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翟靳聿和姜蘇表示要在這里參加完周鵬的陰婚再走。
當(dāng)天晚上有不少外地來的周正光公司的合作伙伴過來參加葬禮以及婚禮的,都被安排在了市里的酒店里
但是周正光想借機和翟靳聿打好關(guān)系,就熱情的邀請兩人參加完晚上的陰婚之后就在倉鎮(zhèn)周家大宅過夜。
翟靳聿假意推辭之后答應(yīng)下來。
臨到準(zhǔn)備吃晚飯的時候翟靳聿找到周正光說:“我女朋友比較嬌氣,她不喜歡和陌生人同桌吃飯,不知道能不能麻煩周叔叔另外給我們準(zhǔn)備一席?”
在鎮(zhèn)上吃酒席,桌子大家都是隨便亂坐的,一般都是看哪里有認(rèn)識的人就坐在哪兒。
周正光也覺得讓翟靳聿和姜蘇和鎮(zhèn)上人一起坐顯得不夠看重,也因為忙昏了頭,一時間也沒注意這方面,這會兒聽到翟靳聿主動提出,倒顯得他怠慢了,他連忙補救道:“我就是打算這么安排的,就是人實在太多,忙昏了頭。別擔(dān)心,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安排!”
然后專門給他們在大宅里騰出了一張桌子,就翟靳聿和姜蘇兩個人坐,同時還特地交代廚房里請來上菜的鎮(zhèn)上人,讓她們給里面那桌上菜的時候小心點。
剛安排好松了口氣,瞎眼老頭就找上門來了,問他那兩個外地客在哪兒。
“今天來了好多外地人,你說的誰啊?”周正光問,又一下子恍然:“哦!你說的是那個姓翟的年輕人和他女朋友?”
瞎眼老頭點頭,問:“他們還在嗎?”
他其實是真的希望他們已經(jīng)離開倉鎮(zhèn)了。
那樣就算秀芝再恨也沒有辦法。
可惜周正光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在??!他們特地過來的,早上的葬禮沒趕上,就留下來晚上參加小鵬的陰婚。晚上也在我家里過夜?!?
瞎眼老頭陰沉的點了點頭:“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周正光說:“你找他們干什么?他們不是山城人,不信這些的?!?
他怕瞎眼老頭跑去和他們亂說話,惹得人不快。
瞎眼老頭卻一眼看穿了周正光的顧慮,說道:“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給你找麻煩的.....說不定對你還有好處?!?
周正光知道這個瞎眼老頭是有點本事的。
聽他這么說,就追問原因。
瞎眼老頭卻神神秘秘。
周正光沒有辦法,只能說:“那個小姑娘嬌氣,不想跟別人坐一桌,我安排他們到我家里坐了?!彼f完又警告了一下瞎眼老頭:“你小心點說話,可千萬別把那兩個人給得罪了。”
瞎眼老頭看了一眼周家大宅的方向,嘴上敷衍道:“你放心吧?!?
——
翟靳聿和姜蘇這一個下午也沒閑著。
不知道為什么,到了這兒之后,姜蘇突然就感應(yīng)不到張文蓮的怨氣了,她懷疑是被人動了手腳,要不就是直接把張文蓮的鬼魂給打散了,要不就是把張文蓮的鬼魂給封印了。
周家人平時不在鎮(zhèn)上,都在市里住,這回也是因為小兒子周鵬回來辦葬禮配陰婚才回到鎮(zhèn)上大宅,對鎮(zhèn)上的事一問三不知。
姜蘇發(fā)揮自己優(yōu)秀的外交才能,和鎮(zhèn)上一群大媽套話,其實就是去鎮(zhèn)上的麻將館打了一圈麻將,她人美嘴甜,今天的“手氣”還格外不好,上桌以后就連放幾把炮,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翟靳聿就站在她后面,全場不說話,專門幫她給錢。
讓一群大媽好一陣打趣,漸漸地,氛圍活絡(luò)了,姜蘇就開始繞著彎的開始套話。
姜蘇笑瞇瞇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來山城,都不知道山城有這樣的習(xí)俗,在我們那邊都沒有配陰婚這樣的習(xí)俗。像是這種冥婚,我還是第一次見呢,真稀奇?!?
坐在她左邊的大媽立刻接話說:“我們這邊現(xiàn)在也越來越少了!周家那不是因為有錢嗎,我們這邊沒錢的也都很少配陰婚了,死人結(jié)婚比活人結(jié)婚費的錢還多,普通人家誰家里吃的消??!”
另外一個大媽則說:“現(xiàn)在有錢也不一定能辦呢,我們這個地方本來就男的多女的少,哪有正好配得上的。周鵬的尸體都在殯儀館凍了一個星期才配上呢!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搞來的尸體哦。聽說都不是我們山城本地人,都沒有親家的。”
“不是說是在外地殯儀館買的嗎?曾雄帶回來的?!?
“喔??!那不是一百五十萬全都是瞎子的了?!”
姜蘇問道:“什么一百五十萬?。俊?
“你不知道吧?,F(xiàn)在要搞到合適的女孩子尸體來配陰婚好難的呢!特別搶手!周正光就說給一百萬聘禮,還有五十萬的媒人費,要不然瞎子怎么會讓曾雄專門跑到去外地搞尸體,誰知道是不是從殯儀館弄得,你們沒看新聞哦,新聞上說現(xiàn)在好多人挖女尸賣呢!現(xiàn)在周家配的那個都沒有親家,那一百五十萬不還都是給瞎子了!”
那個快五月份了還穿著小夾襖的大媽說完還不忘給姜蘇科普:“瞎子就是那個陰媒,今天你見過吧?瞎了一只眼還有點駝背的那個,是我們這里專門給配陰婚的。不過他還是蠻靈的呢,我外孫女上個月不知道在哪里嚇到了,晚上死命的哭,只能抱著,一放到床上就哭,就是他幫我把魂喊回來,就好了。”
“就是人太陰了,他屋里一點光都沒有的,沒有人敢去他家里,他也不準(zhǔn)別人去,一天到晚也不出門。每天就在家里守著他那個殘疾老婆,他那個老婆說來也怪的很,我嫁到這里幾十年了,就從來沒見過!鎮(zhèn)上誰都不知道長什么樣子。聽說脾氣也壞的很,以前曾雄小的時候還跑過幾次.....”
她們七嘴八舌的又扯遠了。
姜蘇又把話題拉回來:“之前鎮(zhèn)上還有沒有配陰婚的???”
“鎮(zhèn)上沒有。現(xiàn)在我們這兒基本上都不搞這些東西了?!?
又是穿小夾襖的大媽說:“哎!我表姐前幾天去邵西那邊吃陰酒呢!好像那個死的男孩子還沒得十八歲,去釣魚釣魚線搞到高壓線上電打死的。好像也是瞎子配的陰婚......”
“邵西是哪兒?。侩x這兒遠嗎?”姜蘇問道。
“開車過去也就不到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吧?!贝髬岆S口說道。
姜蘇笑瞇瞇的打出一張牌:“九筒?!?
小夾襖大媽眉飛色舞:“哎!放炮!胡了!”
翟靳聿遞錢。
小夾襖大媽收了錢,喜笑顏開的開玩笑:“小丫頭,你這個男朋友在哪兒找的哦!長得那么高那么帥,對你還那么好!我女兒要是能找個像你男朋友這樣的,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姜蘇趁機抓住翟靳聿的手,笑瞇瞇的說:“我男朋友是獨一無二的,找不到第二個啦!不過阿姨你的女兒肯定也能找到很好的男朋友的。”
小夾襖大媽樂的合不攏嘴:“你這小姑娘年紀(jì)輕輕地,怎么那么會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