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拴來的?”
張明奇看向我。
我道:“沒事兒,你們村子的事兒很復(fù)雜,反正根據(jù)你提供的線索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你不妨先給他講下拴娃娃的事兒,我正好也聽聽?!?
張明奇這才說:“那我就把我聽說的,還有我自己經(jīng)歷過的事兒給你們講一講吧?!?
李二妞此時也洗了一些水果放到茶幾上,在旁邊的沙發(fā)坐了下去。
張明奇開始講:“我第一次聽說拴娃娃幾個字,是在我六歲那年,我記得是我爹喝醉了酒,在屋子里自自語,他說,我的命是他燒的瓷娃娃養(yǎng)在火土廟里換來的?!?
“還說,我的瓷心雖好,渾然天成,卻不是學(xué)術(shù)數(shù)的料,一輩子只能當(dāng)一個還算可以的燒瓷人?!?
“還說,有些事兒沒辦法托付給我?!?
“我爹那會兒說了很多的話,我能記住的也就這么多,畢竟那會兒我才六歲,能記著這些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我點頭回應(yīng)。
張明奇繼續(xù)講:“再后來,我好多年沒有聽過拴娃娃的事兒,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直到我和二妞結(jié)婚好幾年一直要不上孩子,我爹才找到我,問我想不想要孩子?!?
“我自然是想的,我爹就帶著我去了窯廠,燒了一個瓷娃娃,燒的時候,他還讓我往瓷娃娃里面滴了一些自己的指尖血?!?
“等瓷娃娃燒好之后,他就帶著我去了火土廟的神像后面,在午夜十二點左右,把瓷娃娃放在神像后面的一塊活動的磚縫里面?!?
“我記得我往里面放瓷娃娃的時候,看著里面還扔了好幾個瓷娃娃,那些瓷娃娃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了,而且陰森森的,還有的好像眼睛會動似的,挺滲人的?!?
“放好瓷娃娃,我爹就跟我說,讓我對這事兒保密,除了家里人,不能對村里任何的人說?!?
“他讓我過一個月再去拿回瓷娃娃?!?
“所以在一個月后的午夜十二點,我又去拿回了瓷娃娃,我記得那瓷娃娃比我放進(jìn)去的時候重了很多,而且我將它拿在手里,好像它也是活的一樣,我總覺得那瓷娃娃的眼睛在盯著我看。”
“我把瓷娃娃拿回家之后,我爹就讓我把瓷娃娃放在二妞的枕頭下面,后來沒過幾個月,我倆就真要上了孩子?!?
“我爹則是拿走了瓷娃娃,將其摔了個粉碎,扔進(jìn)河里給沖走了?!?
“再后來我兒子出生,我爹給他起名張楚一,起名的含義啥的,我爹也沒說,就說叫這個名兒就對了?!?
“等再后來聽到拴瓷娃娃的事兒,是火土廟拆的時候,我爹又喝了一晚上的酒,后來請來了一個道士,他和那個道士一起去火土廟拿回來五個瓷娃娃,道士在我家院子里起壇,那火光一閃一閃的,做完法,我爹就把瓷娃娃一個個摔碎,也都扔進(jìn)了河溝里?!?
張楚一說:“我咋沒有印象??!”
張明奇道:“你那會兒才一周歲,有印象就見鬼了?!?
說完,張明奇又問:“我說這些對你了解我們村子的情況有幫助嗎?”
我說:“有,不過,你還得想想,你還有什么沒有跟我說的,你爹,也就是張憲虞,他曾經(jīng)還有沒有交代你什么話?”
張明奇點頭說:“有,我爹除了說災(zāi)難的事兒,還說有一伙到處挖寶的人,喜歡到處挖人的墳,所以他死后的墳里面,不要放任何的陪葬品,一件瓷器都不要放?!?
“還說,如果有人來收我家的宅子,不管給多少錢都不能賣?!?
“這房子我后來翻新過,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藏了什么?!?
“這幾年,也沒有人來買我家的房子。”
聽著張明奇這么說,我心里忽然想起了幾件事兒,曾經(jīng)案子里一處橋下的鎮(zhèn)橋劍被人偷走了,還有小寺村的塔也是被一伙人給挖走了塔下的寶貝。
張明奇忽然這么一說,我覺得他們可能是一伙人。
張憲虞和那伙人有瓜葛!
想到這里,我趕緊又給姚慧慧打電話,讓她查一下張憲虞在世的時候,有沒有長時間離開過火土廟村,十天半個月的那種,若是有,能不能查到他都去了什么地方。
掛了電話,我也問了一下張明奇。
他就對我說:“我爸每年都會出去五六次,每次都是一周半個月的,說是出去見客戶了,他走的時候,也是把客戶的資料給了我,不過我們現(xiàn)在都是電話聯(lián)系了,很少再見面?!?
我道:“能不能把你的客戶名單給我一份兒?”
張明奇點頭。
等他把資料給了我,我便發(fā)給了姚慧慧,讓她幫我查一查那些人的背景。
不一會兒姚慧慧就發(fā)給了我,那些都是瓷器商人,有些有自己的門店,有些是做批發(fā)的,都不是所謂的江湖人。
看著姚慧慧發(fā)給我的資料,我敢斷定張憲虞給張明奇的客戶資料肯定隱藏了一部分。
張憲虞這個人有問題,而且還是不小的問題。
同時,我在張憲虞的家里也是開啟了胎息法,感受整棟房子的氣息,我想知道這房子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一番探查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這個房子的地基下面確實存在過某樣鎮(zhèn)宅的法器,只是那法器似乎早就不在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