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沒回應(yīng)他。
她閉上眼,臉頰貼在男人的胸膛上。
沉默了一會兒。
“裴淮聿,我跟陳紹安有沒有婚姻,我們都不會有結(jié)果?!?
“外婆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你說個次數(shù),我會滿足你?!?
倪霧推開了他。
從男人的懷抱出來,她撿起衣服穿好,下了車。
裴淮聿沒有阻攔她。
只是眼底黯淡。
倪霧站在車外,兩人沒有對視,他們彼此錯開了視線的交碰。
倪霧在車外停留了片刻,然后轉(zhuǎn)身往住院樓走。
裴淮聿抽了煙盒里面僅剩下的兩根煙,開車離開。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
外婆醒過來詢問陳紹安呢。
倪霧給外婆倒了一杯水,“他回去了。”
“現(xiàn)在都開工了,是得好好工作,是我腿腳不爭氣,走著走著忽然骨折了。渺渺,我給你舅舅打電話了,他等會就過來,你也回去吧,醫(yī)生也說了,我后天出院回家靜養(yǎng)就好了,每天去衛(wèi)生室掛點(diǎn)消炎藥。”
“我不走,我要留下照顧你?!蹦哽F說著,順手把外婆的羽絨服拿起來,折疊了一下。
忽然,一張卡從兜里掉了出來。
倪霧彎腰撿起來,“外婆,這是什么?”
倪美云看了一眼,也沒有隱瞞,把這張卡塞到了倪霧的掌心里面。蒼老的手指握住了倪霧的手,“渺渺,這里面有一百萬,你好好收著,不要讓你舅舅知道,這個錢是給你的?!?
“外婆,你怎么會有這么多錢?是拆遷費(fèi)嗎?你的腿是怎么骨折的,外婆,你跟我說清楚。”
倪美云沉默了幾秒。
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又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倪霧。
倪霧蹲下身,“外婆,是誰給你的這筆錢?”
又為什么會忽然骨折。
這一張銀行卡,是松城最大的銀行華立銀行的vip儲蓄卡,需要驗(yàn)資9位數(shù)以上才能在本行vip部門申請。
整個松城,倪霧自然沒有資格持有,但是不代表她不了解。
卡面帶著淡淡黑色流金,設(shè)計獨(dú)特。
“渺渺...你媽媽她...她回來了…”倪美云忍不住輕嘆一聲。印象中的女兒,跟那天一身名牌盛氣凌人的貴婦,判若兩人,她都認(rèn)不出了。
倪霧怔了一下。
這個角色,她極其的陌生。
心臟卻又不得被扯了一下。
媽媽...
她的媽媽。
倪霧從小到大的成長,這個角色,是空缺的。
她還想問什么。
病房的門從外面被推開。
“媽,我真以為是詐騙電話,沒想到您真的骨折了?!彼渭伊磷哌M(jìn)來。
“我給秋芳打了電話,等會她也過來,聽到你骨折啊,她也著急,這不關(guān)上店門就準(zhǔn)備來了?!?
猛不丁的,宋家亮看著趴在床邊的倪霧,“你...你是?”
倪美云默不作聲的把卡塞到了倪霧的掌心,讓她妥善收好,“渺渺,你快回市里吧,不是還有工作嗎?你舅舅也來了...”
宋家亮瞪大眼睛。
有些不敢置信。
“你??你是青渺?”
他還以為是哪個漂亮的女明星,這哪里像是他印象中的程青渺。
一時間都愣住了。
“青渺,這兩天麻煩你了,舅舅也沒想到那電話真的是醫(yī)院打來的,我知道了這不馬上就趕來了,你舅媽也在路上了,我讓她燉了雞湯?!?
他在病房里面,對著倪美云很是殷勤關(guān)切。
倪霧知道無非就是為了外婆手里的拆遷的那兩套樓,她也并不想詆毀宋家亮跟范秋芳什么,在外婆的眼里,宋家亮是她唯一的兒子,倪霧沒再說什么,跟外婆說了句好好休息,就離開了病房。
她回了一趟宋家坪。
在外婆的家中,翻遍了櫥柜,但是再也沒能找到那張照片。
她想知道,她的媽媽,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為什么消失了26年。