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也以為我這一輩子就毀了,可皇上大恩,有這樣的婚事,我便是毀容了,也能好好過完這一輩子的。”李秋水紅著眼圈。
“你想得明白就好,這宮里不簡單。這回也許嚇著你了。不過你是要給二皇子做嫡妻的,總歸是正頭妻子,不一樣。”
“是,孫女都明白,凡事都跟您學著點。”
“不必學哀家,自己有自己的過日子方式。只是也不要學你姑姑,你性子柔和,但是也有主意,哀家都知道。以后過日子就多顧著自己。如今你傷著,不必急著回去,就在哀家這里住著?;厝ト硕嗍露?,倒是不利于你養(yǎng)傷。哀家也不哄你,你額頭上的疤痕是去不掉了。臉上倒是不礙事?!?
李秋水笑了笑:“我還以為臉上也去不掉了,額頭還好,大不了我貼個花黃。雖然歪了點,倒也有歪了的樂趣?!?
“說的是,就這么想開些最好?!崩钐笳媸峭ο矚g這個晚輩的。
聰明又隱忍,比貞充儀強多了,哎。
沈初柳到了太極宮,就被帶去了小花園里。
她可許久沒來這里了,怕是有個一年多了。
皇帝見她來了就招手:“來?!?
“皇上這是秉燭夜飲?”沈初柳笑著請安過去。
“坐?!饼R懌修指了指對面。
沈初柳坐下,看著桌上六個小菜,一壺酒。
倒是給她預備了碗筷和酒盅。
“朕先來無事,就想喝點酒,愛妃一起?!饼R懌修道。
沈初柳挑眉,沒說什么,就有宮女給她倒酒。
她喝了一小口:“喲,這酒后勁兒不小,皇上這是求一醉呢?”
喝的是竹葉青,這酒也是魔性,明明度數(shù)不算高的,就是后勁兒很大。
“朕的酒量就那么差?朕不差,知道你也不差,來吧。”齊懌修竟與她碰了一下酒杯。
沈初柳好笑,就與他干了一杯。
酒是真的好,醇香又回味無窮,她吃了幾口菜,又給皇帝和她都滿上。
“對酒當歌,嘖,皇上會享受?!鄙虺趿膊粏柣实凼遣皇切那椴缓谩?
她覺得,皇帝不可能因為處死了一個安氏心情不好,約莫是煩或者是其他人事堆積一起的煩。
“對酒當歌,那愛妃不如高歌一曲?或者月下舞一曲給朕看看?”齊懌修笑著看她。
沈初柳哼了一下:“臣妾是舞姬嘛?”
“嗯,愛妃不是,愛妃出身尊貴,自然不屑這些?!饼R懌修又笑了笑。
“皇上少激我?!鄙虺趿闪艘槐骸笆裁闯錾碓诨噬线@里不還是個臣妾?有什么不同?不過要說臣妾出身,自然是不低的。沈家金尊玉貴養(yǎng)我十幾年,我不能進了宮就忘了,所以面對李昭儀等人的時候,我是不愿意受委屈的。”
“對了,上回我把她打了?;噬线€沒說我呢?!鄙虺趿?。
“說你什么?你打人是頭回?”齊懌修想起那天的事都好笑。
那三個巴掌給的,這女人不知道憋了多久了。
沈初柳笑出來:“好吧,皇上對臣妾這樣好,臣妾給皇上唱一曲吧?!?
說著,她就拿起一根筷子,在面前的碗上輕輕敲擊起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她雖然不擅長唱歌,但是也不跑調,音色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