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姐姐!”
“主子主子!”
齊懌修眼瞅著茶壺摔碎,走上亭子,就見這么混亂的一幕,不管看清了沒有,第一時(shí)間里,也容易落下一個(gè)印象,景美人對(duì)怡充媛做了什么。
“怎么了?”齊懌修蹙眉。
怡充媛扶著寧婕妤的手:“皇上!皇上,是……是景美人她推臣妾。臣妾嚇了一跳?!?
“是呢,臣妾也瞧見了?!标懶x小聲。
“怡充媛如何?需要叫太醫(yī)么?”齊懌修坐下來問。
“確實(shí)有些肚子疼。想來不要緊?!扁滏碌?。
“景美人,你怎么說?”齊懌修面色難看。
沈初柳深吸一口氣跪下來:“回皇上,確實(shí)是臣妾推了怡充媛娘娘。”
這回答,叫齊懌修很是意外,倒也有心聽她解釋:“為何?”
“想來景美人不是故意……”
“閉嘴!”齊懌修打斷了陸小儀的話:“聒噪,朕叫你說了么?”
陸小儀忙跪下:“臣妾知錯(cuò)?!?
“回皇上,臣妾當(dāng)然不是故意?!鄙虺趿菩Ψ切Φ目戳艘谎酃蛑年懶x,這才繼續(xù):“原本是怡充媛娘娘的丫頭腳下打滑,一壺滾茶差點(diǎn)砸在臣妾身上。情急之下,沒防備怡充媛娘娘走來。”
“景美人怎么能污蔑奴婢,明明是您的腳絆了奴婢?!比~心小聲道。
“是嗎?那我大約是想毀容?”沈初柳看葉心。
葉心吶吶不敢說什么了。
“麗美人,你說?!饼R懌修道。
“回皇上,臣妾方才坐的位置看不清楚呢。不過是喝茶不是喝酒,葉心你巴巴的添茶,倒顯得景美人的奴婢是多余的。再說,今兒雖然是怡充媛娘娘請(qǐng)我們喝茶,也不用添的這般勤快呀?!?
她這話,看似什么都沒說,可其實(shí)什么都說了。
怡充媛見齊懌修的臉色不好也不敢說話,只是扶著肚子,臉色蒼白。
“景美人,禁足半月?!饼R懌修起身:“陸小儀搬弄是非,禁足一月。”
“怡充媛回去修養(yǎng),生產(chǎn)之前少出來?!?
“是?!扁滏滦奶铀?。
“臣妾遵旨。”陸小儀也是臉色慘白。
沈初柳面色如常:“臣妾遵旨?!?
起身后,沈初柳道:“臣妾今日倒也不怪充媛娘娘,只是有句話想說。還請(qǐng)皇上允許?!?
“說?!?
齊懌修面色依舊難看,也沒因?yàn)樯虺趿胝f話變更難看。
“當(dāng)日,曹姐姐懷孕的時(shí)候,百般不懂珍惜。故而小產(chǎn)之后,皇上罰了她護(hù)胎不利。后宮中人人想要懷上皇嗣。能得皇嗣,是天大的福氣。護(hù)不住,護(hù)不好,確實(shí)有罪。今日充媛娘娘如此不小心,也虧得是皇嗣月份大了。倘或月份不大,臣妾雖然不是故意,但是要手腳太重了,娘娘如何?”
“臣妾區(qū)區(qū)一美人,便是被賜死了也彌補(bǔ)不了損傷皇嗣的罪過。那時(shí)候,充媛娘娘也是一樣有罪的?!?
說罷,她又福身:“臣妾就先告退了,這便回去閉門思過?!?
齊懌修沒說話,沈初柳沒再說什么,扶著尺素的手下了亭子,脊背挺直走出了齊懌修的視線。
他瞧著那背影許久,忽然想這女人其實(shí)也挺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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