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笑:“今日叫皇上失望了,要出宮,臣妾盡量往樸素裝扮了。”
“樸素?”齊懌修上下看她:“朕可沒看出來?!?
“已經(jīng)很樸素了,畢竟是天子?jì)邋?,再樸素也是亮眼的?;噬夏€不是?”沈初柳努嘴。
齊懌修一身絳紫色長袍。領(lǐng)口袖口都用銀線繡著云紋。
長發(fā)束起,用白玉冠,白玉釵束著。
手上也是一把折扇。
端的是風(fēng)流無限。
他面容又極好,這往街上站,定是要叫皇城里的姑娘們尖叫的。
“皇上,咱們今日坐馬車出去嗎?”沈初柳問。
齊懌修不知道她怎么轉(zhuǎn)話題了,便也點(diǎn)了個(gè)頭。
“那皇上安排個(gè)大一點(diǎn)的馬車吧。不然不夠用的?!鄙虺趿槐菊?jīng)。
齊懌修挑眉。
“皇上這般,除非不露面,不然路上的姑娘們是要瘋了的。瓜果都要丟上來,要是車子不夠大,咱們可坐哪里呢?”沈初柳漂亮的眼睛眨巴著看他。
齊懌修搖頭:“你這個(gè)嘴!”
也是他方才沒想到,她這是拐彎夸他好看呢。說他貌比潘安,說的是擲果盈車的典故。
“走吧?!饼R懌修還真是……
他嬪妃里,就沒有這樣的。
這女人每每都敢直接說他的容貌也是膽子大。
可他又能感覺出,這女人真是很喜歡他的樣貌,這就很……
算了。
果然是坐車,馬車也果然很大。
自然不會有什么擲果盈車的事發(fā)生,因?yàn)槔锿饨姴簧倌亍?
皇帝今日是心血來潮,要去敬王府探望老敬王。
老敬王九十有一,他年輕時(shí)候有戰(zhàn)功,又是齊懌修皇祖父那一輩的人了。
所以如今他病在床榻上,已經(jīng)到了彌留之際,皇帝來看望就說得過去。
基本上,看望過這一遭,他就該去世了。
沈初柳知道皇帝肯定也是想出來走走,不然的話,他不會帶嬪妃。
敬王府距離皇宮不算太遠(yuǎn),去的時(shí)候,跪了一院子的人恭迎皇帝。
沈初柳只管跟著,她看著這偌大的府邸心里不禁感慨。
敬王一生煊赫,年輕時(shí)候因?yàn)槭腔首?,又是將軍,很是受寵?
又是皇帝嫡親弟弟,十分的風(fēng)光。
后來,熬死了哥哥,熬死侄子,如今是侄孫在位了。
他這一輩子確實(shí)過的很好。
只可惜,敬王府的子孫們并不爭氣。
雖然敬王也是三代不降爵,可三代之后呢?
他一死,就是他那六十大幾的兒子繼承爵位,還能活幾年?
這便是第二代,第三代孫子輩她剛才也看見了,也都四十多了。
這還能風(fēng)光幾年呢?
她當(dāng)然不是為了敬王府感慨,她感慨的是沈家。
她如今,也很清楚沈家為什么執(zhí)意要女孩子入宮博前程了。
天下太平,有戰(zhàn)功的人或許哪一日就是有罪的人了。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