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過去這么多年。
裴淮聿怎么也想不到,現(xiàn)在離不開nemo的,是自已。
“對不起,爸爸這幾天心情不好,回來陪你的時間很少?!迸峄错采硢≈曇?,他跪在地毯上抱住了面前的金毛,沙啞著聲音,“等到爸爸把媽媽追回來,你還有一個妹妹叫歲歲,我們一家四口每天都在一起?!?
nemo的舌頭舔著裴淮聿的掌心,也在很認(rèn)真的回答著。
周五下午。
“裴先生您好,您一周前預(yù)定的20克拉橢圓粉鉆已經(jīng)空運調(diào)貨,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松城鉆展中心,您是現(xiàn)在需要嗎?”
裴淮聿接到了電話,他正在開車,直接去了鉆展中心,簽了單,售價520萬美金,全球只此一枚。
他期待明天跟倪霧見面。
他知道自已以前做過的荒唐事她不會輕易原諒自已,他有時間,愿意用一生來償還。
只要她能給自已僅存的一絲機(jī)會,裴淮聿就會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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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霧跟裴淮聿約定的時間是在早上八點。
她計算了一天的流程,決定要早一點,去病房里面看了一眼外婆,然后叮囑了幾句看護(hù)。
今天天氣不大好。
七月末,悶熱又陰綿綿。
八點,也沒有太陽,厚厚的一層云。
好像是今天倪霧的心情。
裴淮聿的車停在康復(fù)館外。
男人靠在車前,他穿了一件休閑款式的白色襯衣,衣袖挽到小臂,露出小臂凸起的青筋,手腕戴著一枚表,倪霧記得,還是大學(xué)時候他喜歡的那一枚。
他是一個既長情,又無情的人。
倪霧看著他,男人的眼底分布著紅血絲,仿佛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一般。
倪霧這幾天也沒有休息好,尤其是昨晚。
她做了個夢。
夢里,小男孩站在這里,似乎在對她告別。
裴淮聿替倪霧打開車門,他的心情似乎不錯,薄唇帶著一絲弧度,問她等會兒去哪,有什么安排,中午在哪里吃飯。
如果倪霧沒有訂好餐廳,他已經(jīng)訂好了。
他會開車帶她去吃飯的地方,他昨晚上已經(jīng)布置好,他想跟她求婚。
倪霧讓他打開導(dǎo)航,定位了一個叫上濟(jì)寺的地方,在青云縣最最邊緣,緊貼濱城的市東區(qū)。
倪霧對他說,“我們?nèi)ミ@里吧,我有個很重要的東西存放在這里要八年的時間了,前幾天老主持的徒弟給我打電話,說這家寺廟要暫時閉廟,老主持身體不好,這家寺廟很小,也撐不了多久。”
裴淮聿看著她的臉。
倪霧的頭發(fā)剪短很多,披散下來到肩膀,她撫到了耳后,溫婉嫻靜,眼底淡漠。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裴淮聿覺得,她又瘦了許多。
“你...”裴淮聿張了張嘴,想說幾句關(guān)心的話,這些話,在這個氛圍里面,仿佛被卡在了喉嚨中一樣,吐不出來。
他點著頭,立刻驅(qū)動了車子,按照導(dǎo)航行駛?!昂??!?
八點啟程,到了十一點半,到了山腳下。
倪霧說,“這里山矮,百來個臺階,你跟我一起吧?!?
裴淮聿跟倪霧來到了廟里。
寺廟很小,果然如同倪霧所說的那般。
跟其他香火鼎盛的寺廟不同,廟里佛塑落漆,有些破敗,這里就一個沙彌扶著一個老住持。
老主持年老,步履蹣跚,“程施主?!?
一邊的小沙彌對倪霧說道,“程施主請跟我來?!?
裴淮聿留在廟內(nèi),男人抬起頭,看著面前落漆的佛像,金身斑駁,但是雙眼如晶,看的他心頭一顫。
桌案上有簽筒,裴淮聿拿起來,隨手掉落一簽。
男人彎腰撿起來。
一邊一身破舊袈裟的老主持拄著禪杖,聲音蒼老,“如果你渴望得到某一樣?xùn)|西,你得先讓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的身邊,它就是屬于你,如果它不會回來,你就從未擁有過它?!弊ⅲ涸拇笾亳R《基督山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