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頌聞,也愣了,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骨子里,可能還是更信賴商郁的。
她開口時,連用詞都沒有斟酌一下。
看著商郁一成不變的寡淡神情,溫頌?zāi)罅四笫中?,“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不愿意的事情,誰也強求不了。
溫頌回到家,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墻上的時鐘。
直到她眼睛都變得干澀難耐,情緒眼看要抵達臨界點時,她突然拿起手機,找出余承岸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嘟嘟——
打進去了,確實順利落地了。
電話也很快被人接通,溫頌又驚又喜,“老師,錦晟哥接到你們了嗎?我有個事得麻煩您……”
“小頌?!?
電話是余承岸接通的,聲音里透著著急,“航班提前落地了,我們就想著自己打車過去,路上出車禍了,你師母傷得有點重,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
溫頌明白了,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噌地從沙發(fā)上起身,“您呢,您怎么樣?還有師母的情況需不需要……”
“我沒什么大事?!?
余承岸了解她,忙開口:“你不用著急,也不用過來,等你簽證辦好,你師母都該出院了?!?
“可是……”
“就聽我的,等我們回國了,你再來家里看看她就好了?!?
“好?!?
溫頌冷靜少許后,也知道自己一時半會脫不開身,“那您和師母有什么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旁人都覺得余承岸是妻管嚴,只有溫頌知道不是這樣。
師母很少管著他,是他愛妻心切。
這個節(jié)骨眼上,溫頌也不好說什么事添亂,只能先掛了電話。
但是佟霧……
溫頌從未有這樣崩潰的時候,她拿著手機,在家里焦慮不安地走來走去。
滿腦子都在想,還能找誰。
岑野哥嗎……
大概是不行的,岑野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公子哥,家里掌實權(quán)的,是他大哥。
景城沒幾個人愿意招惹商家。
思來想去,最適合插手這件事的人,居然是商郁。
溫頌走到玄關(guān)處,指甲已經(jīng)掐進手心,卻依舊舉棋不定。
她知道,她該去找他。
又心亂如麻……
商彥行失了耐心,打來電話,“還沒考慮好嗎?”
“溫頌妹妹,你再這樣猶豫下去……”
他旁敲側(cè)擊地開口警告:“我也不敢保證,你的好閨蜜會遇上什么事了。”
“我考慮好了!”
溫頌聲線發(fā)緊,幾乎是脫口而出。
商彥行樂了,“那還不趕緊……”
沒等他說完,溫頌就撂斷了電話。
她考慮好了。
——去求商郁。
溫頌沒再猶豫,擰開家門大步朝對面走去,按下門鈴。
凌晨四點,她做好了商郁可能不會開門的打算,沒曾想,剛響起,家門就由內(nèi)拉開了。
就像房子的主人特意在等她一樣。
男人身上松垮地穿著深色浴袍,玄關(guān)燈光將他的眉眼勾勒得深邃立體,下頷線條鋒利明晰,深不可測的眸子淡淡地覷著她。
沒說話,只等著她開口。
將上位者的氣場發(fā)揮到了極致。
溫頌垂在兩側(cè)的手指指尖幾不可見地顫栗著,抬頭望著他,似鼓足了所有勇氣,“商郁,你對我,應(yīng)該有那么一點點的興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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