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殺的十幾個人,命理早就模糊在一起了,我現(xiàn)在也只能分辨出數(shù)量,要是分辨出他們的身份,還需要用一些復(fù)雜的手法去算,那樣太耗費我的心神了,也不太值當(dāng)。
沒聽到我說話,女水鬼以為把我唬住了,便繼續(xù)說:“我現(xiàn)在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說:“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你的水鬼窩,等你實力全開的時候,我再與你一戰(zhàn),可好?”
女水鬼剛準備開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閉口不了。
我則是繼續(xù)說:“你不說啊,那讓我根據(jù)你的面相猜猜看,你唇下奴仆宮一股黑黝黝的命氣向上翻涌,這是以下犯上的面相,你活著的時候,沒少頂撞你的上司吧,你的工作一直都不是很順,甚至沒多久你就失業(yè)了,失業(yè)之后,你害的第一個人,便是你的上司,對吧。”
女人大驚。
我繼續(xù)說:“你死了有四十多年,而你的死卻是介于自殺和非自殺的交界處?!?
“從而推導(dǎo)出,你是和某個東西達成了交換,那個東西殺了你的領(lǐng)導(dǎo),而你付出的是你的命?!?
“我很想知道,和你達成交換的東西是什么?”
女人還是不說話。
我則是繼續(xù)說:“河神廟,你求的河神廟!”
女人瞪著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的好像你親眼所見一樣,你究竟是誰?”
我繼續(xù)說:“這個水庫不過存在了三十多年,也就是說,你死的時候,這里的水庫還沒修好呢,也就是說河神廟在水底,你的家,就在水底的河神廟里?!?
“鎖住你命門的,也是那河神廟里的正主?!?
女人這才點頭說:“你說的沒錯,你究竟是誰,可你修為一點天師的樣子都沒有,可你為什么能看出這么多的事情來。”
我道:“你是讓我繼續(xù)猜,還是你自己來說你的事兒呢,你要知道,當(dāng)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猜出來的時候,你便一條活路都沒有了?!?
“若是你肯主動交代一些事兒,我還能給你留一條下地府的路?!?
女人這才點頭說:“我愿意說。”
我抬起腳,走到箱子旁邊坐下。
女人趴在地上,慢慢起身,她看了看水面,又看了看我,在一番思想斗爭之后,她對著我跪了下去說:“仙長,我全都說。”
我這才微微一笑說:“嗯,說說看吧!”
女人跪好之后,又往水面看了一眼,隨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開口說:“我叫程小燕,是附近鄉(xiāng)里供銷社的銷售員,當(dāng)時我上頭有一個分管布料銷售的組長,是一個比我大二十多歲的老女人,她總喜歡刁難我,那布料每天讓我數(shù)八百遍,但凡我數(shù)錯一回,她就變著法的扣我工資?!?
“當(dāng)然,我也沒少頂撞她,有一次我倆還在供銷社的柜臺里面打了一架,她的腦袋磕在柜臺上,縫了好幾針?!?
“她一個小組長,其實和我是同級,憑什么跟我吆五喝六的?!?
“我們那邊每年的五月初二是過河神廟會?!?
“當(dāng)時鄉(xiāng)里有一條土路,是沿著河修建的,所以過廟會的時候,很多攤位就會擺到河道里去?!?
“廟會那天,我正好休假,就去趕廟會,路過河神廟的時候,我心里好像被什么東西揪住了一樣,就去了廟里,然后對著河神廟的雕像許了一個心愿。”
“而且還是以我的命相抵。”
“說實話,我當(dāng)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從河神廟里出來,我都不知道咋回事?!?
“那會兒我們過河,都是扔幾塊石頭過河,騎著車也是直接從小河里面趟過去?!?
“我那個組長就是騎車去供銷社的時候,翻到還沒膝蓋深的河水里給淹死了?!?
“當(dāng)時我就害怕極了,我就去河神廟還愿,可河神像根本沒有反應(yīng)。”
“后來沒過多久,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水蛇纏住了腰?!?
“等我醒來,我腰上起了很多類似蛇鱗一樣的肉疙瘩,發(fā)燒也燒得厲害?!?
“在鄉(xiāng)里衛(wèi)生院輸了兩天液,沒有好轉(zhuǎn)就準備轉(zhuǎn)到縣里去,可還沒上車,我就咽氣了?!?
“我看著車子把我的尸體往縣里拉,我卻輕飄飄地去了河神廟?!?
“到了那邊,我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說,從那天起,我就是河神的妻子了。”
“我成了那一段小河的河婆?!?
“可我卻從未見過河神的樣子,一晃好多年過去,我們村子沉入了水庫的水底,河神廟也被淹了?!?
“河神就告訴我,它想要一個孩子,不過我是鬼物,是沒法生孩子的,他就讓我誘騙了一個孕婦到水庫邊,然后將其拖入水中,殺死了孕婦,我們搶奪了孕婦孩子的魂魄,養(yǎng)到河神廟里面,成了我們的孩子?!?
“后來,他又以各種理由,指使我殺了一些人。”
“不過那些人的魂魄,我們就沒有收進河神廟,而是被他給吃了?!?
“本來它吃魂魄的時候,我是要回避的,可有一次,我回避得晚了,就看清楚了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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