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向我這邊多看了幾眼,我也沒有接話,而是直勾勾地看著他。
馬二良和我對視一會兒,隨即轉(zhuǎn)移了視線,看向了我身后的徐青。
徐青此時正背對著盯著馬五,并未注意到馬二良的眼神。
過了幾秒鐘,馬二良才慢慢開口繼續(xù)說:“仙長,你對那個算命先生一點也不好奇嗎,為什么不愿意發(fā)問。”
我對著馬二良警告道:“我勸你收收你那點兒鬼心思,就算我接了你的話,順著你的問題詢問了什么,你的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也無法將我拉入你的鬼遮眼幻境之中?!?
“你繼續(xù)講你的故事,別等我失去了耐心。”
馬二良這才繼續(xù)說:“那個教書先生來我們村子的時候,我父親通過御魂術(shù)控制了一部分人,可他的御魂術(shù)畢竟有限,還有不少心智堅強的人,他是無法控制的,所以村子就分成了兩派。”
“教書先生是新派的那些人請來的,來了村子之后,卻是和我父親走得比較近,原本用來做什么委員會的祠堂,也被改成了學(xué)堂?!?
“我也開始在那里讀書,教書先生對我很是照顧,我們都叫他顧先生。”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后來有一次顧先生去我們家里喝茶,他和我父親閑聊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顧云?!?
“他對我們家族很了解,竟然知道我們家族有關(guān)御魂術(shù)的事兒,他開門見山地告訴我父親,他想學(xué),如果我父親教他,他就能幫著我父親收回分出去的田地?!?
“還能把那些革命派趕出村子去。”
“我父親當(dāng)時問那個教書先生,是如何知道我們家族的御魂術(shù)的,那個教書先生就說,他知道我們家族祖上的事兒?!?
“說真的,我在西溝村的這一脈馬家人,只是知道我們是從晉地搬來的,可究竟是從哪里搬來的,又是因何搬過來的,我們并不知情。”
“可那天,顧云卻仔仔細(xì)細(xì)地講給了我們聽?!?
“顧云說,我們馬家祖上出過一個很厲害的能人,他的實力在天師之上,還和很多人一起住在一處洞天福地之中,后來我祖上也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竟然自降修為入了塵俗,還娶了一戶普通的農(nóng)夫為妻,育有子女一雙?!?
“顧云還說,我祖上娶妻的那一年,已經(jīng)是一百五十歲的高齡,可我祖上的容貌看起來卻只有二十六七的年紀(jì)?!?
“因為我祖上離開了那個共同的洞天福地,作為洞天福地曾經(jīng)的共有者,他帶走了一部分的福緣,所以其他洞天福地的修行者,一直想著從我祖上手里奪回那部分的福緣,將其轉(zhuǎn)移回洞天福地之中?!?
“不過卻礙于我祖上的御魂術(shù),他們并不敢輕易找我祖上的麻煩,哪怕我祖上已經(jīng)自降了修為?!?
“而且我祖上還有很厲害的隱匿神通,那些洞天福地的修行者也沒有辦法確定我祖上的蹤跡?!?
“我祖上為了躲避那些修行人的追蹤,便帶著一家人潛入了太行山的深處,并將福緣散落在遷移之地,在福緣的加持下,西溝村才得以形成?!?
“也是那福緣,保證了我們馬家在西溝村近三百年的殷實生活?!?
“為了不讓福緣泄露出去,引起其他修行者的覬覦,村子的規(guī)模一直不大不小。”
保證一個家族近三百年的生活殷實,這一份福緣可是真不小啊。
馬二良說到這里的時候,我已經(jīng)開始重新審視這個村子了,因為這個村子的特殊之處,我并未預(yù)見到。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這是我的疏忽。
不過天師之上的強者布局,我一時看不透也應(yīng)該是正常的。
見我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馬二良趕緊問我:“仙長,你對這一部分的故事感興趣?”
我這才對馬二良說:“你繼續(xù)講你的故事吧,別關(guān)心我這邊的事兒?!?
馬二良點頭繼續(xù)道:“顧云講那些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我父親很快就相信了,現(xiàn)在想來,我覺得顧云是用了某種術(shù)法,讓我父親輕信了他。”
“我父親也是真的把御魂術(shù)教給了顧云?!?
“顧云得到御魂術(shù)之后,如獲至寶,他繼續(xù)待在我們西溝村教書,一直到了我談婚論嫁的年紀(jì)?!?
“那些年,我們村子發(fā)生了好幾次的動蕩,革命派被趕跑,田地又回到我們家,村長又變成了我父親?!?
“我父親和顧云的關(guān)系也是越來越好,被趕走的革命派對我們家的意見越來越深?!?
“就在我婚期臨近的時候,我去縣城置辦東西,在一處偏僻的路上,那些被趕出村的革命派攔住了我,搶了我的東西,還把我推下了山?!?
“我從此一命嗚呼?!?
“我父親帶人,帶著槍去找到那些人,把那些人全都給打死在了山里。”
“我那會兒已經(jīng)變成了鬼魂,顧云將我留在他的身邊,他說,他要讓我看著馬家直系血脈的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