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車之后,我便在那棵桂花樹下站住了。
門前種著四季桂的那戶人家,也隨即開了門,最先跑出來的是那只雜毛狐貍。
它一個箭步躥到我身前,不由分說地鉆進我的懷里,腦袋在我身上蹭了起來,嘴里還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隨后大門后緩緩走出幾個人影來。
我?guī)熃汴憼N,老妖朱紳,他的徒弟朱天旭,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
陸燦看著我懷里的雜毛狐貍就說:“你討好他也沒用,你的福緣不在他身上,還不到我這里來!”
雜毛狐貍這才從我懷里跳下來,奔著陸燦去了。
陸燦俯身抱起小狐貍對著我笑道:“好久不見啊,小神棍。”
我擺擺手說:“的確有段時間了,你最近好像混得不錯?!?
朱紳那邊忙對著我行禮:“上人,好久不見。”
朱天旭也跟著向我行禮。
陸燦沒有和我貧,一邊摸著雜毛狐貍,一邊給我介紹旁邊的老者:“他叫四桂,是我們?nèi)A東分區(qū)的九華山這邊的一個工作人員,姓陳?!?
陳四桂對著我拱手:“久聞大名?!?
簡單打了招呼,我們便進了陳四桂的家。
他的家里還種了其他的桂花樹,只不過那些桂花樹的花期要到八月份往后了。
到了主屋,陳四桂又給我們泡了一些桂花茶,拿了一些桂花糕,便下廚房去給我們煮飯去了。
我這才問朱紳:“那個苦行僧的資料,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朱紳看了看陸燦。
在陸燦點頭之后,才對我說:“回上人,自從我跟了陸上人之后,我便能在華東分區(qū)自由活動,平時也會幫圈子處理一些案子,同時我也會游歷一下名山秀水?!?
“不久前我?guī)е焯煨窈涂煽伞?
說道“可可”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指了指陸燦懷里的雜毛狐貍:“就是它?!?
我道:“上次見面的時候,朱天旭跟我說過,那雜毛狐貍叫朱可可。”
朱紳這才繼續(xù)說:“我們沒有走景區(qū)的路,而是去了未開發(fā)的深山之中,隨后我們撿到了一個青銅的燈臺?!?
“燈臺差不多半尺多長,沒有雕飾,燈芯還在,沒有燈油。”
“于是我們就把那燈臺帶了回去,并將其交給了陸上人,她一看就說,那是禪燈。”
“她弄來一些燈油,開始的時候一直點不著?!?
“她對著禪燈誦念了一遍《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之后,燈芯才被點著?!?
“接著便出現(xiàn)了神奇的一幕,一行行的文字便從燈芯之中飄出,陸上人快速記錄,內(nèi)容的話,就是她發(fā)給你的資料?!?
此時陸燦也是把雜毛狐貍放到一邊,隨后從背包里取出了那青銅燈臺。
她將燈臺擺在我的面前說:“這就是朱紳撿回來的禪燈,你能瞧出什么來不?”
我說:“佛家的東西,你比我懂的多,我就不賣弄了,你看出了啥,就給我講講?!?
陸燦指了指禪燈說:“這個禪燈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意識,點燃燈芯之后我們看到的文字,都是禪燈意識的記憶,都是關(guān)于它的主人的?!?
“它在荒野之中扔了不知道多少年,未能再有長進,如今跟在我身邊,快則五年,慢則十年,它就會擁有靈識,化為佛妖?!?
“到時候,我準(zhǔn)備收它做我的弟子?!?
“為了確保它的心境穩(wěn)固,我需要找到苦行僧可能留下的那些東西,舍利和千葉蓮座?!?
“我不是給自己用,而是給它!”
說著,陸燦指了指面前放著的禪燈。
我點了點頭。
徐青則是一臉奇怪:“收了個燈!”
我不由“哈哈”一笑。
陸燦白了我一眼說:“你笑個屁啊,你還不是收了一棵樹留在身邊。”
徐青有些不滿:“我是妖,將來會是大妖?!?
陸燦指了指禪燈說:“它將來也是?!?
我收住笑容說:“本來我想著,在執(zhí)行這個案子的時候,萬一真遇到什么好東西,我自己帶走一件的,現(xiàn)在看來,還是算了,那禪燈將來會有一番大造化,我也算是成人之美,給自己積攢一些功德吧。”
“話又說回來,你為什么非要我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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