子。

但他也知道，今天的與會者們，已經(jīng)被拉扯太久了。

因此很快又換回了原本莊嚴而沉穩(wěn)的聲線：

“從橫空出世，到石破天驚，他所追求的是體悟幾何結構的壯美，和自然真理的深邃……”

“在對微分幾何和拓撲學的研究當中，他為人們理解世界和宇宙的形狀提供了全新的工具……”

“……”

剛開始，人們還算聽得興致盎然。

但越往后，大家越覺得不太對勁。

就這個描述……怎么感覺有點熟悉？

不知道什么時候，第一道目光，重新看向了常浩南和佩雷爾曼二人的方向。

緊接著，所有人陸續(xù)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怎么感覺還是他們兩個？”

直到帕里斯在最后點明龐加萊猜想，答案已經(jīng)非常明白。

別說其他人，就連常浩南自己都麻了——

不是，哥們？

我剛才把準備好的獲獎感都說出去了?。?

你難不成讓我重新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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